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振作精神,又向前走了一阵,肚子的抗议却是不容忽视。说也奇怪,在没有提起吃之前,谁的注意力也没放在这上头,这会儿钱明涛一说,个个都觉得饿得厉害。张梦菲心里充满了绝望,要不是还存在着要找回李明飞的一丝侥幸,早就放弃了,故而暂时没觉得什么,沈志诚却是第一个顶不住了,一屁股坐了下来:“老大,我不行了,先找点吃的吧。”
钱明涛一看,前面却像有一个土围子,自己先过去一看,三面都是坡,中间陷下去一块,面积有两三间屋大小,跟周围的高度差有个两三米,一想,这个地方倒不错,可以挡住三面来的风,只需要在那一侧弄上个挡风的草帘就可以,便挥手道:“过来吧!这儿有个好地方!”
众人过去一看,也觉得这儿不错,纷纷扔下包,一屁股坐下,谁也不愿意动了。还是钱明涛率先站了起来,笑道:“这会儿难道都不饿了不成?咱们去找点吃的吧。”刚好附近又有块浅水塘,便拉上沈志诚去钓鱼,林苦娃去捡蘑菇,张梦菲呆在那儿,一动不动,刘胜武不知怎的,总觉得对张梦菲有种亲切感,过去轻声说道:“张姐,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去捡柴火。如果害怕,你就叫我一声。”张梦菲不置可否,刘胜武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在树林边上劈一些枯枝,又扒拉一些枯草送回去,张梦菲还在发呆。
刘胜武又捡了几块小块些的石头,围成一个小火塘,生起火来。张梦菲见刘胜武忙碌,眼睛转了一下,似乎才醒过神来,来帮刘胜武生火。
沈志诚与钱明涛走到水边,惊奇的发现,这块险恶的荷叶坪,竟然是鸟类的天堂。水塘边,有许多鹤在栖息,还有天鹅,优雅的在水中游来游去。如果这是搁在平时,沈志诚早拿出相机拍个不停了。这四人当中,属沈志诚家境好,配了一台高性能的数码相机。但此刻,却丝毫没有兴趣。甚至,当刘胜武把鱼饵扔进水里时,沈志诚的脑海里还在胡思乱想。
看着波澜不兴的水面,沈志诚却总有种不祥的感觉。他突然想到:如果白海文从这水里突然蹿起来可该怎么办哪?又或者,这里面有条鳄鱼啥的危险动物可怎么办?正想着,钱明涛却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只觉得鱼竿一动,惊喜叫道:“有鱼上勾了!”
沈志诚一惊,看过去。钱明涛却觉得似乎是钓了条超大的鱼,很难拉动,喊道:“志诚,过来帮忙!这是条大鱼,我拉不动!”
沈志诚刚要过去,却发现,鱼钩已经露出水面。鱼钩上挂着的,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随着两人的拉动,沈志诚看得清清楚楚,鱼钩上挂着的,竟然是白海文!沈志诚魂飞魄散,一松手,钱明涛正全神贯注收鱼线,被沈志诚这一松手,差点被拉下水去。刚要说话,也看到白海文正顺着鱼线,以一种极怪异的方式,向他们爬过来。“天哪!”钱明涛惊恐至极,扔下鱼竿,抓起正抖得筛糠似的沈志诚,拨腿就跑。而这时,又听见哗啦啦一阵水响,一条有两三米长的鳄鱼,从水草里蹿了出来。沈志诚腿早软了,哪里还跑得动,钱明涛也害怕,但比沈志诚还略强着一点,一边使劲跑,一边扯开嗓子喊叫。
刚好刘胜武在不远处,一见形势危急,也有点慌了手脚,只是拿着树枝扑打,鳄鱼怒了,转身又向刘胜武追去。林苦娃远远看见,赶紧退回去,从他的包里拿出东西来,却见是一把尖利的刀。
三个人好一阵折腾,钱明涛被鳄鱼的尾巴扫中,疼得冷汗直冒,总算是把鳄鱼收拾了,沈志诚早吓瘫了。刚松口气,却见白海文追来,刘胜武见了白海文的样,觉得一阵悲哀,但白海文却不念旧情,奔着落后的刘胜武追去。刘胜武眼睁睁的看着白海文发青的手直插向自己的眼睛,却累得无力反抗。林苦娃本来跑得最快,看见刘胜武危险,突然停下,向着白海文念了几句。声音不高,也听不清在念些什么,白海文却像收到指令似的,突然住手,就这么消失了。
大家狼狈的喘息了半天,要走,林苦娃却不舍得刚杀死的那条鳄鱼,要刘胜武跟他一起去拖。刘胜武想起刚才差点被这家伙咬住,有点胆怯。林苦娃却讥笑他:“怎么,不敢了?”刘胜武硬着头皮去抓住鳄鱼的前肢,与林苦娃一起,把它拖回驻地去。沈志诚扶着受伤的钱明涛,一瘸一拐,慢慢走回营地。
张梦菲见了那条大鳄鱼,大吃一惊。这水里怎么有这么凶猛的动物?沈志诚也在奇怪,有鳄鱼的地方,水禽怎么敢活动的?
4、“一条死鳄鱼有什么好看的?”林苦娃两手全是血,正在努力分割鳄鱼,对围着他转来转去的张梦菲、刘胜武等人,都没好气:“放心吧,杀那两个人,我是用斧头剁的,用的不是这把刀!”张梦菲抽了口冷气,倒退一步,眼前的林苦娃,似乎又变成了狰狞的恶魔。沈志诚却依旧在研究那条鳄鱼,刚才被它吓得腿都软了,可是死了的鳄鱼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这条鳄鱼,只有一个眼睛,另一个眼睛似乎早就瞎了,尾巴也断掉了一截,似乎是幼年时受过伤。身长,体重,看起来都属大型的。现在虽然死了,但那一身坚硬的皮,却依旧带着许多威风。
“奇怪……这条鳄鱼……”沈志诚嘀咕。钱明涛也看着这条鳄鱼,满脸狐疑之色。刘胜武见他们这样,便凑过来问:“这鳄鱼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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