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你说他在看着她,所以才会把她铐在开阔的地方,但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现在,我领会了,他之所以要观看被害人,是因为他必须这么做。”
因为这是他的本性。
“你在说什么?”
“快来!”
莱姆含住控制管吸了两口气,让“风暴箭”转了个方向,然后又用力吹了一下,轮椅就开始向前移动了。
他把轮椅开上人行道,用力吸了一下控制管,把轮椅停住,然后眯起眼睛四下张望。“既然他想观看被害人,我打赌他也一定想观看教堂里的这些信徒,从一个他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事后无须费力清除痕迹。”
他的目光穿过街道,停在整个街区惟一最佳的观察点:教堂正对面一家餐馆的露天阳台。
“就在那边!莎克丝,快去,把那里的东西都带回来。”
莎克丝点点头,把一匣新弹夹装进葛拉克手枪,抓起一把证物袋、一对铅笔和吸尘器。莱姆看着她跑过街道,沿着阶梯一路仔细地检查上去。“他到过这里,”她大喊:“这里有手套痕迹,还有鞋印——磨损的部位和我们以前发现的一样。”
太好了!莱姆心想。呵,这种感觉真的很爽。温暖的阳光、空气、围观者,还有令人无比兴奋的追逐。
只要你移动,他们就逮不到你。
好吧,如果我们动得更快,也许就能逮得到你。
莱姆无意间瞥了一眼围观的群众,发现有不少人正在看着他,但有更多人,看的是艾米莉亚?莎克丝。
她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搜索现场,当她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小证物袋。
“你找到什么了,莎克丝?他的驾驶执照?他的出生证明?”
“金子,”她说,带着微笑。“我找到了一些金子。”
“来吧,伙计们,”莱姆叫道:“我们这次动作要加快了,要赶在他还没把那个小女孩带到下一个现场之前。快点,快点!”
汤玛士用一种平移搬运的方法把莱姆从风暴箭轮椅送回床上。他先让莱姆暂时平躺到一块滑板上,再小心翼翼地把他移送到克林尼顿大床上。莎克丝看着那辆轮椅被收进莱姆卧室的一间壁橱——就是上次莱姆让她放CD时,匆匆阻止她打开的那一间。
莱姆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因为刚才的搬动,呼吸变得十分粗重。
“这一次他留下的线索没有了,”他提醒在场的人:“我们无法判断下一个现场在哪里,所以,我们只好找最大的目标了——他藏身的老巢。”
“你认为我们能找到吗?”莎克丝问。
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莱姆心想,但没有说出口。
班克斯匆匆忙忙地跑上楼梯,他还没在房间里站稳,莱姆就急急地问道:“他们怎么说?告诉我,快告诉我。”
莱姆知道莎克丝找到的那一小点金子,想要库柏以现有的这些临时拼凑的设备辨别出它的成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于是他当时就派班克斯把证物送到联邦调查局的物证反应小组办公室,请他们协助分析。
“他们说半个小时以后给我们答复。”班克斯说。
“半小时?”莱姆不满地嘟囔道:“难道他们就不能把它放在最优先的位置吗?”
“他们已经排在最前面了。戴瑞亲自在那里督阵。你真应该看看他的样子。他命令所有其他的案子都往后靠,还说如果冶金报告不能以最快速度送到你手上,他就要他们好看。你能想象那幅画面,他简直把他们压榨得……你自己想象吧。”
“莱姆,”莎克丝说:“冈兹女士还说了一些情况,也许很重要。嫌疑犯对她说,他可以放她们走,只要她同意让他削她的脚。”
“削脚?”
“把皮肤刮下来。”
“剥皮。”莱姆纠正她。
“哦。但不知为什么,他后来却没这么做。她说,到最后,看上去倒像是他自己迟迟下不了手。”
“就像第一个犯罪现场——那个被埋在铁轨旁的男人。”塞利托说。
“有意思……”莱姆沉吟着说:“我原以为他剥去被害人手指上的皮肤,是为了吓阻想偷戒指的人,但现在看来未必如此了。看看他的所作所为:割下出租车司机的指头,带在身边到处跑;割伤那个德国姑娘的手臂和腿;偷窃了好多人骨和蛇骨;在折断埃弗瑞特的手指时放到耳边听……这和他看待被害人的方式有关。涉及的领域是……”
“解剖学?”
“完全正确,莎克丝。”
“除了这名叫冈兹的女人。”塞利托说。
“我的疑问是,”莱姆说:“他可以剥下她的皮,然后把她活着还给我们,但他却因为某种原因放弃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塞利托说:“她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不可能因为她是女人。或许因为她是从外地来的?但那个德国姑娘也一样。”
“也许他不想在她的女儿面前伤害她。”班克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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