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按计画进行。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白老板把钱放到指定的撞球台下面,然後转身上车向西开去,约走了两百多米,又转回来,悄悄登上对面的一座三层楼上监视。
这里早有警员埋伏了,他们拿出望远镜给白老板看,白老板连声说:“是他!在我那干过装修活,叫什麽记不住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可疑男子看看四周没什麽动静,站起身来,慢慢走向撞球台,突然伸手抓到钱,飞快的向西窜去。
但他并不知道,早在半月前,他的行踪方向就已经被大师预测出来了,而现在的这个方向,正埋伏了最多警员等著他呢。
那位白老板说出了罪犯来历,这家伙外号张狸子,去年给美容院装修,因为施工品质问题,白老板扣了他一千块钱。结果他怀恨在心,一直图谋报复。
老王把故事讲完,引来众多回味感叹,原来不说不知道,玄事还真不少。
先前这些个传说,都是当半真半假的故事来听的,对照现在眼前发生的才终於相信,世界之大,自然之深,作为一个普通人,实在显得太无知了。
蝎子眼也不示弱,竟然讲了一段更为生动传奇的民间故事。估计是从小乡村里哪位即将作古的老人们讲的,虽说蝎子眼是个粗人,但背起这段回忆却是有板有眼。
传说,南海县有一乡民,神机妙算,能预知祸福,人称徐半仙。有关他的传说遍及南海一带。
有一年,外地请了一班有本事的泥水匠、木匠,动工兴建大宗祠。
宗祠刚建了一半,一天,工头前来巡视,忽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光著身子,正撮土为墙,用树枝作梁,中规中矩地玩著建屋游戏。
工头有些奇怪,问道:“小阿弟,是谁教你的?”
那小孩头也不抬地说:“这小把戏比喝碗水还容易,怎用人教?”接著站起来,指著工地说:“这宗祠,正座建得好,可大门的式样、照壁的大小,你们还算不出,是麽?”
工头听了大吃一惊,暗想:“这小孩不简单,连我心中所想他都能知道。”
隔天,工头找来乡绅说:“不是我想半途告退,实是我的本领比不上贵乡贤人。大宗祠後座完工後,其馀工程贵乡贤人自建。”
乡绅以为得罪了他,忙陪笑脸道:“师傅,哪有什麽贤人呢?”
工头便把经过说了,那小孩就是後来的徐半仙。
果然过了十年後,徐半仙续建了剩下的工程。
整座大宗祠全部建成後,徐半仙对乡人说:“我在正厅大梁藏有三个锦囊,到危险的时候便自行掉落,你们可依囊行事。”
乡人半信半疑,当作奇闻流传开来。後来与邻乡械斗,全乡老少被困在大宗祠内,正在危急间,忽然大梁上掉下一个大锦囊。
众人忙拆开一看,见上面写著:“夜半推後墙。”
大家依囊行事,到了半夜众人合力推墙,轻轻一推,竟在後墙推出两道门来。
原来,石门框是事先砌在墙底的,里面用粗糠塞满後,外面铺一层灰。
於是,众人悄悄逃出,这门外是一片荒埔,荆棘密布,故无岗哨,乡人全部安全脱险。
至今,徐氏宗祠後墙的两个石门框仍在。
徐半仙有几个兄弟。
那年他母亲去世,按习俗停柩一百天,叫做“企厅”。兄弟们三番五次催他先择风水,他总不当一回事,反随口道:“勿急,慢慢来,时到花自开!”
到了第一百天傍晚,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半仙对兄弟说:“要得好风水,就扛上棺材跟我走!”兄弟们见他疯疯癫癫,不禁半信半疑,但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只好依言而行。
棺柩一出乡,雨下得更大,遍地泥泞,行走十分困难。兄弟们扛著棺材边走边怨,他一个人摇摇摆摆,不慢不紧说:“嫌路难走,就把棺材放在这里!”
兄弟们一看,哪里有放棺材之地,这路面少说有三尺水。兄弟们个个骂他疯癫。
他说:“要葬就停下,不葬便扛回。”言罢,头也不回自顾回家。
兄弟们暗暗叫苦,只得将棺材扛回乡边草寮暂放。
兄弟回家,见他正睡大觉,气得一把将他揪起来。他嘻嘻道:“我选了一块鲤鱼地,时机难逢,刚才大风大雨,那里鲤鱼翻身,现已成鲤鱼窟,还敢来怪我!”
隔天,兄弟们到了昨夜那地方一看,果然那丘田成了一个大坑。
兄弟们怨他事先不讲清楚。他说:“天机不可泄漏,各人自有各人福,算了罢!”
至今,那里有“鲤鱼窟”和“鲤鱼翻身”的地名。
徐半仙死前,叫来子孙嘱咐:“我即将升天,肉身不用葬了,只葬衣冠。今天你们须当面回答一次,福气厚薄就看你们了。”言罢问道:“子孙们要三年看竖一次旗杆,还是要天天看竖旗杆?”
大家都晓得,考上举人或当官,才能在祠堂前竖旗杆,便异口同声道:“当然是天天竖旗杆哩。”
半仙点头,便一一吩咐後事。隔天,人便不见了。
子孙们按照吩咐,把他的衣冠冢建好,恰好有位风水先生路过,看了墓志後问:“这风水地是谁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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