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密码_何马【1-12集大结局】(137)

阅读记录

  “有……有没有可能,是某个教派使用的符号?”

  “这不可能,你看,这个符号本身就是如此的邪恶,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发挥出它的全部作用,而关于那些使用邪恶图像作教派徽章的事,那是后现代,一些人的jīng神极度腐化堕落之后才出现的,至少我所知,在古代,几乎所有的宗教都是教人向善的,不管他们的手段看起来多少残忍血腥,但他们的本意,却不是现代人所想象的那样。话说回来,如果这是一支队伍的徽章,那么这支队伍,应该曾经一度辉煌,这个战徽,很可怕啊。”

  “为什么?”

  “如果你相信超自然力量,对此就不会奇怪了,当年希特勒,正是一个超自然力量的狂热信仰者,纳粹党徽便是从各种古老的宗教符号中挑选出来,被认为是最具qiáng大力量的战徽。事实上你也该知道,战争刚开始时德军扫dàng一切的可怕实力。所以说,如果这个符号曾出现在战场上,那么,在这面旗帜下聚集起来的队伍,应该,是一支不败的队伍!事实上,从现代心理学的观点而言,一个徽章象征的含义越qiáng大,就能赋予那些拥有那种徽章的人更大的jīng神潜力,他们为此狂热,并可以为此付出一切。正因为如此,每个国家的国旗和国徽都会反复的设计,以最大限度地体现出它的象征意义和民族特征,一个好的国旗符号,甚至可以从某些方面改变一个民族的命运。这,也是我们符号学家存在的意义呢……”

  第二十章西藏墨脱:最后的秘境

  〔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里最险峻、最核心的地段,是一从白马狗熊往下长约近百公里的河段,峡谷幽深,激流咆哮,至今还无人能够通过,其艰难与危险,被称为“人类最后的秘境”。而卓木qiáng巴他们,根据地图的指引,准备去那里碰碰运气。〕【古格历史之谜】

  又过了三周,在哥伦比亚伤愈出院的巴桑与吕竞男取得了联系,很快通过外jiāo部回到国内,大家又惊又喜,虽然这次原始丛林的穿越可以说是大大的失败,可是特训队竟然没有一个人员殉职。通过丛林洪荒的事qíng,巴桑与卓木qiáng巴小组成员的关系也开始融洽起来,只有卓木qiáng巴,显得有一些为难。吕竞男的话,就像一根刺cha在他的胸口,“我们怀疑,你们当中有通风报信的人。”当卓木qiáng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默默的将所有成员的信任度做了个排位,他本以为,自己会将敏敏排在第一位,可是真正排位的时候才发现,怎么排,第一位都一定是自己的导师,方新教授,敏敏只能排第二,岳阳和张立都是部队上的,自己对他们也非常的信任,只有这个巴桑,可疑度很大。一旦卓木qiáng巴怀疑某人,他就不可能露出伪善的笑容,他和巴桑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便会露出怀疑的目光。他勉qiáng对巴桑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牺牲的。”

  巴桑也道:“没想到你们到底跑在了我的前面。”

  据巴桑的说法,他在洪流中被冲向了北方,因为被巨树砸伤而失去了知觉,在医院休养了一个多月,他的病历和一系列报告单也通过外jiāo部转到了吕竞男手中。可是卓木qiáng巴发现,巴桑的皮肤更加黝黑了,身上似乎还带着咸湿的海风气息,好像还有某种高级香水的味道,与其说是在医院休养了一个多月,更像是在某处旅游了一个多月,如果说自己的猜测成立,那么巴桑的经费从何而来?

  看着张岳二人喋喋不休的告诉巴桑一些后续经历,卓木qiáng巴不想过分靠近,站在一棵树下面,方新教授看出了卓木qiáng巴的忧虑,问道:“你怀疑他?”

  卓木qiáng巴道:“我不知道,如果我们之中真的有人值得怀疑的话,也只能是他了。可是,我又很矛盾,我是不是应该无端的去怀疑别人呢?”

  方新教授劝解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何必刻意的去怀疑谁,真的是作了亏心事,他迟早会bào露出来。而且,为什么就只能是我们被怀疑,他们,就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吗?”卓木qiáng巴知道,方新教授说的他们,是指后来的那三个人,包括吕竞男,艾力克和亚拉法师。谁都不能够全信吗?他摇了摇头,只是因为一种对人的态度,竟然让一个团队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对是错?

  卓木qiáng将这些让人头疼的想法赶出脑海,转而问道:“对了导师,有关古格那段历史,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根据他们查找的资料,古格的历史大概理清了,方新教授曾如此感慨:“古格,是一个因为佛教而生也因佛教而亡的王朝啊。”

  古格王是那位灭佛的藏王郎达马的直系后裔,藏王郎达马灭佛仅两年,就被佛教的拉隆贝吉多杰所杀,此后吐蕃王庭发生了分化,郎达马侧妃所生的遗腹子维松,被韦氏家族支持为赞普,而正妃不甘心大权旁落,据传说是偷偷买了个婴儿,也将那个买来的儿子立为赞普,就是叫做云丹的。此后吐蕃王朝出现了两个赞普,两派都称自己拥立的赞普才是货真价实的,他们争斗不断,战争由此爆发并升级,那就是后人记载的五茹之乱。

  连年的争战让百姓苦不堪言,终于在贵族和一些军士的带领下起来造反,两位赞普,一位逃窜,一位被杀,而第一代古格王的父亲,正是那位维松赞普的孙子,叫做吉德尼玛衮,他逃窜至阿里地区,与当地酋长联姻,生下的三个儿子白季贡,札西贡,德尊贡,分别占据了孟域(今扎达县以西一带地区);布让(今普兰县境);和象雄(扎达县境)。此三子号称“上部三贡”,“上部”即指阿里地区,因为是小邦土王,故称为贡,贡为救主之意。

