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初也许做对了,”他说,“因为我们在夜闯他在卡尔法克斯的房子后决定暂时不去动那里的箱子。因为如果我们对那些箱子动了手脚,伯爵就会猜到我们的意图,然后他无疑会提前采取措施,阻挠我们找到其他箱子。但是,他现在不知道我们的意图。此外,他绝对不可能知道,我们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净化他的巢穴,这样他就不能再用它们了。”
“此外,我们还会弄清那些箱子的分布地点,等我们检查了他在皮卡迪利大街的那栋房子之后,我们也许就能把最后几个箱子找到。今天,是属于我们的,我们的希望全靠今天的行动了。虽然这是个悲伤的早晨,但升起的太阳一定会在今天保护我们。那个魔鬼现在是什么样子,在太阳落山之前,也还是那个样子。他的法力会受到限制,无法变成其他形状。他既不可能化成空气,也不可能从任何缝隙中溜走。如果他要进一扇门,他就必须像普通人那样开门才能进去。我们有一天的时间去找他所有的泥箱子,然后对它们进行彻底净化。所以,就算我们今天无法抓住他或消灭他,我们也要将他赶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以便我们将来把他抓住或消灭。”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站了起来,因为我无法眼看着意味着米娜的生命和幸福的宝贵的一分一秒就这样在我们眼皮底下流失掉,光说不做能有什么用!
这时,范·黑尔辛举手做了一个警告的手势。“乔纳森,”他说,“你们有句谚语说,‘欲速则不达。’只要时机成熟,我们一定会全面行动,而且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但是你想想,所有问题的关键很可能就在皮卡迪利的那幢房子里。伯爵可能已经买了很多所房子,那么就应该有很多买卖合同、钥匙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他也应该会有一些文件,支票簿之类的东西。他肯定需要在哪里储存他的财物,所以何不选在这个地处中心地带,又如此安静的地方呢?在那里他可以在任何时候从前门或后门任意出出进进。那里虽然热闹,但没人会注意到他。所以我们应该去那搜查一下。等我们搞清楚里面的情况,再‘瓮中捉鳖’——就像狩猎中的行话一样。是不是这样?”
“那我们赶快走吧。”我大喊,“我们正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教授没动,他只是简单地问:“那我们怎么进入皮卡迪利的那所房子呢?”
“任何方法!”我叫道,“如果必要的话,我们甚至可以破门而入。”
“那你们的警察呢?他们会在哪儿?他们会怎么说?”
我无言以对。但是我知道,如果教授真的想拖延时间的话,那他一定有很好的理由。于是,我尽量平静地对他说:“只要别把时间耽搁了就好。我想,你一定明白,我现在正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啊,孩子,我理解。我真的不愿徒增你的苦恼。但是你想想,现在别的人都还没出门工作,我们能做些什么?行动的时刻会来的。我想了又想,我认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现在,我们希望进入这所房子,但没有钥匙,对不对?”
我点点头。
“那么设想一下,如果你是那所房子的主人,但是没有钥匙,你只想进入自己的住宅,那时你会怎么办?”
“我会请一个信得过的锁匠,让他帮我把锁弄开。”
“那么警察呢,他们会不会干涉呢?”
“哦,不会的。只要他知道锁匠是被合理雇佣的就没事。”
“那么,”他看着我热切地说,“有可能被怀疑的就是雇锁匠的人的企图,或者说警察认为雇锁匠的人是不是心存歹意。哦,你们的警察一定都很尽忠职守,而且很聪明——太聪明了,以致能够看透别人的心思,而且非常愿意管这种闲事。哦,不,乔纳森,你可以在伦敦去撬一百所空房子,或者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只要你方法得当,选对时机,没人会来管你。”
“我曾看过一则报道,有个人在伦敦拥有一座豪宅,他打算夏天到瑞士休假几个月。走之前他仔细锁好了房门。他离开之后,有一个强盗打破了房子的后窗玻璃潜入室内。然后,他打开门闩,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进出出。后来,他还在房子里搞了一次拍卖会,并贴出了大大的布告,然后把房主的所有东西都拍卖一空。最后,他找到一个建筑商,并和他达成协议,他要建筑商在一定时间之内把整栋房子拆了运走。而你们的警方和一些官方机构都在尽可能地帮他。而那个房主休假回来之后,只发现原来应该是他家的地方现在是一个大深坑。这些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完成的。所以,我们也要大大方方地做这件事。”
“所以我们不能去得太早,因为这样太醒目,反而会引起警察的注意。我们应该在十点以后去,那时候人群熙熙攘攘,这时候做起来才更像房子的主人。”
教授的想法太正确了,就连米娜那张恐惧、绝望的脸此刻也放松了许多。这番讨论给我们带来了希望。
范·黑尔辛继续说:“一旦我们在房子里找到了更多的线索,那么一些人留守在那里,而另一些人就到贝尔蒙德和麦尔恩德去找更多的泥土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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