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长安酒店的装饰画都是我拍的。”马明义垂下头,望着毛不思脑袋上圆滚滚的花苞,又忍不住戳了两下,“你问这个干嘛?”
“能干吗,去度假咯。”
“现在?”
“要你管。”毛不思收了降魔杖在包里,摸了张符咒出来,冲着面前的空气拍下,就见符咒立刻缩成一团落在地上,偶尔向上弹起两下,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扭头对马明义道,“搞定,八万零五百二十块。”
她清楚地记着王经理要了她一张符咒和一包纸巾。
马明义跟在毛不思身后踏出房间,走廊里只有他们俩人的脚步声。
突然,身前的人猛地停下了步子。
马明义差点撞到她身上,往后踉跄皱眉,“怎么了。”
“我刚想到。”毛不思掐着腰,转身指着他的鼻子尖,一手掏出他刚才塞到她口袋里的东西,那张惨不忍睹的大头照,不正是她的身份证么,“你为什么会有我的身份证。”
“从你家拿的。”马明义了然,歪头笑道,还没等毛不思发火,就继续补充,“你爸给的钥匙。”
“我就知道。”毛不思气的直跺脚,难怪老毛非要她家里钥匙,原来是暗藏了这祸心,这还是亲爹么,“还给我!”
眼前的人伸着手,模样恶狠狠的。
马明义撇撇嘴,转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枚闪着银光的钥匙,刚张开手心,就让人一把抓了回去。
毛不思握着小铁片,又给了马明义两记大眼刀,这才怒冲冲的哒哒向着电梯门跑去。
“啧啧,真是个小没良心的。”马明义迈着步子单手掏入口袋,碰到一团冰凉。
他又想到了归国后初见毛方林那日,老毛精神抖擞的站在他面前,笑的眼睛都看不见,递给他一枚钥匙:我家小毛出租屋的。
他收下,就见老毛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大串:我配了二十把,你省着点用。
……
“你一个人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毛不思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电梯里,冲着慢悠悠跟闲庭散步似的马明义皱眉道,“你再不快点我就把你丢下!”
嘴上虽然这么说,开门键却始终亮着。
马明义的视线从按钮移到毛不思脸上,他低咳了两声,依旧步子缓缓,眯着眼笑嘻嘻,“你的工钱可在我手里。”
……
毛不思顿感心累,脑海里天人交战三秒钟,最后还是决定向金钱势力低头。
“你手里这玩意怎么办?”马明义盯着电梯的下行键,他虽然没学过捉鬼驱邪的法术,但也知晓,这年头捉鬼都是收在一起的,等挑个好日子一并超度。这倒不是什么规矩,只是这超度着实要花不少钱,凡事都要讲究个成本,像毛不思这种捉妖师也一样,零零散散的不至于她准备那些个物件,更何况……马明义把目光移到毛不思身上,眼角的打量转瞬即逝,“你这么抠门。”
额头的青筋直突突,毛不思到底想不明白,就因着儿时她那句:我才不娶你这病丫头。他怎么能小心眼的记恨自个那么些年,哪怕多年后的初见,也是嘲讽技能全开,丝毫不在意这十来年的陌生。
他和她很熟吗?当然不熟,若不是碍着两家关系,毛不思恨不得和他此生不打照面。
讨人厌,小时候讨人厌,长大了依旧讨人厌。
电梯到达一层,毛不思也不搭理他,抬着鼻孔冷哼三声,蹬蹬向着前台跑去,王经理早就立在一旁等着他俩,这会见到活的,才松口气,马明义要真出了事,他也不用在港城混了。
“钱!”毛不思开口说的第一个字。
“哦。”王经理挠挠头,手忙脚乱的从钱夹里掏出五百二十块,放到毛不思的手中。
他……这是在耍她么?
毛不思看看钱,再看看他。
王经理也有些羞赧,忍不住抬眼点点她身后,声音低的跟过冬蚊子似的,“钱在我们老板那儿。”
“马明义!你什么意思!”眼前的小人暴躁了。
“在商言商。”马明义掏着兜,笑的有些欠揍,“我总得保证质量没问题,才能付钱不是。”
啪——
降魔杖从空中划过发出巨大的声响,落在马明义脖子两公分处。
“你当真以为我还跟小时候似的任你欺负么。”毛不思这回是真气急,夺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何况还是八万块,这里面除去找人写超度书文,施食烟供,法师念经,也着实剩不下多少,她也是要吃饭穿衣,人情往来的。
“瞧瞧你这脾气。”食指抵在降魔杖上往前推出段距离,马明义用手肘轻撞了下毛不思的胳膊,依旧笑眯着眼,“长安酒店在这立着,我还能跑了不成?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咱又没签合同,八万着实不是个小数目,我当然要小心些。”
“小心你个大头鬼!”毛不思抬脚冲着他的小腿肚子狠踹过去,没想到马明义反应挺快,身体微移,人就躲了过去,毛不思踢了个空,怒上加怒,“你小时候零花钱就不止八万了,这节骨眼跟我装什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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