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黑尔辛拔下了插销,把门打开一半,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双手随时准备采取行动。但是我们看到站在门外台阶上的是亚瑟和莫里斯,不禁喜形于色。
他们迅速走进来,并关上了门。在他们往大厅里走去的时候,亚瑟说:“一切顺利,两个地方我们都找到了。每个地方有六个箱子,我们都已经把它们摧毁了。”
“摧毁了?”教授问。
“对他来说,是的。”
我们沉默了一分钟。
后来昆西说话了:“我们现在只能等在这儿,但是如果他过了五点钟还不来的话,我们就必须走了。因为我们不能在日落后让哈克尔夫人孤身留在那里。”
“他不久就会来,”范·黑尔辛边翻他的记事本边说,“请注意,米娜女士在电报中说他离开卡尔法克斯到南方去了。也就是说他要横渡一条河,那只能是在退潮的时候,那差不多是一点钟的时候。他往南方去是有目的的。他现在只是怀疑,所以在离开卡尔法克斯之后,他会先到一个他认为风险最小的地方去。你们肯定只比他提前一点点到贝尔蒙德。他现在还没到这里说明他已经去了麦尔恩德。这就要花一些时间了。因为他还要跨越那条河。”
“相信我,朋友们,我们不会等很久了。我们应该先准备好一些行动计划,这样才不会错过任何时机。安静!我们现在没多少时间。拿出你们的武器,准备好行动!”他说着突然做了一个警告的手势。这时我们都清晰地听到钥匙轻轻插到锁眼里的声音。
即便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我都禁不住对教授生出敬佩之情。以往当我们在世界各地进行狩猎和各种冒险行动的时候,昆西·莫里斯一直是担任行动策划的角色,而我和亚瑟已经习惯了遵守着他的安排。而现在,这个老习惯似乎本能地发生了改变。
范·黑尔辛迅速地扫了一眼四周,一声不吭,只是靠打手势给我们安排了攻击的位置——范·黑尔辛、哈克尔和我站在门后面,这样一旦他进门之后,教授就负责守门,我们两个就上前挡在伯爵和门之间;而昆西和亚瑟则一前一后躲在视线之外,并随时准备移到窗前。
我们焦急地等待着,觉得时间过得极度缓慢。然后,我们听到大厅里传来了一阵缓慢而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看来伯爵,也准备好了任何对他的突袭——至少他也害怕。
突然,他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纵身一跃跳进了房间,我们根本来不及去抓他。他的动作迅猛得像一头豹子,那是人类无法做到的动作,我们都怔住了。
哈克尔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快速跑到门前把通向前厅的路守住。伯爵一看见了我们,脸上立刻露出可怕的狂怒表情,露出长长的犬牙。但是这种邪恶的神情又立刻变为狮子般的冷傲。
他的这种表情激怒了我们,我们都朝他逼近。不过很遗憾,之前我们没有更好地安排我们的进攻计划,因为即便到了此刻,我都不知道我们下一步该做些什么。而且我自己也不清楚是否我们的这些致命武器能起到一些作用。
哈克尔已经迫不及待开始使用那些武器了,他手持那把大反曲刀猛然朝伯爵砍了过去。这一击非常有力,不过伯爵敏捷地往后一退躲开了这一击。哈克尔又砍下了第二刀,这一刀朝着伯爵的心脏划过去。刀尖在伯爵的大衣上划出一道大口子,一大把钞票和一些金币从里面掉了出来。
伯爵的表情已经近乎暴怒,我真为哈克尔担心,这时他又高高举起了刀子准备再一次进
攻。我左手拿着十字架和圣饼本能地朝前逼近,想要保护他。此时我感到自己的臂膀贯穿了无穷的力量。而其他人也像我一样同时向前朝他逼近,这个野兽不出所料开始向后退。
伯爵脸上那种恶毒、仇恨、怨愤和狂躁交织的表情,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的那双红眼睛似乎都要冒出火来,而且把他那张蜡黄的面孔映衬得更加黄中带绿。他前额上那个鲜红的疤痕嵌在没有血色的皮肤里,就像一条可怕的伤口。
就在哈克尔的手臂还没有落下的一瞬间,伯爵身形迅速一沉,从哈克尔的手臂下面溜过去,与此同时,他从地上抓起一把金币钱币,猛冲过房间,朝窗户一头撞了过去。只听到一阵窗户破碎声,和玻璃落下来的劈啪声,伯爵跌到外面的石板地上。在玻璃的破碎声中,我还听到一些金币掉在地上发出的“叮叮”的声音。
我们跑到窗前,看见他毫发无损地从地面跃起,然后冲上台阶,穿过石板院子,推开了马厩的门。他转过身对我们说:“你们想和我作对,你们其实只是我刀板上的鱼肉而已。你们会后悔的,每个人都会!你们以为可以让我无处藏身,但其实我的地方多得是!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我已经谋划了好几个世纪了,时间站在我这一边。
“你们都爱着的那些女人现在已经属于我啦。通过她们,你们和其他人最终也将属于我——成为我的牲畜和走狗,听从我的调遣!呸!”
说完他轻蔑地一笑,迅速进了门。然后,我们听到了他把门卡死时闩门发出的吱嘎声。然后马厩那头又有一扇门被打开然后又关上了。
我们意识到要穿过马厩去抓他是相当困难的,于是又回到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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