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干燥的下午,没有一丝风,太阳在炙烤着大地,人烟稀少。我来到了那座西山顶上的豪宅,是一栋3层的欧式洋楼。大门紧锁着,毕竟女主人已经不在了。我想象着楼里到底住过的女子的样貌……当我慢慢的接近大门时,门竟然开了。从门那伸出了一直洁白细嫩的手,招呼我进去。我的寒毛在竖立,心仿佛悬在空中,这大概是想起了那个女人画的那幅画。我决定进去看个究竟。
房子的装饰很简单,洁白的沙发、米黄色的帘子,茶几上面的卡其色花瓶里,插着一根丰腴十足的白羽毛,它柔和而富有光泽,飘忽忽的,给人无限的遐想。茶几的旁边放着一盆羊齿,它长得尖挺而狂野。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丝制长裙,坐在钢琴的旁边,十个指尖轻轻的放在键盘上,双腿修长而柔美,裸露在空气中的脚趾微微翘起,像是在挑逗着干燥的空气。她的长发垂在胸前,柔亮而富有动感,嘴唇红润,脸色皙白,睫毛又浓又翘的点缀在大而亮的眼睛上,但却充满了仇恨的血丝。
她看着我,微启双唇:“找我有事啊?”她的美早已驱散了我的恐惧。
我镇定的回答:“我想住在这儿。”
她笑了,笑声尖而亮,狂野而富有挑衅:“人总是那么的不老实!好啊,我正愁没有人陪我过这个寒冷的冬季呢。”
“两个人不会孤单的。”她压低了嗓门,“我生前也那么认为。你叫什么名字?”
“葙灿。”
“以后叫我琳。”
谈话结束。琳独自坐在黑暗里,看片子,喝酒,抽烟,她可以把这样的状态持续到凌晨天亮。半夜她放王菲的《但愿人长久》,这样哀怨的靡靡之音,苏轼的词在王菲的唱腔里让人听着难受。她走来走去,哼着里面的句子,一边轻轻抚摸自己的长发。而我在洁白的羽绒床上熟睡了,很难想象我们竟然能够在一个空间内生活着,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多月。我已经不想去询问她的过去,忘掉我要验证她的仇恨。
悬在空中的……(3)
一天夜里,就像往常一样。她独自坐在黑夜里,看片子,喝酒,抽烟。她只穿着一条黑色低腰内裤,头发自然的垂在胸前,隔着发可以隐约看见她红润、尖挺的乳头。很难想象,她已不再是人。她在歇斯底里的尖叫,两行泪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沟,红色的沟,她在流血。我想那个目击者看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她。
我躺在羽绒床上,闭上了眼睛,感觉有什么靠在了我的脸上。她在抚摸着我的脸,眼睛
里充满了仇恨。“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你不怕我吗?我的指尖可以让你痛快的死去,就像那四个该死的男人一样!”她的手指冰凉,轻抚着我的脖子,指甲似乎扎进了我的肉里。我在喘息,我知道她不会结束我的生命,但她的仇恨却大得惊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那四个男人。”
她在不挺的流着泪血,红色的带有腥味的液体滴得被子血迹斑斑。她说:其实她并没有要求什么,一个女人,她只需要那么一个空间,哪怕那个空间很小、小得只能容得下一张床和一个抱枕,有一个男人抚摸着我的发,搂紧我,把我寒冷的缩成一团的身子扳直……她是多么的爱他。她记得。他的手抚摩在她的皮肤上的温情。他的亲吻像鸟群在天空掠过。他在她身体里面的暴戾和放纵。他入睡时候的样子充满纯真。她记得。清晨她醒过来的一刻,他在她的身边。她睁着眼睛,看曙光透过窗帘一点一点地照射进来。她的心里因为幸福而疼痛。
然而,他却恶劣的伙同4个男人绑架了她。他们用劳拉·比吉奥蒂的皮带捆绑着我,在她身上乱蹭……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她看着他们慌张的逃跑,留下的是遍地的血,还有一具眼神呆滞、头发蓬乱,衣着不整的女尸……而他,却没有为此留下一滴悔恨的泪,她很痛,决定了复仇。
我的验证是对的,由于仇恨,最恨的人亦是最爱的人,所以,她留下了行行泪血。世界上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残酷的现实?人,总是那么的杀戮。他们为了图权图利,而她由于仇恨……
琳的眼里写满了仇恨:“最后一个,也得死。我今天就会结束他的生命,用我尖锐的手指。”我在沉默,我知道我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她的复仇,并不是请几个和尚来念几段往生咒,就可以超度亡魂的。她的化解她的仇恨。
很快我接到了又一个有关四个血洞和劳拉· 比吉奥蒂的皮带的案子,这也将是最后一次。这具男尸是面带微笑、从容的死去的。他一定是画了一个很规矩的句号,他解脱了,心灵的解脱。而琳,也消失了。警署曾议论这件悬案好一段日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像其他悬案一样渐渐被遗忘。而那个目击者,她仍然呆在精神病院。我有好长一段时间到那儿为她澄清,但院长说再闹就把我也关进去。
琳的那件绑架案被调查出来了,但由于案犯已死,也没有人在追究什么……我也改行了,当起了殡仪化装师。
第四部分
于炎起身寻找,头一下碰在了桌角上,他惊醒,发现只是在做梦,可是他一掀被子,那片处女红却真真切切的存在,还没干透,他起身拿着手电走进那间实验室,他拉掉尸体上的白布,停尸台上放着赤裸裸的许思然,下身还在淌着血,而她身上的清香已经消失,体温也开始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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