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问题。”
“你要戴上手套吗?”
她戴上手套,用左手小心地扶着莱姆的阴茎,右手提着导尿管。她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没有摸过男人这个东西了。这里的皮肤很柔软,她不禁觉得奇怪——男人身体中心的这个部位,在大部分时间里竟然像丝绸一样柔细。
汤玛士熟练地将药物注射进莱姆体内。
“挺住,林肯……”
远方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
“他们就快到了。”莎克丝望着窗外说。
“如果现在我们没有把他救醒,他们来了一样没办法。”
“药多久才会生效?”
汤玛士望着毫无反应的莱姆,说:“应该已经生效了。不过,因为剂量太高,他可能会休克一阵子。”他俯身翻开莱姆的眼皮,蓝色的眼珠呆滞、无神。
“情况不妙。”他又量了一次血压。“低压150。天啊。”
“这会有生命危险。”她说。
“噢,这倒不是什么问题。”
“什么?”艾米莉亚?莎克丝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他不在乎死。”他瞟了她一眼,似乎有点意外她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只担心瘫痪的状况比现在更糟。”他准备打另一针。“他已经有过一次了,我是说中风,这才是真正让他害怕的事。”
汤玛士弯下身子,又给莱姆打了一针。
警笛声更接近了,同时伴随着汽车喇叭的鸣声。急救车一定是被街上的车流堵住了,那些开车的人从来不肯及时让路——这是这座城市最让莎克丝感到气愤的现象之一。
“你可以把导尿管拔出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管子。“我该……”她用头点点尿袋。
汤玛士淡淡地笑了一下。“剩下的事让我来吧。”
又过了几分钟,救护车似乎没有任何进展。接着,一个声音通过扩音器大吼起来,随后警笛声才又慢慢接近。
突然,莱姆抖动了一下。他的头轻轻摇动,又前后挪动了一下,调整好在枕头上的位置。他的皮肤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红得吓人了。
“林肯,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呻吟着说:“汤玛士……”
莱姆浑身不停地颤抖,汤玛士赶快给他盖上毯子。
莎克丝发现自己正在抚摩莱姆凌乱的头发。她抽出一张面巾纸,擦去他额头的汗水。
楼梯口响起脚步声,两名身材魁梧的紧急救护人员出现在房门口,身上的对讲机还在沙沙作响。他们匆匆走进房间,检查莱姆的血压和神经刺激器。不一会儿,泰勒医生也赶到了。
“彼特,”汤玛士说:“神经异常反射。”
“血压呢?”
“已经降下来了。不过这次情况很糟,舒张压一度达到150。”
医生吓了一跳。
汤玛士向紧急救护人员介绍泰勒医生,他们似乎很高兴能有专家在场,便主动退到一边,让泰勒上前。
“医生。”莱姆虚弱地说。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泰勒打亮手电筒,照射莱姆的眼珠。莎克丝留心观察医生的表情,发现他皱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用不着神经刺激器了。”莱姆喃喃地说。
“你是说你的肺没事了,是吗?”医生面无表情地说:“呃,我们再让它运作一会儿,有什么关系呢?只是要看看接下来到底会怎样。”他看了看莎克丝,“也许你可以先到楼下等。”
在泰勒俯身检查时,莱姆注意到,医生头发稀疏的头皮上结满了大粒大粒的汗珠。
医生灵巧地掀开莱姆的眼皮,再次观察他的眼珠,然后又换到另一边。他准备好血压计,为莱姆量了量血压。他的眼神漠然,全神贯注于看似琐细实则关系重大的诊断工作中。
“已经接近正常了。”他又问:“排尿情况如何?”
“七百毫升。”汤玛士说。
泰勒的脸色阴沉下来,瞪着汤玛士问:“你忘了帮他导尿?还是他喝水过量了?”
莱姆也耷拉着脸说:“我们是有点分心了,医生。这一晚上太忙了。”
经莱姆一提,泰勒环视四周,才惊讶地发现房间里多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仪器,好像有人刚刚趁他不注意时偷偷搬进来的。“这是干什么?”
“他们不让我退休。”
泰勒满脸的不快突然化成了笑容:“是时候了。我劝了你好几个月,要你找点事情来做。对了,排便的情况如何?”
汤玛士说:“大概有十二到十四个小时没排便了。”
“你也太大意了。”泰勒训斥他。
“这不是他的错。”莱姆为他辩解:“今天一整天,我这里都是满满一屋子人。”
“我不想听任何借口。”医生立刻顶了回去。这就是彼特?泰勒,脾气比任何人都犟,即使像莱姆这样牛脾气的病人,在他面前也牛不起来。
“我们最好凡事都小心些。”泰勒戴上手术用手套,俯身在莱姆身上,用手指在他的小腹上按摩推拿,刺激他麻木的大肠尽快进入工作状态。汤玛士掀开毯子,铺好一次性纸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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