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小狐狸已经忍不住扣扣摸摸那个石像,不一会,就开始使劲的扳那个石像的手臂,这时,我也看出来,这个石像肚子里另有乾坤,从头顶到肚子下面,都有一条细细的石缝,象极一个大储物柜,有门有底有把手,林楠上前止住了小狐狸的乱扣乱摸,低声说:“你也小心一点!这都是几千年的老物,万一里面锁着什么厉害的东西,你这样把它放出来岂不危险?”
小狐狸缩回手说道:“这会有什么啊?眼看就是个棺材罢了,难道死人还会蹦出来咬我一口?”话音未落,石像肚子里居然咚咚两响,从两手环抱的地方微微开启了一条竖缝,顿时把离最近的小狐狸吓的脸色煞白,再不敢吱声。
是福是祸躲不过,既然已经在棺材里咚咚作响,前面又有那块臭肉养出来的阴毒黑虫,与其被两头夹击,不如主动出手!我和林楠几乎同时拉住了石像的两只手臂,一用力,象拉开两扇沉重的衣柜门一样,露出了里面躲藏的东西。
果真是一具棺材!只听说过树葬、天葬、海葬、悬棺葬,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用立着石像来做棺材的葬法。望进去才发现,石像肚子里挺大的,两具尸体搂抱在一起蹲在下面,刚才那咚咚声,估计是脑袋磕在门上发出的,因为我们从中间刚一拉开,一颗干枯的头颅就滚了出来!
一群浑身黑毛,散发着腥臭扑鼻味道的大蜈蚣,不断头的在两具干尸中间爬来爬去,受到灯光的刺激,一条接一条的向着黑暗中,前面的墓墙快速游走,我们三个惊的一动不敢动,很怕蜈蚣主动攻击我们,这群蜈蚣看着很象抱坛子的铜甲兵那,被尸婴吃掉的那条黑毛蜈蚣,只是不象这群这么个大。
蜈蚣很快消失不见,我们回过神来,更觉心惊胆战,我立刻问林楠:“不管这群蜈蚣怎样,你刚才好象说有对付那块臭肉的办法,快点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们该怎么做?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呆了!”
林楠皱着眉头说:“那块聚肉是阴穴培育出来的毒物,我本来估计是刚巧长在这墓墙里面的,现在看来,分明是人为的安排,古书有记载,聚肉长出来的黑虫叫做蝗蟦,一般称它为阴虫,特性和腐玉生出来的玉蟦完全不同,玉蟦是靠黑虫尸体的腐蚀性伤人,蝗蟦则是靠嘴里的尖刺来吸食血肉,都是保护陵墓的好东西,这些蜗牛、蜈蚣看来都是蝗蟦的食物,一块聚肉生出来的蝗蟦足以象张网一样护住整个墓室。很是令人头痛!”
我不相信没有解决的办法,说到底也只是一种虫子,蝗蟦也好,阴虫也罢,既然挡住了前面的去路,断断没有饶过去的道理,不等我开口,小狐狸就试探的问:“不然我们还是用火烧?走了这一路,真觉得管它什么古怪,一把火烧过去,都能来个场光地净。”
林楠立刻摇头:“万万不可,阴虫见火即化成大片的尸雾,终年不散,无孔不入,我们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就算挖个洞埋起来,也会给尸雾浸透,不死不活的成为虫卵的寄生体!决计不行!”
瞧林楠说的那么坚决,我也焦躁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本来是想问这些阴虫怎样才不会主动攻击,看来更是别想了,拿它来护墓,本就是要弄死一切胆敢进来的人,难道真拿它一点办法没有?”
林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专注的看着石像棺材里搂抱在一起的两具骷髅,边看边说:“这倒也怪了,怎么墓室的外面会有这么个棺材?黑毛蜈蚣这么肥大,可不象是饿肚子的模样!哦,是了,原来这两具尸体不是古代的!”
我仔细一看,可不是,两具尸体的的衣服还没有烂透,刚才一直注意那些蜈蚣,没有留意到其中一具尸骨里露出一截表链,锈的掉渣,扯出来看,果真是一块怀表,盖子上满是黑泥,已经完全坏掉,虽然瞧装束认不出是什么时代的,但决计不会是民国以前的物品。
林楠用钢爪子慢慢拨开两具尸体,还真是俩高人,没有什么装备,居然可以冲到这里,只是不知遇上了什么绝境,无法逃脱厄运,最终选择这样的方法双双毙命。
小狐狸也凑过来看希奇,惊叫道:“这是一男一女!你看那头颅没掉的斜靠在另一个肩膀上,手指上还有个戒指!”说完很是不忍的转身低下头去,再也不敢看这对男女的死状。
林楠心情沉重的从尸骨中挑出一个金盒,蹲在地上打开来看。我用头灯仔细的辨认着尸骨旁边石板上的划痕,良久,认出来是一首似曾相识的小诗,不觉念出了声:“……长发为君剪…..…短发为君留……..他日长发..复如丝…….再为谁剪……….再…为谁…留…。”后面的笔划已甚是不清,回想斯时斯景,不由心里一酸,难受的只想哭,小狐狸早已忍不住掩面抽泣。
林楠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鼓捣着金盒,从我这角度看过去,小狐狸已经抬起头来,怔怔的瞧着他,满眼都是泪水。想必是被这多年前的地底一幕,男死女伤,再也无力重回地面,最终殉情而死的鸳鸯大盗,深深触动了内心深处。
寂然中,林楠终于打开了金盒,凝神半晌,抬起头来苦涩的笑笑:“冥冥中莫非真有天意,这两位前辈,选择这样的时候从土壁里露出来!这个金盒里面的东西,你们猜是什么?正是对付尸雾的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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