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坐在木椅上的人变了个样,施.虐的人依旧不变,继续用残忍的折磨,让椅子上的活人死去。
椅子上不停的换人,结果却是一样……
高玦从未这般的心寒,他机械的解开脸上的敛生,从衣袋中摸出迷你摄像机,打开摄像机,对准琉璃镜。
幸运的是,摄像机居然能拍下琉璃镜放映出的影片,证据终于找到了!
高玦眸中泛出晶莹的泪花,失去血色的嘴皮无力的动了动,虚声问道:“殷杰,若是没有你告诉我这件事,他们的死亡会有承担者吗?”
司马殷杰给出一个朦朦胧胧的回答:“不知。”
高玦倒吸一口气,他的动作是为了解脱上千人的命,这件事必须警惕,必须完成!
视频录制完毕,高玦收起摄像机,敛生又被他戴在自己脸上。
站在高玦身旁的司马殷杰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有人朝这里走来,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司马殷杰是通过血腥味的移动来辨别有没有人靠近这里。
高玦身体一僵,他迅速抬起手臂,看了一下时间,早殿还有半个小时才结束。弥恩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这里没有地方躲啊!他们是要被抓个现行吗?可他还承载着许许多多条人命啊!
“殷杰怎么办?咱们现在跑出去还来得及吗?”高玦讨厌这种无能为力感觉。
司马殷杰一点也不慌,一对眸子闪着真挚的光芒,他问道:“玦,你相信我吗?”他的称呼不经意间改了。
“相信。”高玦觉得自己这位前生的情人有一种可靠的感觉,说不上来他哪里可靠,却偏偏觉得他很可靠。
同时,高玦在内心深处自我放弃的说道:“我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这里还有其他人或鬼吗?墙上那位鲛人除外。”
司马殷杰道:“等我一会。”
下一秒,他钻进暗道里,不知道去做什么事情。
房间里只剩下高玦一个,高玦着急的踱步,连欣赏长明灯的闲情都没有。内心里满是焦急不安,却没有被抛弃的感觉。他坚信司马殷杰会回来接自己的,只要敛生还在,只要他还活着。
少顷,刚去关上暗门的司马殷杰从暗道里冒头,高玦主动迎了上去。
……
弥恩行走在回禅房的路上。
他在早殿上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特地跟单恩主持请了假,早点回去修养。单恩主持也没有多问什么,爽快的应下了。
来到禅房区,弥恩发现看守的小僧人消失不见了,他加快步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禅房。
推开禅房的木门,屋内一切安然,弥恩不放心的四处查看,好像屋内什么也没有变,一切都是他的心理作用一样。
弥恩眉头一挑,他的目光落在佛像之下,他要进去查看一番,不然他这颗警惕的心一天也不能平静下来。
弥恩扫视周围一圈,确认安全无误后,蹲到供桌之下,用手推开暗门,压低身子爬进暗道里面。
弥恩来到暗室中,依旧是那个密闭的恐惧,那盏长明灯依旧燃着,还有那只结束无数人生命的木椅。
没有人,是自己想错了。
弥恩露出无奈的表情,昨天熬夜太晚,应是自己太紧张了,休息一天一切都会好的。
弥恩想到这,便退出去。
暗室又恢复平静,长明灯继续安静的燃烧,一如千年前的模样。
……
弥恩的禅房外,原本应该在暗室中的高玦和司马殷杰突然出现在这里。
高玦被司马殷杰抱在怀中,他感觉到空气中湿润的气息,缓缓掀开眼帘。
顿时发觉自己已不在那个封闭的密室,一时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难以言说的心情。
“殷杰,这……这瞬移是所有鬼怪都会的技能吗?”高玦咽了一口唾沫,如果每只鬼都会瞬移的话,根本逃不掉它们的追捕,这个世界该有多可怕。
“并不。我有幸寄生于敛生之上,瞬移是敛生教授于我的。”
司马殷杰的一番话打消高玦心中的恶寒。还好还好,毕竟不是每只鬼都有一张敛生。
“禅房区除了弥恩没有其他人,你可以一个人放心的跑。”司马殷杰对高玦说道。
“禅房区没有其他人?殷杰,你是怎么知道这一些的?”高玦眸中坦露出好奇。
司马殷杰压下呼之欲出的虚弱,强撑着替高玦解答心中的疑惑,“因为潜恩寺的佛像经过上千年血腥味的浸泡,经常参拜佛像的僧人身上都会沾染上佛像的血腥味。
我看不出一般人的活动,却能看清身上带血腥味的僧人。应是邪恶本同源吧!”
下一秒,司马殷杰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高玦心道不妙,他一心急,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抓住他,司马殷杰的身形一晃,高玦的手直接穿过司马殷杰的身体。
眼看司马殷杰就要烟消云散的模样,高玦焦急询问了好几句你怎么了。
司马殷杰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浅浅的微笑,他安慰高玦道:“瞬移不能常用,我现在需要返回敛生修养一天。”
高玦不放心,“真的会没事?”
“信我,会没事的。”
司马殷杰落下这一句话,他的身影化为千千万万道碎片飞到半空中,绚丽如彩蝶,每一只仿佛富有生机,它们绕着高玦飞了一圈,最后集体俯冲到高玦的脸上。高玦本能闭上眼,却没有感到一丝疼痛,因为彩蝶都进入敛生之中,敛生就像一个无底洞吞下所有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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