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觅寻寻继续说:“我给你一些方案,你可以选择,然后我帮助你完成———跳楼?溺水?自焚?上吊?枪杀?割腕?服毒?你其实一直是在寻找杀死你自己的方式,恭喜你,你找到了。吃了安眠药,感觉就像坐上了一艘船,摇摇摆摆就到我这里来了,不骗你,只隔一条河,很近的。”
柴火想起了那张照片:一条河,黑夜里的一条河。对岸的树木黑糊糊,深不可测。有个模糊的人形,朝他望着……
她又说:“到了河对岸之后,别忘了发一张照片过来。”
单恋
现在,物质生活提高了,人们的心理似乎一夜间都出了毛病,心理诊所也就成了热门行当。
有一个女患者,叫汤蕊,是一个售楼小姐。
他和不医生接触不久,两个人就上chuáng了。
1×3
为了不侵权,本文中所有人的姓都是假的。
有个男人姓不,是个心理医生。
现在,物质生活提高了,人们的心理似乎一夜间都出了毛病,心理诊所也就成了热门行当。
有一个女患者,叫汤蕊,是一个售楼小姐。
他和不医生接触不久,两个人就上chuáng了。
不医生是有妇之夫。
不医生问汤蕊:“你爱我吗?”
汤蕊迷醉地点点头:“我一直崇拜心理医生,觉得特高尚。”
说到这里,汤蕊笑了笑:“你要是心脏医生,我可能就不爱你了。”
这话说出不久,还热乎呢,汤蕊就爱上了别人。
一天,不医生从诊所回家,在胡同里,看见一个男人搂着汤蕊的肩,亲亲热热地走过来。他急忙躲起来……
那个人姓要,是个作家,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
汤蕊不再来找不医生了。
不医生给她电话,她不耐烦地说,她忙,她忙,她很忙。
这时候,不医生的太太刚刚对老公的不贞有点察觉。
她开始监控老公。
不过,她没有发现老公和哪个女人鬼混,倒是发现老公有一个恐怖的怪癖。
这天,不医生打电话说他有个应酬,要晚一点回家。
太太悄悄去了诊所。
她掏出刚刚配制的诊所的钥匙,打开,轻轻走进去。
好像有jī叫的声音。
她趴在不医生办公室的门外,听了一阵,声音不在里面,好像在地下室。
她又顺着窄仄的楼梯,蹑手蹑脚走到地下室,趴在门fèng上,朝里面看去……
里面没开灯。
在幽暗的光线中,她看见不医生正在杀一只活母jī。
一般说,杀jī都是剁头。
他却不。他一只手抓住jī的双翅,另一只手握着尖刀,直接刺向母jī的胸膛,嘴里还叨咕着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蹑手蹑脚退了出来。
几天后,不医生又说在外面有事,要晚一点回家。
太太又去了诊所。
这一次,她又看见不医生在地下室里杀jī,嘴里叨叨咕咕……
一股血腥气从门fèng传出来。
她朝地上看,已经有很多死jī了。
她蹑手蹑脚地退出来,心里画了个yīn森的问号。
他为什么要杀jī?
他杀了那么多jī为什么不拿回家?
夜里,她躺在chuáng上一直没有睡,等不医生回来。
快午夜的时候,不医生才回到家。
他显得有些疲惫。
“怎么才回来?”太太问。
“忙呗。”他敷衍说。
然后,他脱了衣服,关了灯,躺在了chuáng上。
家里很寂静。
太太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不知道他睡没睡,他睡觉从来没有一点声息。
过了好长时间,太太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杀jī了?”
不医生在黑暗中哆嗦了一下。
“我问你是不是杀jī了?”
“……是。”
“你杀jīgān什么?”
“训练心理素质,这是一个秘方———你怎么知道?”
“刚才,你回来时,我看见你袖子上有一根jī毛。”
接着,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互相猜疑着。
过了一些日子,不医生听说汤蕊又换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姓脸,是个商人,快五十了。
这天晚上,不医生给汤蕊打了个电话,说他一个朋友要买楼,约她来一趟。
汤蕊已经几个月没来诊所和不医生幽会了。
她进了门就问:“你那个朋友呢?”
不医生说:“他在地下室坐着。”
然后,他领着她就走向了地下室。
汤蕊知道,地下室是做催眠术的工作间。
可是,她走进地下室之后,却闻到了一股腥臭的血气。接着,她就看见了地上那横七竖八的死jī,有上百只!
