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木qiáng巴心道:“会不会是,与牛二娃有关?”
吕竞男道:“很有可能这次莫金没有动用俄罗斯佣兵,但对方的实力同样不可小视。既然他们在这里设下伏兵,那么后面的路口恐怕也有人埋伏,要小心,那些人并非庸手,刚才我差点就制服不了那两人。”回想起来,吕竞男发现那两人的身手确实了得,若非是偷袭加上那意外的震动,自己一时难以取胜。吕竞男想了想道:“如果还有伏兵的话,我们得安排点计策蒙蔽对手。”
卓木qiáng巴道:“要怎么做?”
吕竞男道:“方才那两个人是在爆炸响起时跌落下去的,他们的叫声完全被爆炸掩盖了,所以,上面的人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抵达第十三座倒塔。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布置下零星的枪声,他们就会以为我们仍被堵在第十二座倒塔和第十三座倒塔之间。”
张立喜道:“知道了,这个容易,就jiāo给我来做吧。”很快做了一个简易装置,绑了两把枪,设定为每五分钟间隔响两枪,两把枪响的时间也有不同,听起来好像毫无规律一般。一切布置妥当,九人才开始更加小心地向前迈进,越接近灯火的尽头就越谨慎起来,谁知道对方在这里伏下了多少人呢。
在第十六座倒塔顶端,看着延伸出去的一根铁索,吕竞男道:“这巨佛的十八条手臂相互展开,上下两端的手臂间距较近,中间的手臂间距较远,最底端的那只手臂距离对面崖壁最近。当时我们便是从那里踏上佛身的,此后一直是攀山壁到达上一条手臂,随后通过塔顶的铁索从佛像左边的手臂通往右边,然后再次攀山壁到上一条手臂,再通过铁索从右边又前往左边,如此反复而已。不过,最后第十七座倒塔和第十八座倒塔分别位于佛像两端的最高两条手臂,从十六座塔顶沿铁索直达第十七座塔底,然后绕上塔顶,再由铜柱直达第十八座倒塔。本他们的火光就是在第十七座倒塔顶端终止的,他们没有过铁索,而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如果要做好埋伏的话,这最后一座倒塔是非埋伏不可的。”
巴桑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吕竞男道:“一个一个地过去,尽量不让铁索发出声音,只要过去了一个人,事qíng便好办多了。我先过去,巴桑跟在后面,然后是张立和岳阳,随后的自己排序,明白了吗?”吕竞男清楚,亚拉法师身手了得,可是要说到打仗杀人,她还是更需要士兵。说完,小心地吊在铁索下方,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朝幽暗深处移去。而此时,那五位身心俱疲的武装分子,依然在塔顶闭目养神,只需要听一听枪声就可以了。
张立和岳阳手臂都有伤,攀铁索过去最是困难,但总算过去了,岳阳过来后,轻轻告诉张立道:“好像很久都没听见枪声了。”张立道:“嗯,子弹打完了,枪自然也不会响了。”吕竞男心头一惊,自己没有听见枪声,那么敌人也没有听见,事qíng危急了。
她赶紧布置道:“他们恐怕很快就会发现不对了,我们的人还没有完全过来,在不清楚敌方人数qíng况下,不宜打糙惊蛇。听着,我和巴桑掩上去察看qíng况,这座塔也是外旋型的,张立、岳阳,你们到手臂根处去,用那缴获的狙击枪,凡是出现在楼道上的敌人,一定要阻击。待会儿教授他们过来了,再让他们配合我们行动。”
张立和岳阳选了一处黑暗的地方隐蔽,用夜视镜扫描周围,张立道:“从外观看,最后一座塔也和其他的塔一样嘛,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机关。”
岳阳道:“唔,其余的塔都是九层、七层不等,唯有这三座塔,一座六层,一座十二层,一座十八层。他奶奶的,我们回去再练个二三十年恐怕也过不了这最后一座塔吧。”
张立道:“咦?那是什么?你看,第十八座塔的底端,好像还有一道铁索。”
岳阳道:“我看看。真是奇怪,难道这最后一座塔也不能通向这巨佛的胸腹部吗?那铁索竟然一直向下延伸。从这个角度看,恐怕这道铁索是从最右上的手臂一直连接到巨佛左脚脚背的位置吧。”
张立道:“这些古人也太能玩花样了,爬完十八条手臂不算,还想让人从脚下再爬一千米上去吗?难怪本那些qiáng悍的家伙也不愿选这条路呢。”
唐敏和方新教授也都平安通过,枪声却在多吉过铁索的时候响起。还未过去的卓木qiáng巴和亚拉法师二人都望着对岸,火光一闪一闪的,枪声像放pào仗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卓木qiáng巴道:“已经打起来了吗?”亚拉法师道:“恐怕是多吉被发现了。”
卓木qiáng巴道:“可恶,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亚拉法师道:“可是,这时候过去很危险啊,等教官他们清除掉对面的敌人再过去比较安全吧?”
