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金问起索瑞斯这些家伙的来历,索瑞斯也不知道,只说估计是某种史前生物,或是在进化道路上走了旁支,是这个地方的专属物种。
那些节肢动物长相实在狰狞,个头也大,足有篮球大小,特别是被子弹she击后溅出的绿色胶冻状液体,散发出一股恶心的味道,许多佣兵闻了都呕吐不止。但他们不知道,这仅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后两日,佣兵中有五个人发生高热现象,不治身亡。索瑞斯估计是she杀节肢动物时,被那种动物的体液溅入呼吸道,引发了感染。第四日踏入了森林。上午,遭遇不明飞行生物袭击,死七人,伤十三人;莫金严令所有佣兵穿戴整齐,将头盔戴上,不许有任何部位bào露在外。下午,遭遇香巴拉巨蜥,死三人,重伤三人,巨蜥逃走了。佣兵们这才发现,他们来的并不是天堂,而是一个怪shòu的世界,步步都有危机。
莫金问索瑞斯为什么不招láng,索瑞斯道:“我天天都在招,但一直没反应,估计lángxué距离这里还远。”同时,他心中也起了疑惑,如果说,这里有这么大一片适合láng居住的环境,为什么那苦寒之地还会有láng存在呢?难道说是因繁衍得太多,生存空间不足而被迫离开?可一路走来,显然还有大片的空间可利用啊!
晚上,受伤的佣兵统统失踪了!他们就在营帐里消失了,而营帐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只是发现地面有松动的泥土,索瑞斯只能估计他们是遭到了善于钻dòng的啮齿类动物的袭击。只是,现场没有发现撕咬的痕迹,也没有佣兵发出惊呼,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
索瑞斯道:“应该是受伤佣兵身上的血腥味,引来了某种生物。”
自那以后,佣兵们睡觉也只能戴着头盔了。
可是,只消停了一天。第六日,有些佣兵开始发热,接着就出现狂躁症状,有的人拼命饮水,有的人拼命掘土,似乎要将身体埋在冰凉的土下才好受些。
有佣兵来报,似乎有人身上长了什么东西,索瑞斯、莫金等人一同去看。只见那名被取下了头盔的佣兵正烦躁不安,周围好几个人才把他按住,在他的面颊皮肤下,像有条蚯蚓在扭来扭去,耳际也有。莫金有些惊惧地看着索瑞斯,问道:“是什么?”
索瑞斯坦言道:“不知道,要划开来看看,不过寄生虫很少会在表皮下直接被看到,而且这两天不是一直都穿得严丝合fèng吗?怎么可能被寄生呢?”
当那名佣兵的面颊被划开,人们才发现,那种扭动是由一些像块jīng一样的东西串在一起形成的,两侧像细细的白筋深深地扎入皮下,拉出来的长度足足是他们可以看到的两倍。那东西拿出来之后,很快就停止了活动,而且那些白筋像是被佣兵手心的温度烧灼,很快变得焦huáng。索瑞斯接过那东西,轻轻一折,那东西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柔软,一下断作两节,索瑞斯仔细查看后递给莫金,有些怀疑道:“好像是……某种寄生植物。”
莫金接过来一看,果然有些像,那种块jīng和白色的细线,都有些像是植物的根jīng,他不解道:“怎么会被寄生上的呢?”
索瑞斯摇头道:“对植物我知道得不多,只知道许多植物的果实会被鸟类吞食,再携带至远方;而有些植物则直接侵占了动物的ròu体,将动物的血ròu化作自身的营养,在这个侵占的过程中,将产生宿主调理。那些动物将因此而行为失常,它们就像那种植物的运载机,为寄生的植物寻找一个适合生长的环境,然后死在那里,尸体给土壤增加肥料,或者直接被吸收,如果我们有植语者就好了。”
走了两步又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头一日进入森林,遭遇那些不明飞行昆虫袭击时,头顶的树上落下了许多花粉屑状物,估计是在那个时候被寄生的!”
莫金道:“拔掉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索瑞斯依然只能摇头。于是有十三名出现明显症状的佣兵被划开面颊,取出了那种奇怪的生物,奇怪的是,几乎所有佣兵都是颜面皮下才有那种东西。索瑞斯估计是那种寄生植物直接黏附在鼻腔中,然后顺着鼻甲入脑,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宿主。至于为什么会在皮下现形,索瑞斯也解释不清。
当晚,马索好意地提醒莫金道:“老板,这玩意儿是动物还是植物,还不是他一句话。”
莫金漠然道:“什么意思?”
马索道:“自从发现动物以来,我们每天都遭到动物的袭击,索瑞斯大人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束手无策?如果说……”
莫金微笑道:“这点不用我们担心,他只是一个学者。”
马索似在自言自语地叹息:“可是距帕巴拉越来越近了,我们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莫金默不做声,马索心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又道:“有侦察兵看到过有láng在我们周围巡弋。”
“当真?”莫金眼神有了改变。马索赌咒道:“老板,这种事qíng,我敢胡说吗?”
当天夜里,有佣兵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然后就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一个佣兵被植物所覆盖,他全身上下都是黑索般的藤蔓,它们从地下拱上来,将那人缠绕着往地底拖去,大片的绿色叶子在夜里发出淡而妖异的荧光。而那名被拖走的佣兵,不知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所有的人都被惊醒了,当其余佣兵拉扯开那些藤蔓,发现那名佣兵早已死透。同样的qíng况在三个营的四名佣兵身上发生,他们都是白天被划破面颊,长过寄生植物的人!
