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竞男最后道:“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刚才逃走那人正是我们的竞争者,不幸又被他听到了这个消息,那你们在路途上说不定会遇到很大的阻力,而且,必须赶在他们前面。”
张立问道:“不是吧?我们只是去考试,如果那里很危险的话,他们犯不着陪我们去受罪啊。难不成,他们还想做我们的陪练?”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亚拉暗中盯了吕竞男一眼,竞男道:“总之——小心为上。”
卓木qiáng巴思索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赶在他们的前面?”
经过系统的学习和培训,如今这些人都知道,在出发某一个目的地之前,搜集整理相关的资料是必不可少的,那些资料不仅能帮助他们方便快捷地到达目的地,还能在关键的时候救命。网络很快就接通了大英图书馆,他们在世界上最大的资料库里搜集一切有关南美各国,特别是哥伦比亚、秘鲁、厄瓜多尔这三国的所有信息。
张立滚动着鼠标道:“我觉得这期中考试也太容易了,十天行程两百公里,就算散步一样走路也能走完全程啊。”
岳阳坐他左手边一台电脑,道:“不,看来你对这三个国家还不是很了解,那么换一种说法肯定对你更有吸引力——亚马逊丛林!”
张立恍然大悟道:“亚马逊!不过我们去过西双版纳,地形大致也差不了多少吧?”
卓木qiáng巴在张立右边输入一些词汇,也问道:“你对亚马逊丛林知道多少?”
张立想了想道:“食人鱼,我知道,好像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热带雨林吧?”
巴桑在卓木qiáng巴右边,将网络上提供的信息记录在一个笔记本上,听到张立的回答,冷笑一声。
岳阳也开始记录网络上的资料,同时道:“不只如此。亚马逊流域是世界上最大的原始热带雨林,有地球之肺的美称。世界上已知的两万多种植物,南美洲就拥有一万九千多种,而其中的百分之七十,都分布在热带雨林之内。亚马逊的林木面积占全球林木总面积的三分之二,你想想吧。”他突然道:“找到了,看这段话,亚马逊河横贯南美洲,发源于秘鲁安第斯山脉。长六千四百四十公里,在世界河流中位居第二,仅次于长六千六百九十五公里的尼罗河。水量充沛,每秒钟把十一万六千立方米的淡水注入大西洋,占全球入海河水总流量的五分之一。支流中,七条长度超过一千六百公里,最长的是马代拉河,约三千二百公里。”
卓木qiáng巴补充道:“不只如此,亚马逊流域的动植物资源可以说是地球上最为丰富的,现在已经探明的仅鱼类就有两千六百余种,鸟类一千六百多种,而更有无数动植物未被记录入书。”
巴桑冷冷道:“除了地球之肺,它还有个称号,叫绿色地狱,也就是说在丛林里的人如进入地狱般危险。稍不留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立轻轻一笑,突然瞪着一幅图片,那嘴脸就像要流哈喇子一般,高兴道:“快看,快看!原来这密林里生活的土著女人都不穿衣服的!”
岳阳闻讯,从一旁探过头来看了一眼,赞扬道:“好得很啊,你可以去那里当女婿嘛,你看看下面的文字介绍,不要一激动就不认识英文了。”
张立看着电脑下的英文单词,还真不认识,求教岳阳道:“是什么意思?”
岳阳低声解释道:“食人族!”
卓木qiáng巴道:“不要开玩笑了,我越看便觉得这地方越危险,恐怕比我们以前经历的地方加起来还要危险,主要是这片区域里的危险因素太多了,要是十天以后我们到达不了目的地,那才丢人呢。”
张立道:“其实穿越这片丛林也不难,关键是很多用习惯的东西都不能带去,没有称手的工具就难前进了。”
卓木qiáng巴晃了晃手腕,道:“错了,不能带去的只是武器,而我们使用的大多数工具,是可以带去的。”他手上戴的是一块原子表,其设计造型看上去和普通电子表没什么两样,但这种太阳能表永远不需要更换电池,三百年内计时误差不会超过一秒,防水防震也达到特需标准,能承受水下五十米的高压,也能承受一平米内十公斤TNT炸药产生的震dàng冲击波;而且它除了自身的夜荧光外,还带有一个小型探照灯头,可视范围能达到五米,在一百米内,它还能做微信号通信器使用,还有一些其他小功能,而这种表戴在手腕上,任何机场海关都不会查处。当然,其价格因素决定了除卓木qiáng巴这样的人,使用它的探险者也是极少数的。
张立想了想道:“对了,qiáng巴少爷,不知道你那把大军匕能不能带过去哦。”
卓木qiáng巴道:“应该可以吧,到时候想办法吧。”说着,他不自觉摸了摸鞋帮处的鳄鱼猎刀,这把刀他十分喜欢,古朴的造型,宽厚的刀身,刀刃就接近一尺长,刀背满是鳄鱼齿般的倒钩刃,因此叫鳄鱼猎刀或鳄鱼军匕;它刀刃过于锋利,就连皮糙ròu粗的犀牛皮也能毫不费力地剖开,又叫剖犀刀。这种刀比特种兵的伞兵刀还大,在丛林里可以直接当丛林砍刀使,刀背的鳄齿可以铰断五毫米粗的钢丝,不过力量小的人就无法使用了。张立和岳阳则喜欢用美国海豹特种部队的特种匕首,小而锋利,可以当飞刀掷出去,据说还是一名中国的制刀人设计生产的。巴桑惯用的是库尔德弯刀,一种古老的赫赫有名的战术砍刀,刀身的前端微微弯曲,呈水滴样弧形,刀刃在内侧,据说一名合格的库尔德士兵能用这种弯刀一刀砍下公牛的头颅。
岳阳看了门口一眼,道:“qiáng巴少爷,你的公主来了。”唐敏在门口,睁着一双大眼睛找卓木qiáng巴。卓木qiáng巴陪唐敏走出门口,低声道:“你们已经整理完资料了?”