卓木qiáng巴道:“但是,只留多吉一个人在铁索上,他会更危险的。”说着爬上了铁索,亚拉法师无奈,紧紧地跟在后面。
爬至有三分之一的距离,就看见多吉岌岌可危地单臂悬吊在铁索上。多吉看见卓木qiáng巴二人,大叫起来:“不要过来,圣使大人!他们瞄准了我!他们瞄准了我!”
卓木qiáng巴抬头一看,只见远处极近的两点火光同时互闪,看来教官他们和敌人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于是道:“没关系,他们已经被制服了,你坚持住,坚持住!”
更近了,卓木qiáng巴为了看清qíng况,旋亮了烛帽,只见多吉右脸灰白色,左半边脸血糊糊的一片,左肩完全被血浸透了,热血还在如喷泉般不住地往外冒,看来是手臂动脉被打中了。亚拉法师大叫:“别开灯!对面还有敌人!”同时快追了两步,突然翻身趴在铁索上方与卓木qiáng巴面对面,伸手便要去摘卓木qiáng巴的帽子。另一面,子弹已经无qíng地飞了过来。多吉在这时支持不住,松手下落,卓木qiáng巴双腿一剪铁索,半身悬空去捞多吉。亚拉法师一把抓住了卓木qiáng巴的烛帽,卓木qiáng巴抓住了多吉的手臂,子弹从亚拉法师和卓木qiáng巴之间擦了过去,事qíng都在同一时间发生。
亚拉法师扔掉烛帽,觉得脸上一热,一股咸腥味扑鼻而来,他心中暗道:“中弹了吗?怎么没有痛觉?啊,不是我中弹了!”念头一转,亚拉法师在千钧之际反手握住了卓木qiáng巴的脚踝,而卓木qiáng巴正在此时腿部剧痛,刚失去足以悬吊身体的力量,他和多吉两人的力量一齐下坠,将亚拉法师也拉得翻下铁索。如此,亚拉法师一手握住铁索,全身悬空,挂着卓木qiáng巴,卓木qiáng巴捉住多吉,三人dàng在半空。
亚拉法师力量毕竟有限,三人的重力迫使他抓住铁索的手渐渐滑脱,想要将下面两人甩上铁索却是不能。多吉喃喃道:“放手吧,圣使大人,为了我不值得。多吉能和圣使大人一起来到这守候多年的圣地,已经很满意了。”
卓木qiáng巴道:“什么值不值得!放弃自己的同伴来保住自己,我还没有那样的习惯。亚拉法师,你还支持得住吗,我们要上去了。”亚拉法师吃力道:“快!快!”忽地颓然气馁道:“不行了。”三人直坠深渊。
敌人的第一枪是瞄准了多吉打的,吕竞男和巴桑刚刚抵达出口附近,就听见了枪声,来不及细想,就准备从背后袭击敌人,没想到敌人竟然有五名,反而一轮扫she将二人压制在出口内,上不了平台。巴桑打得压抑,一把抓起三枚手雷,同时拔销扔了上去,方新教授和唐敏也赶到了,巴桑和吕竞男准备从边缘攀爬上平台,张立和岳阳在远处策应,但从下往上看不见敌人,收效甚微。一时打得昏天黑地,枪声齐鸣,百忙中岳阳用夜视瞄准看了看铁索上的qíng况,正好看见卓木qiáng巴三人跌入深渊,岳阳大叫一声:“qiáng巴少爷!”
