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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岳阳愤愤道:“那个家伙真是的,明明都说好了的,突然临时加价,还将价格抬高百分之三十,这不是玩儿我们吗?幸好我们还没付定金给他。”
有关地图的qíng况,卓木qiáng巴已经从方新教授那里有所了解,自打解开烟盒上的密码文字后,教授他们就通过种种渠道,探寻当年德国在西藏进行的一系列计划,目前摆在明面上的官方文书资料显示1938年,一队特殊的纳粹小分队在希特勒和他首席助理希姆莱授意下,秘密潜入西藏,他们在西藏呆了一年并测绘了大量地图,还拍摄有影像资料,那个计划被称为极北之地,希特勒相信雅利安人的祖先源自那里,失落的大西洲亚特兰蒂斯也在那里,那里有着地球的轴心,改变那个轴心,就能改变地球的运转和所有国家命数。据称,他们一直在寻找一个叫沙巴拉的入口,并根据1938年测绘的资料于1943年再次前往西藏,但两次行程的人数,地址都不甚详细,根据官方资料,1945年德国战败时,曾拍摄的有关于沙巴拉入口的影像资料被烧毁。
卓木qiáng巴等人心中都明白,所谓香巴拉,沙巴拉,那是英文德文在翻译上的发音不同,他们所指的,应该就是同一个地方,那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引得无数人竞相疯狂。
经过方新教授四处查访和搜集的资料显示,纳粹在西藏行动的资料在战后被苏联和美国一分为二,据说,要到2045年才能被解禁。原本方新教授托了关系,看看能不能打通那些档案馆的工作人员,帮忙查一查那三个基地的有关资料,没想到,与一名在俄罗斯的管理员联络数天后,对方回复说,那些资料有部分已经解禁,目前对俄国内专家开放,如果价格合理,他可以将资料的影印件带出来。方新教授他们自然是大喜过望。本来价格已经谈妥,可是这次岳阳等人前去俄罗斯,那名管理员临时变卦,将价格抬高,已经高至他们不能承受的一个范围,岳阳、巴桑旅行签证到期,只能无果而回。
听完岳阳的陈诉,卓木qiáng巴道:“教授知道了吗?”
岳阳道:“知道了,但是他让我们听听你的建议。”
卓木qiáng巴道:“我的建议是——不理他,如果他再打电话来,就暗示他,我们已经不需要那份地图了,谢谢他的好意,如果他表示不能接受,就将价格降低一半,如果他还不满意,就继续降低价格,直到他同意为止。”
岳阳道:“哇,不会吧,把价格降低一半,这样他能同意?”
卓木qiáng巴自信地拍拍岳阳肩头,道:“这样照做就行了。休息吧,都快天亮了。”
休息到中午才联系教授,将铜镜的qíng况诉说一遍,教授看过手机拍摄的图像,皱眉道:“虽然不敢肯定是不是光照下的城堡,但是一定有着极大的联系,它本身的西藏身份就证明了这一点,只是这背面的一圈符号,嗯,类似间于藏文和古藏文之间,但是,我们确实没见过,可能还要请教专家。他真的不松口?”
卓木qiáng巴道:“是的,他一定要我们带上他,这样才肯把铜镜jiāo出来。”
教授道:“有关王佑的资料,我现在给你们传过来……王佑,1962年生,广东梅州人,毕业于复旦大学社会与经济学专业,25岁以前做过各种职业,主要在各大企业任中层gān部,87年与合资人创办建兴地产,担任首席执行总裁兼董事,89年更名深圳万兴房地产开发股份有限公司并于次年上市,97年收购东莞,城兴,昌隆等几家地产公司,成为深圳地产行业龙头,98年起,他因登珠峰而成为最早征服珠峰的企业领导,此后行程一直较为人关注,但在那之前,他已经攀登过国际上几大名峰,在登山界内小有名气。从他的经历来看,主要jīng力都放在企业管理和登山运动上面,应该不会对帕巴拉神庙有特殊要求或图谋,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企业领导和冒险爱好者。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卓木qiáng巴道:“比较棘手,他将那面铜镜带回国后,就申请了祖产保护,如今的物权法对公民财产的保护规定得很详细,目前那东西从法律上说,是属于他的,就算国家要征用,也必须经过他的同意。而且,从他言语中不难看出,他是铁了心要跟着我们去。”
唐敏道:“为什么不能让他去呢?”
岳阳也是眼前一亮,道:“对啊,他还答应给我们提供资金帮助呢。”
卓木qiáng巴沉眉看了二人一眼,道:“不行,他没受过正规训练,让他去无异于送死,我们怎么能这样做?”
岳阳马上浮想联翩道:“可以让他接受特训啊!反正我们不是……”
“咳!”方新教授在电脑里咳嗽一声,岳阳才突然住口,方新教授道:“这样好了,这件事,由我们来处理,你暂时不用担心。”
卓木qiáng巴疑惑地看着身边的人,从敏敏和岳阳的异常举止中看出,他们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这时,巴桑冷冷道:“如果不行,就直接gān掉他。”
“不行!”卓木qiáng巴赶紧制止了巴桑这一危险的冲动,道:“虽然在美洲丛林和那倒悬空寺,我们使用了武器与敌人进行对峙,但那是迫不得已的qíng况下的自卫,我们又不是恐怖分子,怎么能做违法的事qíng。我们不是在打仗,巴桑,你不能时时抱有战争的想法啊。”
巴桑两手一摊,表示那就没辙了。
卓木qiáng巴道:“现在最让人担忧的还不是铜镜,而是那消息到底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连王佑这样的人都知道我们在找帕巴拉神庙,再这样下去,我们的麻烦恐怕会越来越多。”
岳阳道:“qiáng巴少爷,你说俄罗斯那人会不会也是知道了我们要依据线索找帕巴拉神庙,所以才坐地起价?”
