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玦慢了好几拍,才勉强吃完五花粥,又替司马殷杰收拾一番。用手帕擦净手,转身往回走,再度埋首于堆成小山高的奏折中。
他最近要下达的法令很多,还要时时注意反响,加以修饰完善。
一天十二个时辰,高玦恨不得天天住在御书房 ,每时每刻都在处理国家事物。
……
半响,逃出门的司马殷杰返回御书房,他第一眼瞧见的便是高玦替自己整理好的餐具,放在桌上。第二眼,他瞧见高玦继续坐在桌前,料理国家事务,高玦现在的模样跟司马殷杰那东西来到的御书房时的一模一样。
司马殷杰没有出声,他默默的收起桌子上的碗勺,转身便离开,没有惊扰到埋头苦干的高玦。
又过了一个时辰,司马殷杰再度返回御书房,高玦还在那里批改奏折,若不是堆成小山高的奏折少去一大半,司马殷杰还以为时间静止了。
司马殷杰见窗外时辰不早,不能让高玦再继续工作下去,他端着杯热茶走到高玦面前,出言提醒道:“陛下,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
高玦被司马殷杰的声音唤醒,从奏折中抽离注意力,一抬眸,便看见站在自己身旁的司马殷杰。
“好。”高玦接过司马殷杰手中的热茶,一口饮下,沁人心脾。高玦随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替自己揉捏眉心,以缓解过度劳累带来的麻木感。
“陛下,何必如此?”司马殷杰看不懂高玦刻苦用功。如今国泰民安,根本不需要帝皇如此拼命。
高玦淡淡一笑,回答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是哪位圣人说的来着?”
“回禀陛下,是孟子。”司马殷杰说道,他的心中有些动容,眼前的皇帝竟然会有如此远大的理想。
“原来是孟子啊,嗯……对了,你不用叫我陛下,咱们私底下直接称呼各自的名字就行。”高玦现在才想起这一件事。
“怎可?!”司马殷杰大惊失色,赶紧跪在高玦面前,这可是犯天下之大不韪的大事,让他如何能做!
高玦有些困乏,打了个哈欠,眼睛眯成一条缝,也不忘安慰司马殷杰,“无妨,朕的名字只允许你一个叫。如何?”
“陛下,不可!”司马殷杰极其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不可?你又不是别人。”一日的积压下来的劳累开始折磨高玦的身体,最主要还是高玦在司马殷杰面前格外的放松,正是由于这样的心态,才让高玦的理智开始溃散,乏困之意渐渐涌上头顶,后面说的话越来越没有理性,“你是我喜欢的人……区区一个名字,有何不可?!如果现在就能封你当我的男后该多好……”高玦糊里糊涂的直接交代出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
得知高玦心意的司马殷杰直接呆愣在原地,他震惊的看着高玦那张温文儒雅的脸,不知所措。
他原以为自己能当上陛下的贴身侍卫,仅仅是因为自己一身的武艺,哪里知道会有这么一层关系,当今皇帝竟然喜欢男子,还是喜欢自己……可是自己以前认识陛下吗?他根本没有见过陛下,陛下怎么会看……看上自己呢?!这……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司马殷杰无限延展的思绪被腰间突然出现的重力拉了回来,司马殷杰低头一瞧。
他发现高玦用双臂环着自己的腰身,他的上半身就这样靠在自己身上,以这样奇怪的姿势入睡。
司马殷杰的眸子被眼帘遮住,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屋内的时间仿佛静止。
慢慢的,司马殷杰鬼使神差的伸出一手,轻轻的、悄悄的落在高玦后脑勺上。
他低喃道:“累了就睡一觉吧,没人能打扰你的。”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陛下。
……
一夜无梦。
翌日,高玦刚睡醒,司马殷杰便端着梳洗用品走了进来。
因此,司马殷杰第一眼看到便是一脸困意未消的高玦,披散着长发,坐在龙床上。
“陛下,可以梳洗了。”司马殷杰对高玦说道。
高玦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下一秒,他又不忘提醒道:“别叫我陛下,叫我季安或者是喻祯都行,随你喜欢。”
司马殷杰也做出让步,说道:“我只在你的面前叫你的字,在别人面前继续称呼陛下,可好?”
“甚好。”高玦一笑,这男人终于开窍了。
“季安,属下……我……我来帮你梳洗。”司马殷杰拿着毛巾替高玦梳洗。
高玦任自家男人摆弄,在享受的过程里不忘提醒道:“今日要去赤场看赤阳将军安排的兵演,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瞧一瞧?”
司马殷杰替高玦穿上衣物,细心的整理衣角,回答道:“季安去哪里我就得陪去,这不是每个下属该做的事情吗?”
高玦闻言,长叹一声,“我倒希望你能忘却这层关系,由心回答。”
“由心……”司马殷杰动作一顿,眸间泛起涟漪,他的心思仿佛飞到天际,“我一直对行兵打仗这一类事情很感兴趣,这……便是我的心声。”
“你喜欢指挥军队还是战场厮杀?”高玦问。
司马殷杰沉默不语,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帮高玦整理衣物。
“你要是喜欢,我便命赤阳将军教导你。”高玦算是在弥补后世的自己对司马殷杰的利用,趁着他现在还是皇帝,司马殷杰想要什么他都给,“看上什么奇珍异宝、想学什么奇门遁甲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满足你的心愿!殷杰,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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