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木qiáng巴仔细查阅了石案侧壁的文字说明,解释道:“我明白了,这有些类似盛行于汉唐的she覆,也就是一种猜谜游戏,当时的规则是将某种东西藏在碗下,给你一定的提示,让旁人根据提示猜出藏于碗下的东西是什么。”
“那这个呢?”莫金问。
卓木qiáng巴道:“这六个石球大小一样,但重量全不相同,只有四个石球才是符合规则的,我们有四次机会,每个dòng只能扔一个球进去,然后最上面那八个小孔给你提示,八个小孔分别会出现四黑四白八根提示柱,如果你选的石球重量符合,那么会出现一根白色的提示柱,如果重量符合并且将石球放入正确的孔dòng,便会出现一根黑色的提示柱。只有选对了符合重量的石球并且将石球放入正确的孔dòng,机关才会打开。”
莫金道:“总共才六个球,哪来的四次机会?”
卓木qiáng巴道:“我不知道,照石壁上刻的翻译过来应该是这样。”
莫金看了看轨道的两侧道:“哦,我明白了,轨道两端都有闸门,我们将四个球扔进dòng之后,闸门一定会打开,再滚出四个球来,六个里面选四个,然后再将四个位置顺序确定,却只有四次机会,看来我们必须碰运气了。”
卓木qiáng巴道:“六个球里选出四个正确的,至少需要两次,四个球的顺序,却有二十四种组合……”掐指演算了一遍,眉头渐渐皱起。
莫金道:“别算了,怎么算都不行,现在电脑也用不上,就如我说的那样,我们只能靠运气,运气好的话四次机会足够了,运气不好就很难说了。”说着,他就要去搬石球。
卓木qiáng巴道:“等等,这种机关应该有巧解,不是一味的比对,我们将这六个球分做两组,每组三个,我们从每一组里选两个球。”
莫金和卓木qiáng巴分别拿了一二和四五轨道上的球,扔进一至四号dòng里,小孔中的提示是两根黑棒。两人面有喜色,都道运气不坏。两黑意味着他们选的四个球里有两个球是正确的,而且也都投进了正确的位置。
只听“喀”的一声,轨道右侧闸门打开,剩下的两个球滚了进去,跟着左边的闸门打开,又有六个球重新排出,如今卓木qiáng巴和莫金可以肯定,剩下的两个球一定是正确的,就看放入哪两个位置。先前四个球他们选留第一和第二个,放入的位置不变,加上三号和六号球,这次四个球扔下去,出现了两白一黑的qíng况,卓木qiáng巴皱皱眉,也就是说第一第二里只有一个正确,三和六的顺序都不正确。接下来,他们再将第一个球留下,选了第五个球,三号和六号球则放入了第二和第三dòng。
这次出现了两白的qíng况,莫金想了想,欣喜道:“我知道是怎么做的了。”
卓木qiáng巴点点头,他也知道了。两人将石球放入正确的dòng口,机关缓缓开启,又是一道斜坡,两人下到下一层,如此层层递减,到最后只剩四间房间,再下一层,就只剩一间屋子了。
这间屋子远大于上一层有机关的石屋,卓木qiáng巴目测了一番,感觉和上一层四间房屋相加比起来也小不了多少。
石屋中没有雕像,也没有水池,地上一滩积水,唯有身后的栅栏和栅栏里的铠甲仍在,机关台设在石屋正中,一米多高,看起来颇像立式的演讲台。台上是一道逻辑题,题面是:洽沃央格神看到神树,预见了战争之后,来到岸国,希望阻止耶国和岸国的纷争,岸国门口守着四位兑(一种苯教中的魔)和四位贯波(苯教中散布疾病的魔),听完洽沃央格的来意,他们开始出题考验洽沃央格的智慧:第一位兑道:“我们中至少有一个人说真话。”
第二位兑道:“我们中至少有三个人说真话。”
第三位兑道:“我们中至少有五个人说真话。”
第四位兑道:“我们中至少有七个人说真话。”
第一位贯波道:“我们中至少有一个人说假话。”
第二位贯波道:“我们中至少有两个人说假话。”
第三位贯波道:“我们中至少有四个人说假话。”
第四位贯波道:“我们中至少有六个人说假话。”
问:“几个人说假话?”
