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中的阿不又转换了一种场景。
夜光如水,四周的蛐蛐拼命的在里面叫着,阿不感到很烦,却又没办法,只好默默的忍受。
这是黑衣女人走后的第二天夜里,他在学校后山中用新买的望远镜监视着鬼楼。
远处的鬼楼孤独的伫立在学校的背面,说不出的恐怖。起风了,在月亮下面,冷风吹动着树林,他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不知为什么,阿不忽然觉得很累,这两天他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来监视,按照他的推理,只要鬼楼里面的那个人发动就一定会有踪迹,到时候只要是他熟悉的人就能认出来。他的左眼皮一直在跳,似乎预示着今天晚上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他一动不动的呆了15分钟了,觉得脖子很酸,就低下头揉揉脖子。
大概2分钟以后,他重新用望远镜往鬼楼看去。
一看之下,他大吃一惊,在鬼楼的东门,有人打着手电筒,顺着小路往鬼楼走去。
阿不心里一阵紧张,会不会是鬼楼的幕后黑手?他带着手电,就不会是丝丝,逍遥那样的受害者。
阿不急忙将望远镜的倍数调大。
调大后,他再次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了一张自己熟悉的脸!那个人是雨嫣!他马上跑回屋子里面,把自己的匕首拿出来,迅速的出了结界,跑下山去。
他一边跑一边祈祷雨嫣走慢一点,她连里面有什么都不知道,居然也敢去鬼楼!
从后山围墙翻进学校的阿不迅速赶到鬼楼下面,忽然想起了黑衣女人的嘱咐,他咬了咬牙,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面的项链,果断的进入了鬼楼。
鬼楼的楼梯很不好走,又是在夜里,虽然有月光但是仍然看不真切,阿不又是心急如焚,走两步几乎就踏空一次,后来居然摔倒在地上,他爬起来,扶住楼梯的栏杆,稳定了一下情绪,又开始往上面爬。
当他到达12楼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惨叫,那是他无比熟悉的声音,他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他几乎是发疯一般的冲上了13楼。
来到那个阴森的房间外面,阿不迅速的打开门冲了进去。
冲进去他就看到了雨嫣,她的上半身软软的靠在墙壁上,眼睛睁得很大,脸上的肌肉扭曲的很厉害。
阿不快跑几步,来到雨嫣面前抱起了她,对她作着紧急的救助措施,但是他发觉这是没用的,雨嫣的心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阿不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没有亮。看来雨嫣身上没有法器。
阿不转过头来看看四周,屋子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他又回过头呆呆得看着怀里的雨嫣。
皎洁的月光射进屋子里面,照在雨嫣的脸上。
阿不紧紧的抱住雨嫣,泪水不禁倾闸而下,一滴滴的落到雨嫣脸上。
就在阿不悲痛欲绝的时候,他脖子上面的项链忽然发出了刺眼的绿光,什么东西站在了他的后面,阿不虽然没有回头,可是心里却凉到了极点,他很想回头,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回头。
那个东西在他后面站了大概半分钟,阿不的项链上的光芒消失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不听到了楼下面有人上楼梯的声音,还有人在叫着:“快快..”
阿不想到了自己跟黑衣女人的计划,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慢慢把雨嫣的尸体放在墙角,帮她把脸上的泪水也擦干,用手轻抚了她的脸庞一下,然后站起身来跑出了房间。
脚步声从东门楼梯传来,阿不急忙从中门楼梯下去,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往房间门口看去,从东门上来两个人,其中一个阿不认识,那是小狼。
阿不在楼梯口静静的呆了一分钟,然后默默的往楼梯下面走去。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闹铃声把阿不从回忆中叫醒。
阿不猛地直起身子,睁开眼睛努力分辨面前的景象。
陈一声就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怜悯,看他醒过来,如往常般递过一杯水。
从鬼楼记忆中苏醒的阿不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这是他发觉自己的脸上还满是泪水。
“那是些不好的回忆吧?”陈一声低声对他说,“刚才你就像个孩子一样,哭得很伤心,我的心都被你哭得发酸。怎么样?”
阿不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对他说:“我没事。大夫。”
“你回忆起什么了么?是不是对你有帮助?”
“谢谢你,大夫,虽然还是没什么进展,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陈一声看着他的脸,低声对他说:“或者,有些时候要学着放弃,学着忘记,学着释怀,这样人才会快乐,我看到过很多病人,他们跳不出自己的偏执,最后都发疯了。”
阿不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他说:“大夫,您觉得世界上有没有鬼?”
陈一声严肃的想了一会,回答他说:“作为一个唯物论者,我不认为世界上面有鬼,子不语怪力乱神,同样作为弗洛伊德跟马克思的门徒,我也不承认鬼的存在,但是,世界上有甚多东西都不是现阶段的科学所能解释的,就我来说,我认为,既是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东西,也肯定有克制他们的东西存在,否则的话,世界早就乱了套了。”
阿不想了想这句话,精神突然很振奋,衷心的对陈一声说了一句:“谢谢您的指点,您说得对,世界上绝对没有没有办法抑制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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