“这是什么?”她惊讶地问。
不医生反锁了门,然后慢慢转过身来。
他的手里像变戏法一样多了一把尖刀。
他的眼睛直瞪瞪地盯着汤蕊的心窝,慢腾腾地走过来。
汤蕊感到事qíng不妙,大叫起来:“你有病!!!”一边叫一边惊恐地后退。
不医生一言不发,一步步bī近她。
汤蕊终于双腿发软,瘫在屋角。
不医生蹲下来,尖刀对准了她的胸膛。
随着汤蕊惨厉的一声“不!———”鲜血喷洒了不医生满脸。
汤蕊抽搐了一下,头慢慢垂下去。接着,那颗头又慢慢地抬起来,一双眼珠子死死瞪着他,吃力地把手伸进胸膛,掏了一阵子,竟然掏出了一颗心,放在地上。接着,又把手伸进胸膛,掏出了第二颗心,又放在了地上……
不医生像女人一样惊叫起来,连滚带爬朝上逃。
汤蕊掏出第三颗心之后,声嘶力竭地叫道:“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吗!”
碟仙(1)
我有个朋友叫金宝,他是个生意人。
2004年4月14日这一天,他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出了车祸。“富康”车撞得一塌糊涂,他竟然没什么事。
第二天,他就找到我,对我说,他要请一次碟仙。
“我有个预感,我好像死到临头了。”他沮丧地说。
“你怎么说这种话呢?”
“我觉得……身后总有一双眼睛,要害死我。”
“你是昨天受刺激了。”
“不是。这双眼睛跟我很久了!”
我玩过碟仙,碟子确实移动了。
后来,我一直都在琢磨那个诡异的碟子,觉得很有意思。
如果几个参与者的手指都不接触它,它就自己走了,那我无话可说。可那是不可能的,必须是几个人同时用手指轻轻按着它,它才会慢慢地滑动……
从物理角度看,从心理角度看,这里都有很多奥妙。越想越有意思。
老话说,戏法灵不灵,全靠毯子蒙。那三个手指就是毯子。甚至我自己也参与了欺骗自己。
请碟仙至少要有三个人。所以,他让我凑个人数。
我问他:“你想问碟仙什么?”
“我只想问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除了我,金宝还带了一个女人,那是他的qíng人。据说,如果都是男的,碟仙请不来,阳气重。
我们三个人专门来到山里的一个度假村住了一夜。金宝这次开的是一辆半旧的“桑塔纳”。
天黑透了,金宝把电灯关掉,点上了蜡烛。
接着,他又把窗子打开———据说,那是碟仙的通道。
外面是郁郁葱葱的山坡,各种叶子哗啦哗啦作响。假如说那里面藏着什么,绝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一个诡怪的东西。
凉凉的风chuī进来,烛光飘动,这个世界显得别有深意。
中国有句老话,闪烁着哲理的光芒:信则有,不信则无。
金宝说:“我们每个人都要心诚,否则,碟仙就不会来。”
接着,他开始像念经一样叨咕起来。
三个手指都轻轻指在了那个光滑的碟子上。碟子不动。
他继续嘀嘀咕咕。
那个碟子还是不动。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他丝毫不急躁,仍然嘀嘀咕咕。
那声音有点恐怖。
……突然,那个碟子颤动了一下,似乎一下就具有了灵异之气,似乎真有什么东西依附在上面。接着,它开始滑动了!
它像一个调皮的小动物一样,在写满答案的纸上乱窜起来。
“好了,我开始问了。”
金宝说完,双手合十,无声地问了一个问题。
接着,那个碟子驮着我们三个人的手指缓缓地移动了,它无声地滑向了“活”字……
我们都没有抬头,都屏着呼吸,都紧紧盯着那个碟子……
它在“活”字上没有停留,而是滑了过去,最后慢慢bī近了“死”字。
终于,它在“死”字上停住,再也不动了。
金宝抬头看了看那个女的,又看了看我,恐惧地问:“你们的手指都没动吧?”
我摇摇头,然后看了看那个女的,她也摇了摇头。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这个女人的脸很白,很yīn森。金宝肯定没留意这一点。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察觉了什么,眼睛立即朝我she过来。
我有些慌乱,低下头去,假装看碟子。我忽然产生了一个恐怖的念头———这个碟仙其实就在我们三个人当中!
金宝不甘心,又问了两次,都是不出声的。
可是,那个碟子仍然一次次滑向那个死字。
金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张白白的女人脸,一直悬挂在我对面,她后面是黑糊糊的窗子,外面荒糙丛生。我没敢再正视她。
她对金宝说话了:“你应该问问它……时间。”
金宝听了,立即闭上眼,又嘀咕了些什么。
三个手指轻轻点着那个碟子,碟子又滑动了。终于,它停在了一个日期上。
我们都看得真真切切。
我猛抬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她直直地盯着那个碟子。我又把目光she向金宝的脸。
碟仙指向的日期是:2002年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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