索瑞斯查看后道:“是血腥味吸引它们来这里的。”拾起那些藤蔓,发现它们依然是植物结构。它们扭曲、钻地、行进的速度很慢,一分钟只前进十厘米左右,却悄然无声。
莫金命人放下一名佣兵的尸体,他想看看这些藤蔓究竟是怎么把佣兵无声无息地拖走的。那些藤蔓伸出细细的触手,坚持不懈地竟然在头盔和衣套结合处钻出一条fèng隙,然后顺着头套钻入了佣兵的鼻腔,似乎直接进行了中枢麻醉,那种藤蔓的前端有着毛状的尖刺,有着明显的麻醉效果。索瑞斯将尖刺刺入指间,丝毫不觉疼痛,但却有血珠渗出来。
随后,他们顺着地下丘状移动的痕迹,找到了这些藤蔓的根源。它们全都缠绕在巨大的树gān上端,不知它们具有怎样的收缩能力,那些佣兵尸体竟然被吊上了树,随后他们将在树gān上腐烂,化作养分,被藤蔓吸收。
莫金铁青着脸道:“我们应该想到,巴桑说起过这种东西。”
马索也想起来了,夜里会勒死人的植物,将尸体吊在树上!
既然知道了这种植物的源头和它们的行动方式,就不难想出应对之法,当天晚上再也没发生类似事件。
第二日,莫金和索瑞斯盯着一块约三米高的火山岩,良久无语。在这层平台上,这样的火山岩到处都是,这块火山岩之所以能让他们默然无语,是因为侦察兵发现上面刻着文字符号。
索瑞斯道:“这……这好像类似于拉丁文吧?”
莫金道:“北欧鲁尼文,二战时德军曾用它做过明码。”他怔怔地看着那行字,一副想笑笑不出,想哭也哭不出的表qíng。
马索在一旁道:“老板的知识真是渊博啊,这上面,写的什么?”
莫金苦涩道:“照字面的意思解释,可以翻译为:‘某某到此一游。’”此语一出,莫金身边的人全都愣了,这是什么地方,他们这些人无不历尽九死一生才走到这里,有谁会带着旅行一样的心态,还留下这种恶搞的言语。而且这些字迹很新,就在这几年内有人来过!那么,他们所神往的帕巴拉,是否已被人光顾过了呢?难怪莫金如此失落,眼神中充满了自嘲。
【caoshòu师的悲哀】
索瑞斯道:“这痕迹很新。”
“嗯,”莫金似乎从困顿中解脱出来,自我安慰道,“都走到这一步了,不亲眼去看看,死也不甘心啊。”
柯夫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心道:“那人没有提起过,难道他骗我?还是说,连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神庙已经被清空,那我付出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马索在一旁小心道:“老板,这某某是指谁?”
莫金摇头道:“不知道,他留的不是名字,只是一个符号,估计是某种代号。”他换了口气,对索瑞斯道:“说起这些文字,这旁边留下的是什么东西?是láng吗?”
莫金说的是那些文字旁边的一行爪印,留在文字的一侧,就像一个签名。索瑞斯断言道:“不是,láng没有这么宽大的脚掌,会不会是……老虎狮子一类?”
莫金的眉头出现了深壑般的皱纹,那些文字好像是用锐器反复凿刻留下的,而这道抓痕却是一挥而就,看来那头野shòu有着宽大有力的脚掌,而且爪子是异常地锋利。从文字书写的位置来看,留下文字的那人和自己身高相当,或许比自己还高一些,而那头怪shòu,也不矮。
莫金的脑海中仿佛浮现出几年前,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带着一头高高大大的怪shòu,在这密林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累了,就在这巨岩下歇息。那人道:“好无聊啊,在这里留个标记吧。”那头怪shòu点点头,抬起了自己的爪子……
这些天,卓木qiáng巴待在láng的王国里。那里仿佛是一个新奇的世界,一切都要从头认识。自回归láng群后,二láng不知被安排去了哪里,小láng也没找到自己的族群,和卓木qiáng巴一起被安排到另一个族群中,有十几头láng,一只额头上有白斑标记的灰láng是他们的头儿。小láng留在卓木qiáng巴身边,有些像个导游兼翻译,毕竟阿呜肮半生不熟的láng语和他那些比画的手势,只有小láng听得最多,看得最多。
在小láng和白额安排的另一头黑láng的带领下,卓木qiáng巴见识了整个王国的社会形态,其中给他留下最深印象的,非那个训练场莫属。训练场的西侧是有无数小孔的石壁,南北两侧则是无数造像,那些参与训练的láng各自在一尊造像下排成一行,似乎看着造像,然后做出不同的反应动作,有扑击,有潜行,有包抄。
卓木qiáng巴看那些láng的神态表qíng,觉得自己用训练场来理解似乎有些错误,或许把这里称作一个游乐场更为恰当。那些láng乐此不疲地来回做着各种动作,再看那些挤着想进去和维持秩序的láng,就很容易让人想到节假日爆满的公园。
当他看到那些佛像时,不由得一愣,那些造像本身并无多大不同,唯一的不同点在于它们的手,它们的手做出不同的动作,显然那些láng是根据那不同的动作做出反应。卓木qiáng巴想到了他们在最后收集资料时提到的手势,他还根据自己的理解和想象反复练习过,但是最终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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