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吧。”毛不思听的想翻白眼,大白天的鬼上身,这年头鬼都这么招摇了?
“是真的。”司机一听毛不思不信,就差举着手指头跟她保证,“那男的也不是本地人,就住宾馆,您想想啊,一外地人,又不是来工作的,大正午的非孤身一人去城郊的奶奶庙,能正常嘛。”
“外地人?哪里的?”马明义突然开口发问。
“不知道啊,咱哪能知道这些细节。”司机开着车,指了指前边的左拐路口,“群里都说在和兴大道上,让拉活的时候小心点,当然这跟我没关系,您们是包车,咱这车只为您们服务。”
开最好的车,拉最贵的客人,赚最多的钞票,鬼才去接私活呢。
“师傅,咱们不去李家早餐馆了。”马明义当机立断。
毛不思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咱们去和兴大道。”
☆、当局者迷
毛不思他们见到张博尧的时候,他正在和兴大道中段的早餐铺买馄饨,塑料盒盛了满满的两大碗。
“哟,这么巧。”毛不思让司机减速慢行,距离张博尧还有段距离就摇开窗户,趴在窗框上高声冲着张博尧打招呼,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汇,索性发挥国人最朴实的开场白,“还没吃呐。”
车停靠在路边,凤璜瞧瞧毛不思激动而灿烂的笑容,又瞅瞅张博尧突然乌云密布的脸,车内车外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由自主的就伸出胳膊撞了撞旁边的马明义,压低声音,“我要是张博尧,现在手里的两碗馄饨,就都在毛不思脸上了。”
虽然毛不思本人感觉得不到,但对于一个‘携鬼潜逃’的人而言,她此刻的表情着实太扎眼了点,令人有种无论如何都逃不开的挫败感。
“你跟我们上车,还是我们跟你回住处?”马明义没回答凤璜,而是探着身子,手腕上只套着串灭魂,面无表情地对着张博尧点头示意,“我们都可以。”
“哎呀呀,真不愧是一对璧人。”凤璜桃花眼眯成缝,一个过于简单粗暴而不自知,另一个则是明晃晃的刻意为之,真是没有一点人情味,不由得啧啧出声。
啪——
“好好地凤凰,学什么多嘴多舌的鹦鹉。”脑袋上瞬间挨了一棍子,毛不思反瞪了凤璜一眼,又把目光投向马明义,“你委婉一点,别吓到别人。”
用来捉妖除鬼的降魔杖,居然沦落到用来敲他的脑袋!
凤璜飞速的抓着被敲到的的地方,即便不疼,他的尊严也受到了蔑视,尤其是他和马明义都令毛不思不满意的情况下,她居然毫不犹豫的选了他下手,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真是一点都没有毛家后人的风骨!
凤璜的举动被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忍不住咬着下嘴唇闷笑出声。
于是,原本就处在暴怒边缘的凤璜彻底炸毛了,祸水东引,直接把枪口对准司机,“笑什么,信不信我揍你!”
说着一伸胳膊,大片的凤凰纹爬满大半个胳膊,像是有意纹上的花臂,再配上凤璜的怒目相向,还真有那么几分的威慑力。
吼得司机瞬间呆滞,自觉地垂下脑袋,小鸡啄米状的不停道歉,“不好意思,客人您别介意。”
“我凭什么不介意!我就介意!你知道爷爷是谁么!我可是……”
啪——
脑袋上又挨了一闷棍,毛不思本来想要请张博尧一起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谁想凤璜在车里跟吃了□□似的,哒哒哒个不停,生生压下了她的邀请声,这才忍无可忍,“闭嘴。”
救星啊。
司机有些感动,忍不住抬起泪汪汪的大眼,通过后视镜送给毛不思一个感谢的眼神。
可惜并未被对方接收到,就听毛不思继续补充,“你揍人和吹牛这两件事就不能往后放一放吗!”
马明义双目微抬,就见司机又把脑袋给垂了下去,身边的两个人还隔着他怒目相向大眼瞪小眼,这一车里,恐怕就他一个还记得张博尧站在车外了。
“多大了还跟个鸟较劲。”马明义只好叹口气,当场捏住毛不思的下巴,生生把她的脸再度扭回到车窗一侧,“办正事。”
“你说谁是鸟!”凤璜耳朵尖,顿时就不乐意,毛不思好歹还跟小仙姑沾亲带故的,就是闹他几句,他也可以看在小仙姑的面子上不与她这个三脚猫功夫的捉鬼师计较,可马明义算什么?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普通人’,有什么底气说他是鸟。
“可你的确是……”马明义扫了眼司机,才握拳掩住嘴唇,把声音压到只有他们俩人才听得到,“凤凰啊。”
“你……”马明义的话深究起来,也没什么不对,他归根结底,的确是鸟,可凤璜就是不喜欢。
不只是对这句话,而是对马明义整个人都说不上多喜欢。
简单来说,凤凰是对长着这么一张脸的人,都不喜欢。当年那人坑的他丢了羽衣,在小仙姑的降魔杖里沉睡千百年。而今,马明义虽说不像那人一般高高在上,一副世事了然于胸的超脱姿态,可依旧令他打内心里不喜。尤其是马明义本人,似乎也不怎么喜欢他,他是凤凰,动物的第六感向来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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