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37节:拼命地撞击着她的身体
租的房子还没有退,有一次同学来到了这个小屋像发现宝藏一般惊叫,杜明,你怎么租了个这么好的房子,简直就是为了偷情而造的。
一间十几平的小平房,独门独户。门前的院子种满小花,屋后是一条铁路,每夜十点钟准时有一辆火车经过。一到那时整个屋子也会跟着铁轨的节奏跳舞,咔嚓、咔嚓。屋子原来的主人为了保暖,在原来薄薄的屋壁上又粘上一层木板,没有上过色的木头上满是树结——一些不规则的黑色圆圈。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就再也没有什么了,水泥的地面已经裂成一块一块的,晚霞可以透过屋子唯一的窗照在床上,照在地面。床上是蓝色的花格床单,地面是如同图腾一般诡异的图案。房东租给我房子时如释重负,那房子离医院太近,晚上会听见如同哭泣的声音。我却告诉他,那风声听起来很舒服。
后来很多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小屋子,都跑来跟我借。用来和女朋友或者在医院里刚泡到的小护士过夜,就连一百块不到的房租也有许多人要帮我付。我当然不会拒绝,只是告诉他们在用完屋子要帮我洗床单和倒垃圾。这样的小小要求当然也没有人拒绝,于是每次在有人跟我借房子的当天我都会回到我的小屋把床上的蓝色床单换成红色床单,再将钥匙交给他们。
老大也开始实习了,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像以前那么多了。有时老大还会打电话给我,他每次都会笑嘻嘻的跟我借房子,说马上就要用了,我这个兄弟不能不帮他呀。我每次都满口答应,却眼看过了三个月也不见他来拿钥匙。我晚上睡不着觉时就拿着小屋的钥匙对着月光,一直苦笑。
没有人用我的小屋时,我还是会回到小屋。把屋子打扫干净,床上换上蓝色小格床单,躺在上面贪婪地闻着上面的味道。
那蓝色床单我从来没有洗过,因为用手小心摸索,就会摸到在床单上几块硬硬的痕迹。几滴花瓣般的血迹颜色虽然黯淡,却像床单上的印花,那样清晰醒目。
我和晶的第一次,时间漫长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晶躺在我的下面,眼睛紧紧闭着,她的额头上渗出不少汗水,嘴微张着露出两片可爱的兔牙。
我轻轻吻着她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耳……
手指划过晶的皮肤时她紧皱着眉头,身子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抓着身子下面的蓝色床单。
我想也许我应该停下吧,可是当我直起身子时晶的双手却猛地抓住我头,把它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杜明,要我!
我拼命地撞击着她的身体,不顾她的喊叫,不顾她的眼泪,晶的牙齿嵌进了我肩膀的肌肉。
……
我用纸巾轻轻擦拭着晶的身体,她还紧皱着眉。我让看她纸巾上鲜红的血迹,她开始叹息。
杜明呀,你怎么会这么狠心。
晶用纸巾小心按在我肩上的伤口,我故做轻松。晶看着纸巾上的血迹,我连忙学她叹息。
晶呀,你怎么会这么狠心。
晶连忙抱紧了我,一边吻着我的伤口一边说着对不起。我打开灯寻找着床单上的血迹,然后用嘴唇去湿润手指蘸着肩上的伤口的血。然后轻轻描在晶身下血迹的边缘。
这是一朵花,生命的花!有你的血,也有我的血。
那天我们要了再要,听不见火车轰隆,看不见日出日落,直到两个人都昏睡过去。
老大突然找我喝酒,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还好看不出任何异常。老大看上去很高兴,点了几个菜直接就叫了一打啤酒。我很少喝酒,但我知道这12瓶啤酒铁定让老大喝高。老大还没顾得跟我说话就自己已经干了一瓶,然后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拉着我肩膀对我说。
杜明呀,我可盼到这天了。明天晚上把房子借给我吧。
我手里的酒洒了出来,老大哈哈大笑。
杜明,你怎么了?还没喝呢就高了。
我讪讪地笑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老大已经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杜明,你知道吗?我和晶交往八年了。我和她在初中就认识了,那时我们是邻居。她的耳朵一直有问题,有时上课就算在第一排也听不到多少声音,我就每天晚上给她讲。我一直觉得都是我在保护她,她就是我这辈子的老婆了。她考上这个城市的特种师范学院,我就拼了命地也考到这个城市,就是为了保护她。周末不是我去她学校看她,就是她来我学校看我。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大眼瞪小眼,她什么都不对我说,有时我以为她真的是个只会手语的哑巴呢。可是我还是放不下她,我就和她这样过了八年。
我不知道老大到底什么意思,他说着说着眼里就泛出了红。老大是很典型的东北男人,表面好像什么都能扛,其实比谁都脆弱。上个实验课杀个白鼠都心慌半天,这都是他自己对我说的。老大曾经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他只告诉我一个人心里话。我有时很想问他,为什么想把这些告诉我,但有时看着他的样子我也懒得问。也许就是因为我不爱开口吧,他才会放心地和我说话,可是他却永远不知道他认识的两个"哑巴"的心。
我没有跟着他喝酒,只是看着他喝,不时答应他一声。果然到了第六瓶老大就已经不行了,我扶着他去了厕所。老大冲着马桶不住地吐着,最后瘫倒在厕所里满是尿水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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