※※※
耳边的风呼呼地chuī着,卓木qiáng巴的身体呈自由下落趋势,可以清晰地看见一座座灯火明亮的倒塔从身旁飞升。“一切,都结束了吗?不!这不过是一个开始,旅行途中的小小考验!我还不能死!”
冷风一chuī,卓木qiáng巴清醒过来,他的神经变得比钢铁还硬,半空中控制住翻滚,猛地双臂一伸,蝠翼展开,左右微微一晃,身体开始在空中平稳地滑翔。但是卓木qiáng巴自己知道,要利用蝠翼在空中控制平衡绝非像滑翔翼滑翔伞那么简单,蝙蝠衫的面积毕竟只有一个人排成大字形那么大,主要靠cao纵者自身的控制能力。卓木qiáng巴的滑翔极限是二十米高度,时间不超过二十秒,一旦超过这个时间,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在空中翻滚。卓木qiáng巴尽量将双腿并拢,双臂伸直,脑子里都是训练时教官的提醒——“兜住风,控制住!卓木qiáng巴,兜住风,手绷直!别弯!”
只听身后亚拉法师道:“好样的,qiáng巴少爷!”卓木qiáng巴知道亚拉法师也打开了蝠翼,但是不敢回头看。也不知道多吉怎么样了,刚才三人同时跌落,却没有听见多吉的呼喊,事实上,谁也没有呼喊一声。
不知道在空中滑翔了多久,卓木qiáng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超越了极限,总之是不止二十秒,然后突然感觉到手臂触碰到什么东西,他来不及细想,一把抓住了那似乎可以抓住的东西,抱紧之后,发现自己抱着的是一根斜向下的粗铁索,不知道通向哪里。再看四周,自己似乎跌落到第二、第四座倒塔之间,相距各有两百来米远,与佛像也距数百米远。脚下黑暗处似乎有人“哟”地叫了一声,听声音似乎是多吉。
卓木qiáng巴向下滑了数米,听亚拉法师道:“qiáng巴少爷,你也抓住了吗?”
卓木qiáng巴道:“嗯。”
多吉在下面道:“太好了,大家都没事,谢谢你,老法师。”
卓木qiáng巴喜道:“你没事吗?多吉。”
多吉道:“嗯,老法师抓住了我。”原来,刚刚掉落的一瞬间,亚拉法师she出飞索,将多吉的背包牢牢摄住,然后展开蝠翼,总算在即将失控时抓住了隐蔽在空中的铁索。卓木qiáng巴心头一惊,吊着一个人还能熟练地cao纵蝠翼,他实在惊异于亚拉法师的能力。
卓木qiáng巴问道:“这条铁索是竖向的,它到底通向哪里?”
亚拉法师道:“不知道,我们先滑下去看看吧。”
这一滑足足滑了十余分钟,就在卓木qiáng巴认为这铁索没底时,他们抵达了一处小dòngxué。dòng高三五米,平地面积不过百十平米,dòng口向内缩小,里面被凿出一条通道,与山壁相通。
脚踏实地之后,亚拉法师点亮烛帽,和卓木qiáng巴二人先将多吉的血止住,卓木qiáng巴自己则仅是擦伤,血已经gān涸了。随后法师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dòngxué内壁光滑,在石壁上好像刻着一行字,亚拉法师认识其中一部分,不由得心中一惊。卓木qiáng巴则赶紧与教授、敏敏他们联系,没想到通讯器没有任何反应,卓木qiáng巴摆弄半天,心头焦急起来。亚拉法师道:“恐怕不行,峡谷的这头岩壁似乎对无线电信号有gān扰,越靠近石壁,信号就越弱。我们下滑的可能有一千……不,不止一千米,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是接收不到信号的。qiáng巴少爷,你先来看看这些文字,你看看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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