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希望对以上所述事件的官方秘密报告做如下个人补充。
我个人深信(我感到,在这里我必须重申,这只是表达我个人的看法),菲茨杰拉德先生对本次调查的案件完全没有责任。
直到菲茨杰拉德先生被捕之时,媒体一直积极地煽动公众的不稳定情绪。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们创造出一个替罪羊,这是一个名为纳撒尼尔?米利纳的可怜的年轻人,他被控是这一系列谋杀案的凶手。
但是,我相信这一观念完全错误。我确信被审讯的这个年轻男孩从未犯下如此可怕的罪行。这些女受害者都有一个内部器官被人以专家般的精确手法取走了。而且,四起谋杀都透漏着一种毋庸置疑、但是却无法解释的神秘暗示。而纳撒尼尔?米利纳是个弱智,只会用晚餐桌上的刀叉。事实上,我深深怀疑另有其人,我相信,这几起谋杀的凶手肯定训练有素,技巧高超,很有可能是个医生。
第四起谋杀发生之后,当纳撒尼尔?米利纳在林山的犯罪现场被捕之时,另一个人也在现场出现过。我及我的部下将他带回牛津警察局进行了进一步的讯问。
这个人是牛津本地一个学术团体的高级成员,因此所有调查和讯问都必须极其公正和予以关注。他很合作,但是当他被允许解除监禁之后,我立即就该次审讯做下了详细的笔记。在笔记中,我对如下无可争论的事实做出了评述:
1. 在他的夹克和衬衫上发现了一些明显的污点,很像血迹。
2. 当警方在犯罪现场附近发现他,并且对他进行讯问时,这位绅士表现得极其激动不安,显然因我们在那儿出现感到很慌乱。
3. 之后在警察局进行讯问时,他说自己刚刚从威勒比勋爵(其好朋友)的领地上打猎归来,走到了林山。威勒比勋爵的产业就在林山附近。
4. 后来威勒比勋爵证实他所言完全属实。
就我看来,这位绅士不可否认地表现得非常反常。尽管如此,在其同意于次日返回进行进一步讯问之后,我们允许这位绅士离开了。他再也没有返回,也没人要求他返回。与此相反,第四次谋杀发生次日,7月10日,我应召与一位高官秘密会面。他通知我,与上述绅士有关的任何深入调查都必须立即终止,必须保证他的安宁。他同时还通知我,从今以后也不许去打扰纳撒尼尔?米利纳。五天后,菲茨杰拉德先生被捕了,被带往警察局受讯。
个人补充到此为止。
签字:杰弗里?霍华德探长
“哇!太棒了!”劳拉惊叫。
“的确很棒。”
“也就是说,帕特里克?菲茨杰拉德只不过是个替罪羊。而且警方明知内情。”
“看起来是这样。”
“太有意思了。”
“千万别这么想。劳拉,你还记得吗?1851年的警察为了什么而存在?二十年前呢?而我可以向你保证,近年来警界肯定还有很多类似的掩人耳目之事。”
第27节:春分(27)
“这正是其中最糟的一点,”劳拉评价道,“无论是那个男孩,纳撒尼尔?米利纳,还是那个工人,帕特里克?菲茨杰拉德都与这个案子无关。凶手是那个绅士,是那个不能透露的某人。”
“我还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杰弗里?霍华德的补充居然可以放在这份报告里。”菲利普说道。
“一块上好的遮羞布。”劳拉回应。
“没错。但是他们怎么会允许一个置身其中的下级调查官竖起矛头呢?尽管他说得很委婉。”
“他肯定是在事情过去后很久才加上的这个补充。你看,”她向前翻页,“日期是1854年1月。也许当时霍华德准备辞职,或者档案将被移走,他知道没人会有兴趣再看它,直到,可能有一天……”
“应该是这样。”菲利普回答,“当时霍华德没办法将自己的感觉告知于人,否则他就可能会被开除。”
“在林山的犯罪现场发现的那个人,很明显是个重要人物,门路非常之广。”
“我想,那个人是谁非常明显。”
“纳撒尼尔的父亲?”
“我们杰出的医学教授,约翰?米利纳。”
“霍华德在最后一行几乎已经完全吐露了,不是吗?”劳拉回应,“他怎么写的?”她快速滚动文档,“在这儿……‘必须保证他的安宁。他同时还通知我,从今以后也不许去打扰纳撒尼尔?米利纳。’”
“那么,我们找到了什么?”菲利普回答,“这些谋杀与近日那几起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损伤,同样的金属硬币。整件事情都是个掩饰,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凶手就是米利纳,他是大学的一个重要成员,有很多位居高职的朋友。还有一个事实,在1851年的牛津,大学是一个真正的政治掮客。当局要尽一切力量掩盖事实。他们必须紧密团结,推出一个在他们眼中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于是他们陷害了一个有犯罪记录的贫苦爱尔兰工人。菲茨杰拉德实在是个太合适不过的人选了,一个穷杂种。当然,如果我们把那几起谋杀发生的准确日期输入almanac.com,就会发现它们与被取走的器官以及在犯罪现场找到的硬币类型完全相符,这才是真正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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