  他们查找的正式藏史几乎都是称德尊贡为第一代古格王,可是吕竞男提高的资料里有部分野史和民间记录也直接称吉德尼玛衮为第一位古格王,因为他继承了那位酋长的家业,古格也囊括在他的领地范围之内。只是如此一来,那位迎接使者的国王是从吉德尼玛衮算起还是从德尊贡算起,他们目前还没有得出定论,中间的时间大约会有三四十年的差距。

  方新教授道:“我们目前倾向于接待那位使者的国王为第二代古格王松额,因为这位国王对弘扬藏传佛教可谓尽心竭力,据载他在975~981年左右就派了大译师仁钦桑布等二十一名青少年前往天竺学佛,(也有资料说是27人),一路艰辛最后只有两人活着回来,就是后来的大小译师。而且这位国王在派出求佛青年后不久,就推去王位,自己皈依了佛法,后来修建了托林寺,到了晚年还曾经筹资想亲自去请阿底峡大师,但在路途上却遭到了伽尔劳卡卢军队绑架,最后死于途中。岳阳那小子猜测,这位古格王如此热衷佛学,多半是看到了使者带来的神迹,但是,在没有看到古格金书之前,一切都只能是猜测。”说到这里,方新教授忍不住苦笑摇头道:“古格的历史,实在是……你知道吗,就是最后这位古格王西行求佛遭到绑架这件事,我们就查到七个版本,遭绑架的地点,时间,国外军队,事件的过程,要求的赎金都不相同,我们无法判断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史实。”

  看着方新教授苦涩的表qíng,卓木qiáng巴心中了然,这是他们查找古格历史时遇到的另一个极大的问题,古格这个王朝虽然延续了数百年,但它地处偏远,除了它自身的历史文档,其余的资料全都是支离破碎的,就连西藏王统计这样较为早期的历史资料,也只记载了九代古格王,其后则不祥,而且对于历史时间的记载一直没有定论。而这个古格王朝又是毁于战争,他本身的消失可以说一直是个谜,直到19世纪国外探险家开始进入那个荒芜人烟的地方之前,人们几乎已经将它完全忘却了。

  方新教授叹息道:“古格的历史,和玛雅文明倒有着惊人的相似,它们都是在文明鼎盛时期突然遭到灭顶之灾,因为突然的变故,一切都被保存下来了。在其后的几个世纪,人类几乎不知其存在,没有人类的活动破坏它的建筑和街道,修正它的文字和宗教,篡改它的壁画和艺术风格,它们甚至保留着遭到毁灭的现场。”

  而在卓木qiáng巴的脑海里,很自然地再度听到巴巴·兔吟唱的史歌:“一旦让血亵渎了圣庙的阶梯,无数的灾难将像可怕的冰雹一样接踵而来,降临在所有的地方,城市将沦为一座死亡之城,荒无人迹。”

  ※※※

  莫金的宫殿里,桌上的纸笔尺放得乱七八糟,桌子的两端则用各种书籍堆砌成了两堵墙,莫金埋在墙内,整个人几乎爬在绘图纸上,用放大镜对着地图一根纤维一根纤维的查找,他那双眼睛,像是属于某只饥饿的野shòu。索瑞斯则抱着一本足有一尺宽,接近两尺长的巨大典籍,吃力地翻阅着。

  那些黑线最终指向三个地方,看绘图人的意图,似乎是让人去那三个地方找到三件什么东西,一件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标注的藏文翻译过来是“红色,打开生命的礼赞”;一件是一本厚厚的经书,旁边注明“奥义尽在其中”,还有一件被涂抹掉了,似乎表示不需要,不过隐约能辨认出“玉器,最后的”等模糊的字样。而且地图上还有无数箭头,在这三个地方间来回折返,从涂抹的痕迹看,绘图者原本希望得到这副图的人先去中间,但考虑后又将中间那条线末端的东西和箭头抹掉,表示不需要到那地方去了。起初他们也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地图上做过手脚,但是经过科学检测,发现涂抹和痕迹和绘制的痕迹是同一时间留下的,而且笔触和笔法出自同一人手笔,所以只能判断为绘图者自己改变了的想法。

  他们辨认出的第二条线通往一个叫“花朵”的地方,在它的上部翻译过来的地名是“六座山峰”,“六座山峰”下面叫“大台地”和一个译作“祖先”的地方,它右边是“太阳宝座”,接着是发音“两步”、“踏步”之地,三个地方紧邻。

  “找到了,是这里,莲花盛开的地方,就是墨脱嘛,害我辨认这么久……”莫金兴奋道。

  索瑞斯取下眼镜,往后靠在沙发上,撕裂的嘴往外“呼呼”的喘气,这几个月他们就像在完成一件浩大的工程,地图上标注的地名全是千多年前的古地名,很多是在吐蕃王朝时期乃至吐蕃王朝以前的,而且那串珠体也和今天的藏文大不相同,他们得一条条河,一座座山的找过去,而且莫金不大相信别人,所有的资料查找工作都是他们自己完成的。不过还好,这幅图似乎是专门为找不到路的人准备的,绘图的人将地名,山名,河流的名字写得极为详细,只是这幅图最后在三个地方,都画了一个像漩涡一样的雍仲符号,翻译过来并不是帕巴拉,而是——肚脐!

52书库推荐浏览: 何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