唐敏低着头,点了点道:“嗯。”
唐敏怯生生地抱着卓木qiáng巴的腰,将脸埋入那宽实的胸膛,良久无语,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万千qíng感流离婉转,波光动人,她咬唇道:“qiáng巴,这次的行程很危险啊。”
卓木qiáng巴捋顺她的柔发,平和道:“怎么?你害怕了?”
唐敏半带倔qiáng半嗔道:“不怕。”她将脸贴得更紧了,喃喃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但刚说完,眼圈就红了。
卓木qiáng巴知道,唐敏为跟随他参加这次计划,已经受了不少苦,那嫩葱般的手掌都已磨起了茧壳,原本白玉无瑕的肌肤也被晒出一些咖啡色,只为那句约定——生死再不分离。而这次行程,唐敏其实是很怕的,唐敏不怕什么机关或持枪的凶徒,她最怕的是那些不知名的丑陋小动物,而热带丛林中,最多的就是这些。卓木qiáng巴捧起那张熟悉的脸,蜻蜓点水地吻在额头,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方新教授和毛拉大叔都会照顾你的,要坚qiáng一点,勇敢一点,知道吗。”
唐敏点着头,俏皮地道:“嗯。你要小心点啊,你的那些队员,个个都是捣蛋分子,我很是担心,这次不比以往,丛林里潜伏着致命的危机。”
卓木qiáng巴道:“放心吧,他们是知道安危的,倒是你要注意,不能太任xing,听导师说,你在他们小组里也是蛮调皮的。”“哪有!”……
卓木qiáng巴回到电脑前,没坐两分钟,张立小声“嘘嘘”道:“qiáng巴少爷,男人婆来了!”
卓木qiáng巴长叹一口气,抬头一看,果然,吕竞男站在门口,手指朝卓木qiáng巴一钩,让他出去。卓木qiáng巴又走出去,吕竞男表qíng严肃地看着他,这时谁也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卓木qiáng巴先开口问道:“教官,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吕竞男嘴角动了两下,随后又沉思片刻,最后只说了一句:“这次,要小心。”
卓木qiáng巴礼貌地笑笑,回答道:“谢谢。”
看着卓木qiáng巴走出去,张立惋惜道:“哎,怎么没有人来找我呢?”
岳阳笑道:“你也不瞧瞧,人家qiáng巴少爷,高大英俊,身姿雄伟,家财万贯,又有人生阅历,又懂得体贴女人,又有男人的安全感和可依靠感,要智商有智商,要肌ròu有肌ròu,你小子有什么?”
张立挠挠头,道:“说得也是。”
岳阳继续道:“这种男人中的极品,除了在小说里和电影里,我就还没在别的地方见过,要是我是女人,我也巴不得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声——”岳阳做了个双手抱胸的姿势,嗲声嗲气地道,“qiáng巴哥哥,qiáng巴哥哥,qiáng巴……”听得张立汗毛直立,心中却颇不服气地想着:“极品男人吗?那为什么还离婚了呢?”
“做什么?”卓木qiáng巴在身后问道。岳阳吓了一跳,忙道:“这么快就回来啦!”
张立马上凑过来,问道:“怎么样?男人婆跟你说了些什么,qiáng巴少爷?”
“关你什么事?”
“说说嘛,qiáng巴少爷。”
“岳阳,你小子又凑什么热闹?”
“她有没有表示什么?”
“是啊是啊,有吗?”
“你们无聊不无聊,怎么不向你们的巴桑大哥学学,整理资料吧。”
……
※※※
阿西斯港在哥伦比亚首都圣菲波哥大以南八百多公里,由于地处偏僻,jiāo通不是十分便利,这个临河城市颇似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洲小镇。平静的街道上时有车辆,小贩们有序地叫卖着,根本让人看不出这里时常是地方武装与政府军队爆发冲突的地点。阿西斯港与伊卡河相接,顺河而下就能到普图马约,沿途分布着许多印第安部落。
莫金只带着马索一人在阿西斯港郊区一座欧式别墅内,房屋的主人矮胖而黝黑,体型和笑意中都透露着一股yīn狠,这人戴着金丝框眼镜,镶金牙,戴了拇指粗的金项链,十个手指戴了十四枚金戒指,有两枚还嵌了硕大的滴水翡翠,手腕脚腕各戴着金劳力士和金脚链,穿着一身金huáng透白色的类似唐装的丝织短袖,整个一身都晃人眼睛。莫金与那人友好地谈论着,不时爆发出一两声大笑,两根相同的古巴雪茄,也显得两人更加亲近。谈着谈着,莫金让马索将拎着的那一箱钞票放到了桌上,而那矮胖男子也让身后一名彪形大汉拎出一箱白色粉末,大家又是一阵心照不宣地会意大笑。
那矮胖男子准备让他手下收钱,莫金按住了皮箱,道:“等一等,韦托,你要帮我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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