唐敏惊呼道:“不会传这么远吧!”
卓木qiáng巴摇头道:“是不是知道了消息,等他的电话就知道了。”
第二天,俄罗斯那边传来了消息,询问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岳阳按照卓木qiáng巴jiāo待的委婉拒绝了对方,巴桑做了翻译,暗示他们已经不需要那份地图了,结果对方一听就急了,质问他们怎么能出尔反尔,岳阳很礼貌地回答对方,是你出尔反尔在先,大家不过是礼尚往来。对方不甘心继续询问他们能不能出价将那份资料买下来,岳阳借机压价,经过一轮协商,最后敲定,以他们曾经商量的价格的百分之六十成jiāo。
当巴桑挂断电话,岳阳喜不胜收地询问道:“qiáng巴少爷,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他会低价卖出?”
卓木qiáng巴道:“动动你的脑子,侦查兵,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在火车上,是怎样运用缜密的思维和过人的观察力抓住那名小偷的吗?其实这件事说穿了很简单,你们第一次去俄罗斯的时候比较急,而那名档案管理员尚且在怀疑你们的诚信,他根本还没有将资料影印件拿到手,直到与你们见面并看到了资金,才肯定你们是需要的。在你们见面后,他才正式开始想办法去取得资料的影印件,可是,虽说那批资料已经部分解禁,但是要取得影印件并将它带出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于是,他向你们提高了价格,他这样做有两个目的,其一,缓解jiāo付时期,在你们考虑价格的时候他才有充裕的时间去拿资料;其二,试探这份资料对你们的重要xing,如果你们很在意,他就还会适当地调整价格。而当今天他打电话来时,说明他已经将资料拿到手了,你们表现出来的满不在乎,让他非常着急,那批资料如果你们不要,说穿了就是一堆废纸,一分钱都不值,所以,不管我们开出什么价格,只要比卖废纸的价格高,他就很满足了。”
岳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么深。”
卓木qiáng巴道:“看事qíng,不能只看事qíng的表面,要看到表面背后的东西,知道吗?”在岳阳崇拜的眼神注视下,卓木qiáng巴看了看没开机的电脑,吐露真相道:“导师说的。”
岳阳道:“看来,我们还要再去一趟……”
卓木qiáng巴道:“不,这次你不用去,我和巴桑去。”他活动着筋骨,感觉身体比任何时候都带劲儿,“我的伤已经好了,我要亲自去把那份地图和其余资料取回来。”
岳阳道:“那我gān什么?”
卓木qiáng巴转身道:“我去办理出境手续,你想办法,把王佑搞定!”
岳阳吃惊道:“怎么搞定啊?他的男的啊!qiáng巴少爷,我搞不定啊!等等啊——”
唐敏看到卓木qiáng巴的决心,知道无法阻止,低声道:“那我和岳阳先回拉萨等你们,你要小心啊,注意安全。”
卓木qiáng巴道:“嗯,我去几天就回来,自己照顾好自己,乖乖的别乱跑,知道吗。”
【莫斯科之夜】
俄罗斯的冬天格外地冷,但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外那排整齐的白桦林给卓木qiáng巴一种不屈的感怀,漫步在巴乌曼斯卡娅大街街头,卓木qiáng巴感觉又回到了大雪山,虽然说早已不再咳嗽,可是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总觉得肺部有些异样,好像肺里缺了点什么东西,可是呼吸又很正常,卓木qiáng巴不由暗想:“难道蛊毒,正在以一种我们不熟知的方式发作吗?”算算时间,自己的生命还剩下不到十个月了。
他和巴桑住在一家小宾馆内,与对方约定在第二天下午见面,由于他们不熟悉环境,见面的地址由他们约定,在对方的要求下,他们准备找一座高楼的天台作为jiāo易地点,据说那样不容易被人跟踪,也不容易被埋伏。虽说卓木qiáng巴心里有些嘲笑对方过于敏感,但还是照做了,通过巴桑的介绍,那人叫普利托夫,是俄罗斯国家军事历史档案馆管理员,此人酷爱赌马,以前就被人举报因赌马赔钱而出卖机密文件,但是俄罗斯有关方面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只当是有人恶意中伤,他便继续gān着国家军事历史档案馆管理员这份工作。
一路上,卓木qiáng巴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吕竞男的警告,他较为留意巴桑的举止,但巴桑一切如常,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妥,而卓木qiáng巴心里也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诫自己,巴桑只是不爱说话,不应该无端怀疑人家。
一番寻访之后,他们选择了一栋二十层高楼,这栋高楼位立于红场附近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呈传统开页书状,建筑为平顶,选这里是因为它属于商业区,楼道和电梯中都人来人往,上顶楼不易引人注意。楼下是一排小商铺,五层以上为写字楼,窗外装着整齐的空调外挂机,由下往上看,书页的正中是一道绿色的逃生铁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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