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老天,什么意思都没有。”劳拉缓缓地摇着头,“我真希望我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两起案件有某些联系,不是吗?第一起谋杀涉及一颗心脏和一枚金币。第二起则是一个大脑和一枚银币。前后相隔仅仅几个小时。两个年轻女孩,被专家般的精确手法给剖开了。”
“还有吗?”
“嗯……我听说过一起类似的案件,你肯定也听说过。白教堂区,19世纪80年代,几起杀人分尸案,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1888年8月7日,英国伦敦东区爆发了白教堂血案,一名妓女惨遭利刃割破喉咙,全身刀伤共三十九处而亡。此后两个月内,东区发生多起同样以妓女为杀害对象、手法同样残暴的连续凶杀案——译注)。”
第9节:春分(9)
菲利普凝视着她,举起杯子又让她满上一杯酒。“太棒了,”他静静地说,“这就是牛津所需要的。一个21世纪的开膛手杰克。”
“我整夜都在想我昨晚说的那个——你知道——开膛手杰克。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事实上我们眼前的谋杀和白教堂区的凶案相似点很少。没错,开膛手的受害者也被摘除了器官,而且表面上看来,也有一些仪式性的东西。当时警方发现了一些神秘的线索,似乎与共济会会员有些关系,但是最终没能破案。即使到了今天,我们仍然不知道凶手究竟是谁。”
“那么你是说……”菲利普说。
“简而言之,如果非要把这两起谋杀与开膛手的案件联系起来,就是在误导自己。”
“为什么?”
“首先,和20世纪80年代发生在约克郡的开膛手凶杀案一样,白教堂区凶杀案的所有受害者都是妓女。而这次这两起案件中器官被摘除的方式,与史上其他案件都十分不一样。没错,白教堂区的所有受害者的喉咙都被从左到右切开了,但是每一起谋杀都比上一起更残忍。开膛手的最后一个受害者,玛丽?凯利,几乎被完全撕碎了。而且那些谋杀都有很明显的性侵犯迹象。总之,两种模式是非常不同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开始。“很明显,这次的谋杀有某种仪式性的东西。金币,银币,摘除的心脏,摘除的大脑。也许还有一点,第二次的女孩是在水上,第一次的则是在陆地上。但是这还不够,不是吗?你昨天发现别的什么了吗?”
“没什么新东西。劳拉,我是个警方的摄影师。我每天就是拍照,整理数码文档,给苏格兰场发资料,或者在警方数据库里查找照片。”
“但是你在警察局有朋友不是吗?他们知道什么,你肯定就知道什么。老天!你肯定也好奇,不是吗?”
“我知道。但是现在你怎么想?”
“我现在兴趣十足。我要摆脱托马斯?布雷德沃丁,重新构思一部当代的侦探推理小说。”
“那两个女孩都是大学生。死在车里的那个叫雷切尔?索思盖特,18岁,一年级新生。她有三个姐姐。她的父亲雷奥纳多?索思盖特是一位主教,是住在萨里的一个鳏夫。死在船里的那个女孩叫杰西卡?富勒敦,19岁,刚刚上二年级。她是牛津人,就住在离尸体发现地一百码远的一所房子里。她家里就她一个孩子,父母都非常以自己上大学的女儿为骄傲。正如我昨晚所说,那所房子里就住了她一个人,她的父母现在都在欧洲。昨天已经联系上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回到牛津了。”
“你认为这和大学有什么关系吗?两个女孩都是学生。”
“也许吧。但是牛津城里大部分十九、二十岁的年轻人都是大学生,所以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没错,我想也是。还有别的吗?”
“门罗已经走了全部的标准程序。他搜寻了数据库,想看看过去二十五年来是否在其他城市曾发生过类似案件。但至今还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
“两个受害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吗?除了她们都是学生之外?她们是哪个学院的?”
“没有联系,杰西卡在贝列尔学院读法律,雷切尔在默顿学院学英语。”
“体貌特征呢?家人呢?朋友呢?她们互相认识吗?”
“杰西卡白肤金发,高挑纤细。雷切尔肤色微黑,矮一点也胖一点。两人都出身于中产阶级家庭。不知道她们是否相识。我想门罗的手下正在查这个,都是例行公事。”
劳拉点点头,转向卧室的窗户,看着远处的天空。这是一个清新明快的春日早晨,昨天的雨早已经远离。“你说的这些都没什么大用,不是吗?摆在我们眼前的只是明显的事实、死尸、硬币,以及如外科手术般摘除的重要器官。”
“对了,硬币,”菲利普说,“昨晚我给警察局的一个人打电话,想知道点最新消息。鉴识组发现,它们都是纯的贵金属,但不是文物。它们是新近造的,然后做旧了。警方正在追查它们的来源。”
第10节:春分(10)
“金币、银币。很明显,这非常重要。不管原材料是什么,肯定都非常罕有。但是仅在现场留下古币的复制品,这对凶手来说肯定有特殊的意义。”她停了一下,“你仔细地看过它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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