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夜被轻轻的放在了简易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单好像许久没有洗过,已经发黄并印有水渍。叶夜嘴里依旧在小声呓语着,无人能够听懂。女医生弯下腰,拢了拢头发,把听诊器放在叶夜的左胸,专心的数着心跳。
女医生大概二十二、三岁,脸略有点圆,半长的头发染成红色,在末端用一根天蓝色的发绳扎了个小小的辫子,大大的眼睛正很专注的看着叶夜。从医生的侧面看去,一根细细的金链子围在脖子上,脖颈的皮肤很白,也很嫩,也许,轻轻一吹就会破吧。医生抬起了头,把听诊器拿开说道:“病人的心跳正常,看来问题不是很严重,我来给她量下体温。” 陈秋桐等人听了这才放心。
医生小心地把体温计消过毒放进叶夜的嘴里,转过身对看着她的陈秋桐道:“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
“恩,我们是燕京大学的研究生,从北京来这里参加一个考古项目的挖掘工作,顺便完成毕业论文。”
“燕京大学? 可是很好的大学啊!你们真是不简单。”女医生眼里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哪里,其实也没什么的。” 陈秋桐打着哈哈道。女医生微微一笑,左边的嘴巴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酒窝,露出两个白白的小门牙,甚是可爱,陈秋桐看在眼里,心跳又是一阵加速。
“我叫陈秋桐,边上的两位是我同学孙然,吴珉霞。生病的是叶夜,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陈秋桐边说边伸出右手。
医生有点羞涩,略一迟疑方才伸手握住陈秋桐的手道:“我叫萧尘儿,很高兴认识你们。”
“她真的对我毫无印象,” 陈秋桐心想。
一边的叶夜翻了个身,低声的哼了哼。吴珉霞忙过去扶住叶夜,从她嘴里拿出了体温计,对着灯看了看刻度:“37度8,” 吴珉霞叫道。
萧尘儿咦了一声道:“奇怪,发烧不是很厉害,心跳也正常,怎么会这样。我以前还没碰到过这种病例了,现在也没办法验血,真不好判断。”
吴珉霞焦急的问道:“那怎么办,医生。”
孙然转过头对陈秋桐说道:“秋桐,我总觉得有点奇怪。叶夜这样子也不像感冒,只是神志不清,体温有点偏高,会不会和昨天的事情有关?你看,她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可能是受到惊吓没有调理好身体。”
萧尘儿扭过头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惊吓?”
孙然有点心虚,连忙摇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萧尘儿又回过头去对吴珉霞说道:“我想这位同学可能是前几天比较辛苦没有休息好,今天大概又受了点凉,我现在给她挂一瓶葡萄糖水和一瓶生理盐水,给她补充点体力,过会看看情况再说。你看怎么样?”
吴珉霞扭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看身旁的孙然陈秋桐。二人点头算是同意,吴珉霞又回头对萧尘儿说道:“那就先这样试试看吧。”
医生很快就做好了一切工作,二十分钟过后,叶夜状况看起来比刚刚有点好转,脸上开始有了血色。萧尘儿看情况有了转变后,也松了口气,看到三人还站着便道:“你们也不要站着了,这边还有几把椅子,随便坐。”
三人客气的说了声谢谢,便坐了下去。萧尘儿也拿起刚刚看到一半的书接着看了起来。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萧尘儿又放下刚刚拿起的书对陈秋桐说道:“你们说的那个考古挖掘项目,是不是就是最近城外刚挖出来的那座寺庙?”
第六章 梦境
人生的种种际遇,不知冥冥中是否早有注定,亦或是随机抽取的一张纸牌,在翻开之前永远不会知道正面的花色。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某时某刻的心情和故事在一年后绝不会重演,而花了,却始终在那一个时节开始绽放,最后又在一个特定的时节开始凋零,可怜落红无数。一千年前的花开花落,一千年后,自然界依旧重复着千万年前的规律。
一千年前的你和我,一千年后是否又会继续重新上演?
有人说,爱情是幸福的根源;也有人说,爱情是悲剧的开始。爱情究竟会带来什么,千百年来,千百种传说,千百种故事,各自精彩,却又各自神伤。
再一次的意外见面,陈秋桐对萧尘儿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说的准确点,是一种遥远的依恋感。这是一种莫名而起的感觉,轻轻地来了,却不曾轻轻地走,只是轻轻地驻留在心底,画一道彩虹。
萧尘儿柔声问道:“你们说的那个考古挖掘项目,是不是就是最近城外刚挖出来的那座寺庙?”
陈秋桐似从梦中惊醒,忙答道:“嗯,是的,就是这个项目,已经开展好几个月了。有空的话,欢迎来参观参观。”
萧尘儿微微一笑道:“哦,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对考古这种东西不是很感兴趣。”说罢又低头看她的书去了。
春天的夜总是很长,寒气很重。漫长的等待中,陈秋桐三人心头总是有块石头压着似的,提不起精神说话,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彩。一边的萧尘儿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起身走到叶夜的床前检查了一下,拔出了插在静脉里的针头。挂完吊水,叶夜的精神好了不少,眼睛也已张开,迷茫的四处张望着。萧尘儿忙把她扶起,靠坐在床上。
52书库推荐浏览: chpalad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