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更多有关莫金和索瑞斯的qíng况,还有他们那个组织。把你想得到的都说出来,不要有所隐瞒。”
“是。据我的观察,那个神秘的组织平日是不会束缚成员的行动自由的,你完全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那个组织里的很多成员,平时或许都有显赫的身份地位做掩护。但是一旦接到命令,他们就会返回组织接受任务安排,而且,如果不惧透露出组织的信息,可能马上就会人间消失。当然,这是我想的……”
※※※
丛林里,光线很暗。毕竟这里是紧贴岩壁底端的森林最深处,致密的针叶林遮蔽了光亮,几乎每隔两米就有一棵树,连飞索都dàng不起来,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撞上另一棵树。他们原本计划的从早上离开共日拉,中午估计就能抵达雀母,如今却因为不能dàng飞索,恐怕要到傍晚才能抵达了。张立和玛吉自然演绎了一出“妾送君千里,一步一回头”的经典剧目,用岳阳的话来说,就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两人就差没哭得稀里哗啦了。
从安吉姆迪乌那里得知穆族遗迹的相关qíng况后,队伍里出现了两派不同的意见。一派是以唐敏为代表的温和派,他们认为,如果说敌人在穆族遗迹里休息,那么,他们只需要绕过遗迹,比敌人先行抵达雀母就可以了,因为敌人没有地图,定然不敢贸然一直向前,至于敌人要扰掠其他的村落,他们也确实无力去阻止;另一派则是以巴桑为代表的qiáng硬派,意见是不管敌人在哪里,就应该追上去,趁他病要他命,将这批先头部队全歼在古遗迹里,做到不留隐患。
虽然没有明确形成对立,不过温和派的人数要远高于qiáng硬派。虽然说这里似乎脱离了法律的界限,但不管怎么样,像巴桑那样把杀人当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大家心里始终还是有个坎。如果面对手无寸铁的敌人,自己是不是能做到想也不想就给他一梭子弹,把他扫得脑浆飞溅?大多数人自问没有这样的勇气。不过这次,胡杨队长出人意料地成为qiáng硬派铁杆支持者,在他看来,那群狐láng早就应该被铲除,别说在荒郊野外,就算在城市里,他也是看见一个杀一个。
卓木qiáng巴和吕竞男都没有表态,不过卓木qiáng巴在心里还是支持唐敏多一点,至于吕竞男怎么想,他就不知道了。“好了,他们是不是在穆族的遗迹里还不清楚呢,不过沿途都有鲁莫人的尸体作指引,我们视qíng况而定。如果那些狐láng真的躲进了遗迹,那里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我们没必要和他们硬拼,不如在遗迹下面设几个陷阱,把他们堵在里面;如果他们没有躲进遗迹,而是拦在了我们的路上,我们就想办法把他们歼灭。这样如何?”卓木qiáng巴提出了一个大致能让大家都接受的方案。
不过qiáng硬派对此并不满意。巴桑不会争辩,不过露出不置可否的神qíng;胡杨队长则说这是放虎归山,总之不应该留下任何一个狐láng的成员,把卓木qiáng巴骂了一通。
吕竞男腿上有伤,但她坚持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似乎不愿意成为大家的负担,还将前进的速度大大提升了。直到临近穆族的遗址,卓木qiáng巴才把她劝停下来。唐敏执意要检查吕竞男的伤势,大腿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渍染红了。
在这里,鲁莫人的尸体已经很零星。有两种可能,一是鲁莫人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二是狐láng的子弹消耗得差不多了。不过从这第二层平台的森林面积和他们遭遇过的鲁莫人数量来看,第二种可能xing似乎大些。
卓木qiáng巴让岳阳和张立上树,一找遗迹,二侦察环境。由于树的间隙太小,飞索dàng了好几次才成功,岳阳和张立爬上一棵约四十米高的树,再由树的丫枝dàng向另一棵更高的树,接连几个起落,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树冠中。
巴桑道:“为什么不去遗迹?看眼前的qíng形,他们多半已经弹尽粮绝,肯定躲在遗迹里。”
卓木qiáng巴道:“先侦察一下。”
巴桑道:“这里太yīn湿了,会影响我们的判断。应该去遗迹。”
“巴桑,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杀死?如果他们已经弹尽粮绝,那对我们不是就不构成威胁了么?”
“因为,他们想把我们全部杀死。只要一天不除,他们就永远是威胁。”
“是这样吗?”卓木qiáng巴叹息,人与人之间相互杀戳,理由只需要这样简单啊。因为他要杀死我,而我没有自保的信心,所以就要先杀死他。
这时候,岳阳他们在树上道:“qiáng巴少爷,前后都有很多鲁莫人,好像冲我们来了。”
“上树。”卓木qiáng巴道。
大家纷纷扬起飞索,能爬多高就爬多高。不过,吕竞男在扬腕之后,感到伤口一阵撕裂的疼痛,手腕一收,又落回地面,对其他人道:“你们先走,我引走他们。”说着就往前奔走。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卓木qiáng巴和亚拉法师又从树上下来了,跟着她一起跑。“看来得想办法把它们全部杀死,不知道武器够不够。”卓木qiáng巴就像没听到吕竞男说话一般,自顾自地说道。
唐敏和胡杨队长也下来了,随后是巴桑。“去遗迹,还来得及!”巴桑眼中闪烁着欣喜。
最后岳阳和张立也下来了。张立询问道:“怎么打?”
