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维峰,你这话说的可就不中听了,这人本就该是我的。”汪声荃扭腰靠在郁郁葱葱的树干上,太阳被树叶彻底隔绝在外,徒留下遍地的阴影,“若不是你引得那姓毛的捉鬼师去永川,我何至于沦落至此,我心善不与你计较,你反倒寻我的不是来了。”
“就算没了吴老板,依你的手段,再找个张老板、李老板呆在永川也不是问题,毛不思根本拿不下你。”高维峰眯起眼看着远处的院子,“没必要跟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
“上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早被打的魂飞烟灭了,我念在你是个小辈,不跟你计较。”汪声荃顺着高维峰的视线再度望回小院子,院中一人一鬼正说着毫无营养的话,“我不是躲,我是来寻个真相。”
那间破落的院庙,她始终进不去,之前她权当里面画了符咒,鬼怪勿入,今个看见初一毫发无伤的进去,才恍然,不是鬼怪进不去,而是里面的人会自个筛选‘客人’,显然,她不是那人的座上客。
这反倒令她越发感兴趣,里面的,到底是谁。
“你知不知道,毛家已经好几代没生过女儿了。”汪声荃突然开口,跟高维峰讲述着一个不知道是否能称之为秘密的秘密,“除了最后那个把我镇压在河底的那个婆娘活了百岁有余,再往上数几代,没有一个女儿活过二十五岁。”
“这话是什么意思。”高维峰不懂汪明荃为什么现在跟他说这些。
“那时候人人都说毛家曾惹天怒,受了诅咒,后来我在世上过了一年十年几百年,亲眼看了几位莫名离世的毛家姑娘,才有些相信。”汪声荃摇晃着三寸金莲,“毛不思也差不多了到这个岁数了吧。”
“所以你才故意躲着她?”
“躲?呵呵,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惹更多的麻烦。”自己死了和死在她手里,得到的后果可全然不同,她还不想硬碰硬,与那群捉鬼师为敌,“毛家的祖籍就是南桐。”
好奇心驱使她来南桐瞧一瞧,这不瞧不知道,这种偏远的小县城,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个诡异的地方。
鸟雀叽喳的在空中飞过,奶奶庙内,张博尧和初一不停地说着话,偶尔还能听见阵阵笑声传来。庙外,汪声荃则虎视眈眈的打量着这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院庙。
斑驳的泥像依旧伫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阿嚏——
毛不思刚下飞机,就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她揉揉鼻子,觉得多半是在飞机上冻到了,抬头望着允州晴朗的天空,毛不思忍不住感慨,“我从出生到现在,还真没去过南桐。”
“你们祖籍不是在这儿吗?逢年过节也不回来祭祖?”马明义配合着毛不思的步伐,慢悠悠的往出机口行去。
“我太爷爷那一辈就把祖宗牌位都搬到元市了。”这么久远的事情,毛不思也搞不清楚,“貌似元市的风水更好些,阿、阿嚏——”
“你该不会感冒了吧。”马明义伸手摸了摸毛不思的额头,温度很正常。
“我要是真感冒了,也是因为你!”害她一大早衣服也没收的冲到机场赶飞机,毛不思倒没觉得哪里不舒服,顺口得意的补充道,“说不定有人想我呢。”
“想你的人……”马明义沉思了片刻,快步走了段路,刻意拉开自己和毛不思的距离,才开口,“那也就只剩我姐了。”
“……”
扑哧。
包里发出轻微的嘲笑,毛不思不好在机场里去追打马明义,只得恼羞成怒把手伸进包中,摸起降魔杖,狠狠地摇晃了几圈,果然,笑声骤然消失。
一个两个的,都欠收拾!
☆、小鬼遭殃
神仙斗法,小鬼遭殃。
凤璜躲在降魔杖里,忧伤的感叹。
他觉得有必要跟毛不思和马明义约法三章,这么下去,他这个无辜的外人早晚得因着他俩斗嘴给折腾死。
从允州到南桐的车是林秘书提前准备好的,为了方便,凤凰还特意去洗手间变了个人样。
身上的衣服是他自个挑选的,复古的棉麻裤子,衬衫上大片的大片的印花看的人眼花缭乱。头发也是在家的时候被毛不思一剪子下去,截了个不长不短。当场就心疼的凤凰不得了,但转念一想,他自打来到这,的确没见过男人头发留到腰上,便是女人,也没有这般长的头发,这才默默抱着头发忧伤了一番,而后强行夺了毛不思脑袋上的头绳,把自己垂肩的黑发扎了个小啾啾绑在脑袋后头,胳膊上还生着展翅凤凰的纹路,栩栩如生。
毛不思瞧着凤凰插兜走在她身边,周围的人刻意离着他们老远,也难怪,凤凰这幅打扮,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人。
就连来接他们的司机,也不停的从后视镜离打量他们,心中不由得纳闷:林秘书明明说是两个人啊,旁边那个格格不入的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还有多久到南桐?”马明义的话打断了司机偷偷打量的目光。
“差不多一个小时吧。”司机估摸着时间,“我直接送您们去酒店。”
“酒店大不大,床软不软,能看港城频道的八点档么?”凤凰迷上电视剧也就最近几天的事,罪魁祸首还是毛不思。俩人经常一人坐在沙发一端,隔着马明义抱着纸巾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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