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秋桐眯起眼睛看着窗户玻璃说道,“尤其这上面的图画居然描述的是圣经的故事。”
童琳娜看着左边的窗户道,“这里描述的是救主降临的预言及他的诞生;右边的是救主降临的预言及他的诞生;而我们身后的则表述的是救主战胜死亡及最终的审判。”
“Handel的弥赛亚。”
“没想到你也喜欢。” 童琳娜扭过头看着陈秋桐。
“呵呵,全世界被演唱最多的清唱剧,多少总归知道一点。” 陈秋桐身后,一个清秀的女孩子走上前来,把一个托盘放在桌面。从上面拿下一个小小玻璃的茶壶,茶壶下面有一个玻璃器皿,里面燃着一根短短粗粗的蜡烛,分给两人的茶杯也很小,大概倒在里面的茶一小口就能喝完。
“嘻嘻,”童琳娜指着小小的杯子笑了笑,“其实,这里讲究的是气氛了。”
两人靠着沙发,很随意的聊着,不经意间,在大厅的另外一端,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既舒且缓的音乐声,弹奏的人显然指法很好,声音不算很高,但却很有穿透力,跳出的每一个音节都是那么的美妙,使在座的每个人都心旷神怡,暂时抛却了心中的那一丝俗尘杂念。
“你听,”陈秋桐对着童琳娜很小声的说,“这个人的古琴弹的真好。”
大厅的一角,一个白衣老人正焚着一株香,轻轻地拨动面前的琴弦。“古琴?你不说,我还一直以为他弹的是古筝了,这个古琴和古筝的样子可真是像。对了,这个老人,” 童琳娜看着老人道,“他就是这间茶楼的主人了。”
“嗯。这古琴和古筝的差别可是大了。” 陈秋桐笑道。
“有什么差别?” 童琳娜奇道。
陈秋桐抿了一小口茶,“其实,在古代,只有那些真正的文人雅士才会弹奏古琴,古琴只有七根弦,弹出的音乐节奏感不是很强,主要适合表现一些舒缓古朴的音乐。它最中间的那根弦称作为岳山,而水的源头一般也在高山深处,所以古琴就象征着高山流水,是古代文人自娱的一种乐器,一般弹奏前都要求沐浴更衣,所以弹奏古琴就是一个高雅的活动;至于古筝就完全不同了,它是一个用来弹奏音乐给别人听的乐器,也就是娱乐别人的,意境上就已经低了一截,而且古筝比古琴要宽,一般有13根弦,但也不是特别固定,它所表现的音乐一般节奏感较强,你仔细一听,就很容易区别开了。”
“真是没想到,两张小小的琴,居然也有这么大的差别啊,我今天又上了一课。”
“其实也没什么了,你要是也像我一样,做过几年考古,估计也就知道了。” 陈秋桐笑道,“倒是这个老人家,才真的了不起,现在还能有这个雅兴弹奏古琴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第六章 尘儿的回忆
陆长东在桃花树下仔细的挑了块平整的空地,便把手里的蒲团放了下去,随即盘腿坐了下去,轻轻抚起面前那张矮几上的古琴来。一旁的尘儿也拿了张蒲团放在 陆长东的身侧,屈腿跪在了上面。尘儿静静的从身后的小花篮里拿出线绒和打火石,几下嚓嚓声后,便点燃了案几上的一柱香。陆长东扭过头,很是温柔的看着尘儿,恰好尘儿正一脸柔情地注视着陆长东,两人双目不期然得碰上,都是面上一红,尘儿更是娇羞的低头拉起了衣角裙带。天上朵朵白云飘过,林间香气袭人,一片粉红色的桃花中,阵阵优扬的琴声传出,尘儿的姨母站在院门边,也是欣慰的笑了。
一曲终了,陆长东长舒了一口气,双手按在琴上,正待长身而起。却看到身边的尘儿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沾着两粒大大的泪珠,身子也微微有点在颤抖。陆长东看着心里一痛,不由得搂住尘儿的双肩。“尘儿,这是怎么了?” 陆长东柔声问到。
“我,我想起了我的双亲。” 尘儿哭道。
“嗯。”
“我小的时候,爸爸也很喜欢弹古琴的,他弹的很好,就象今天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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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东叹一口气,望向远处道,“逝者已逝,往昔如烟。有些事,记在心里也是一个人伤心。尘儿,有什么伤心事你不妨告诉我,让我们一起来分担这份痛苦,好吗?” 陆长东伸出手把尘儿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尘儿。难道,我们现在还分彼此吗?”
“那我就说给你听吧,虽然,我曾经想努力的把它给忘记。我家曾是晋阳的名门望族,” 尘儿抬起头,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中,“我那父亲自十八岁中了举人后,不知为何却无意仕途,反而和家中的一些亲朋经起商来,经过数年的操持,家道也是日益兴旺起来。直到十二年前,我无意中路过父亲的书房,偷听到他和我三叔叔的谈话,我才明白了我父亲无意仕途转而从商的真正原因。”
“是什么原因?” 陆长东好奇的问道。
“你可知道,晋阳曾是前朝唐王李世民的发迹之地,中原重镇。而那唐王以此地为本,征战连年,夺得天下,直至定都长安。那李世民也是个少有的明君,这天下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夜不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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