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老虎朝着高玦一声大吼,用前爪急躁的拍地,好似在提醒高玦快一点踩上它的后背。
百兽之王不愧为百兽之王,一声大吼极具震慑性,栖息在树冠上的飞禽皆被老虎吓飞,高玦双脚也是被吓得瑟瑟发抖,心中的坚定立马烟消云散,他对老虎没骨气的说道:“好,老虎兄弟,你让我踩我就踩,这么缺德的事情可是你让我做的!”话落,高玦还不忘撇清自己的责任。
高玦先是捡起扔在地上的杆子,轻轻收起又放回背包里,拉上拉链。高玦寻了一处靠近涯壁的地方,抬起手上的背包,手上用力往上一抛,背包稳稳当当的落在地面上。
刚刚说的一番话淋漓尽致的表现出高玦的毫不在意,但在行动之初高玦可不敢乱来。他抬起左脚,小心翼翼的搭在老虎的背上。他左眼看到的是自己的脚踩在货真价实的后背上,老虎的后背坚硬如铁,根本不用担心会不会被踩坏;高玦的右眼看到的是:自己的脚踩骨架上空,在半空中悬着,脚下的触感就跟左脚踩到老虎后背的感觉一模一样。
高玦犯糊涂了,他脸上现在戴着的面具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透过它能看到死者的魂魄?能看到死魂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能触碰到,所有的一切实在是太可怕了!!科学根本解释不通。
脚下的老虎在急切的吼叫,示意高玦另一只脚赶紧踩上去,它也好把高玦送到地面上去。
高玦老实照做,脚下的老虎支撑起自己的一对前肢和一只后肢,考虑到站在自己身上的高玦,老虎起身的动作非常的缓慢,一分一毫的抬高,到最后,抬起的高度足足有一米。
高玦一米八再加上脚下的老虎提供的一米,二者合起来约有两米八高,而涯壁只有三米高,对于此时的高玦来讲,不算难题。高玦用双手深深嵌入地面的土层,抬起一脚勾在地面上,双手一用力,整个身体顺势抬高,轻轻松松的爬上地面。
高玦回归地面,一颗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下,他没有着急离开,反倒是整个人趴在大坑旁,小心的探出脑袋,对大坑中的老虎说道:“老虎兄弟,我帮你把你的尸骨运出这个大坑,如何?”他现在在高处,背包里也有可供使用的工具,只要老虎兄弟点头同意,他就能送老虎的尸骨到地面上来。
老虎听得懂人话,它先是摇头,随后用两只前爪紧紧抓住自己失而复得的腿骨。它这样做的意思很明显,它只要陪在自己的腿骨身边,哪里也不去,多谢高玦的好意了。
“那……好吧,老虎兄弟再见了!”高玦心中暖暖的,没想到,一只老虎也能如此通晓人性。
不仅能听得懂自己的话,还能做到人类的知恩图报,怪乎,怪乎!
高玦捡起地面上的背包,从背包的两侧布袋中拿出两盏白炽灯,一盏挂在背包后,照亮身的后道路;另一盏被高玦拿在手里,照亮眼前的道路。
按照手中的方向盘指引的道路,高玦背朝西、脸朝东,一路飞奔,从不回头,也不敢回头。据以前的老人说,走夜路不能回头,一旦回头,很有可能会沾染到什么不清不白的东西。此时此刻,高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夜色越沉,月华越发的昏暗,寒风在拼命的呼啸,宛如一位濒临死亡的中年人,想把他余后的声音一次性都给喊出来。树枝在风中摇曳,摩擦出莎莎的声响,这声音让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一棵棵树木如同一个个恶魔,夜色中在伸展自己的身躯。树枝就是它们的手臂,在疾风的带动下,拼命的摸索,恨不得牢牢抓住疾跑的高玦。
月色如水,笼罩在高玦的身上,高玦的呼吸越来越沉重,逃跑的脚步一刻不敢停歇,四周毫无生机,恍若这世间仅剩下高玦一个人。
高玦衣袋中存放的指南针在不知不觉间发生转变,原本一直指着北方的红针头直转90度,指西方去了。
高玦丝毫没注意到这个极其细微的情况,他从衣袋中取出指南针,按照惯例,低眉看了一眼手中指南针指的方向,按照指南针指引的错误方向跑去。
两道的杂草仿佛被人细心修整过,全都生长得整整齐齐的,中间开辟出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小道。
高玦也注意到这种情况,心觉不对劲,他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指南针。
这方向确实是回去的方向,没错啊!可为什么他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一怪象呢?难不成……是自己粗心大意给遗忘了???不可能!!这么明显的小道自己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算了,再待下去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东西,倒不如先顺着这条小道一路走下去,好歹这条小道是人为开辟的,开辟小道的人总不可能把自己人引到死路吧?
高玦这样想着,停下的双腿又开始迈动。一阵不要命的疾跑过后,高玦终于来到小道的尽头——墓地。
当高玦看到一块块整整齐齐的墓碑,以及墓碑后的凸起的坟堆,他脸上的表情别提多难看了。
“我拼死拼活的跑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墓地?!”高玦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唆唆”声骤然响起,格外清晰。好像是从脚下踩的地面传出来的。
高玦立即收起心中的不满,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高玦不安的四处乱看,低声自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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