林中探出一只鬼祟的头,盯了他们一眼,又缩回树后。其他地方也有糙木摇晃,一时不知潜伏了多少鲁莫人。卓木qiáng巴问道:“那处遗迹在哪里?”
张立一愣,道:“没看到。一上树就注意到到处都是鲁莫人在蹿,我们就下来了。”
岳阳道:“前方崖壁下有石梯延伸上去,有一处好像是天然dòngxué,距离我们不到五百米。”
这时,又有三只鲁莫人隐藏在树后,其余的不紧不慢地跟着,它们似乎在观察这些人,没有急着进攻。胡杨队长道:“五百米,不知道能不能冲过去。”前面也有身影晃动,数量不少。
唐敏急道:“为什么还有这么多鲁莫人?”
岳阳道:“是从远处赶来的。它们似乎已经散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又都回来了,难道是我们身上也有让它们愤怒的气味?”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卓木qiáng巴。卓木qiáng巴莫名其妙地道:“我没有沾到啊。”
亚拉法师也道:“如果沾上了,早在村子里就被袭击了,不用等到我们靠近这处遗迹才聚拢过来。真奇怪,这个样子就好像要将我们驱赶到那处遗迹去似的。”
【穆族遗迹】
果然,他们身后的鲁莫人只是远远地吊着,前面的也没有猛扑过来,正如法师所说,就像是打算把他们赶到那处遗迹去一般。岳阳打趣道:“难道说它们因为不能去那处遗迹,又知道我们和那群人是对头,所以想让我们进遗迹里帮它们消除那伙人?这么说起来挺有头脑的嘛。”
张立道:“看它们那副长相,头脑也不会有这么灵光吧?我说,为什么它们进不了那处遗迹呢?”
“呜……”不知是哪头鲁莫人领头,很快林中就传遍了汽笛之声,伴随着那此起彼伏的吼叫,一只又一只鲁某人从林中蹿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枪口火舌喷吐,但那些鲁莫人的冲势很快,就算被枪打中,也会顺着惯xing往前冲出好几米。更糟糕的是,鲁莫人似乎吃到了枪弹的苦头,竟然学会了利用树木等掩体来躲避子弹。
八个人围成一个小圈,且战且退。鲁莫人从四面八方围拢来,从林中突然蹿出,充分展示了它们的迅猛。很快就有十来头鲁莫人的尸体堆积成一堵墙,更多的鲁莫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前冲,子弹对于它们迟缓的神经效果不是很好,就算击中了致命的伤口,它们还能奔跑一阵才死。
“轰”的一声巨响之后,巴桑手握榴弹发she器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他已经将榴弹发she光了。胡杨队长大声道:“这样不是办法,数最太多了,搞不好我们的武器也会被消耗在这里!”
岳阳大声道:“看!快看!遗迹的入口!”
只见前方是红色的luǒ露的岩石,森林在这里好似秃了一块,形成一个方圆百余米的空坝,空坝的一边与岩壁相连,岩壁下是那道好似通往天际的笔直阶梯。
张立道:“小心有埋伏!”
卓木qiáng巴道:“顾不得那么多了,那石梯起码有七十五度的陡坡,如果他们从上面探出头来she击我们,我们照样也可以打到他们。”
唐敏道:“就怕他们推石头下来。”
亚拉法师道:“阶梯很宽,有石头可以躲过去。”已经临近阶梯,亚拉法师一纵身,抢先登了上去,返身向阶梯下she击,为身后的队员作掩护。
阶梯实在有些陡峭,大家手足并用,一口气上了二三卡米,听到阶梯下的吼声,似乎那些鲁莫人并未追上来。岳阳扭头一望,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双腿qiáng劲有力、能上树的鲁莫人,在这狭窄的阶梯上却无法立足,坚硬的岩面也令它们的爪子打滑,只能爬几步,身形不稳,一个倒裁葱就滚了下去。
岳阳提醒道:“不要担心下面,它们上不来,我们只需要看着上面就好。”其余的人也纷纷扭头,正好看到那些鲁莫人极力想往上爬,却好像攀附在冰面,结果一只只都跌落下去,模样颇为滑稽。
“那,我们是不是想一个什么战术再继续往上呢?至少这里距上面还有一段距离,如果上面的人想开枪she击的话也不是容易的事。”张立看着那千余级台阶,喘息着说道。
卓木qiáng巴看了低着头的巴桑一眼,道:“可是,我依然感觉危险还没有解除啊,既不是来自那遗迹的人口,也不是来自下面。似乎又是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岳阳喘着气,拍打着张立的肩膀道:“你一分钟能爬多少层楼?”
张立道:“二十几层吧,怎么了?”
岳阳道:“通常一层楼是九级台阶,就算九级吧,一分钟大约能爬二百级台阶,而且越高越累人。这起码有一千级台阶,估计得花十分钟才能爬上去吧。”
张立道:“是啊,等我们爬上去时已经筋疲力尽了,如果敌人正好守在那里,我们就中招了。”
岳阳摇头道:“不是那个问题。我们得赶快爬,不然会比被下面的鲁莫人吃掉死得更惨。你看看天上。”
张立扭头一看,闪着光芒的天空中有几个不起眼的小黑点在盘旋飞舞,看上去不比一只普通蚊子大多少,可是他很快就明白过来,那是巨鸟啊!安吉姆迪乌所说的共命鸟!
52书库推荐浏览: 何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