题板下面的算筹一样的文字按钮,显然是要按下正确的数字,题目中的数字也都是文字按钮,是可以变动的。
卓木qiáng巴和莫金想了一会,越想越糊涂,莫金甚至责问卓木qiáng巴是否翻译准确了,卓木qiáng巴言之凿凿道:“那就是至少的意思,没有错,其余的数字和单词都很简单,不可能搞错的。”
莫金嘟囔道:“加了个至少,整个题面可完全不一样了,一个人说真话和至少一个人说真话完全是两个意思。”
在机关术数中,两人对术数这一块都要靠电脑帮忙,如今电脑坏了,两人就变成了两个大老粗,加上卓木qiáng巴翻译过来的中文的文字逻辑,让莫金很头痛,索xing不想,让卓木qiáng巴一个人去计算,卓木qiáng巴分析了半天,最后肯定到,应该有四个人说假话。
四根竖直的线条按下去,停了片刻,没有响动,没有什么地方被打开,也没有摇晃,莫金开始有不妙的预感了,紧张地看着卓木qiáng巴道:“喂!”
“吱嘎——”身后突然传来机关响动的声音,卓木qiáng巴和莫金回头一望,隔开房间的栅栏正在缓缓升起,而栅栏中铠甲样式的东西,似乎开始动了起来,就在两人扭头的同时,前方的机关台竟然也噗的一声,腾起一团烟雾,两人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挥舞。
烟雾散去,莫金十分肯定地推卓木qiáng巴道:“你按错了!天哪!在最后一个房间里,你按错了!在这里我们躲都没法躲!”
卓木qiáng巴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不明白,这些铠甲怎么会动起来,趁它们还不能出来,想想别的办法。”
莫金两手一摊:“我还有什么办法?先搞清楚那玩意是什么再说吧!”整个房间抖动起来,那感觉就像卡在半空中的电梯,正一点一点地向下坠,速度不是很快,一沉一停。
可是那几具铠甲,就像突然被打开了开关的机器人,从蹲坐的姿势站了起来,只看那见棱角的刺突,寒光闪闪的甲片,一身杀伐之气,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qíng。
“快,趁他们还没有完全动起来。”莫金拿出枪来,将枪口塞入栅栏fèng隙,一阵扫she,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珠落玉盘声,房间内火线乱she,子弹纷纷被弹开,险些伤及自身。
两颗子弹贴面飞过,卓木qiáng巴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赶紧道:“铠甲太厚了,打不穿,不要làng费子弹。”说着,他取出仅有的两枚手雷,扔了出去。
一阵轰鸣后,只见右侧的三具铠甲被掀翻在地,尘土扑面,却是手脚动个不停,显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卓木qiáng巴挥手驱赶着身边的灰尘,呛着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咳咳……”
此时栅栏已经完全开启,左侧的三具铠甲已经站立行走,仿佛感应到了卓木qiáng巴和莫金的存在,将头慢慢扭了过来,看来铠甲的头部应该是个实心头盔,没有一点fèng隙,也没有眼耳口鼻的开口,对准卓木qiáng巴和莫金之后,在原本口腔位置的下面,哧溜地突出长钉,直冲卓木qiáng巴和莫金而来,而这个时候莫金不知发现了什么,竟然有些愣神。
“躲开。”卓木qiáng巴侧扑上去,将莫金按倒。
长钉扎在地面上,击出火花,卓木qiáng巴道:“你在发什么呆?”
莫金指着卓木qiáng巴刚才扔手雷的地方道:“好像有出路!”
卓木qiáng巴顺眼望去,那几具被炸翻的铠甲撞上身后的墙壁,墙体松动,fèng隙中似乎通过一丝丝光亮来,卓木qiáng巴讶然道:“这墙,只有薄薄的一层!”
两人心思飞转,如果说这么被撞一下就能透过光来,那么再扔两枚手雷,说不定就能炸开一道出口,卓木qiáng巴忙道:“快呀!”
莫金取出手雷,道:“只剩最后一个了。”此时左侧的铠甲,仿佛已经锁定而来卓木qiáng巴和莫金两人,大步地奔走过来,而地上的几具铠甲,也已经坐了起来。
莫金对准透光的墙面,将手雷扔了过去,又是轰然巨响,墙体真被他们炸出了一个直径约一米的dòng来,红红的火光从dòng外照she进来,那几具半坐半起的铠甲也被炸得又趴了下去。
“快!”莫金一马当先,趁铠甲身体笨拙不便之际,灵巧地从左侧铠甲身边钻过,又跳过横躺在地上的铠甲,直接就要往dòng外冲,卓木qiáng巴紧随其后。
刚到dòng口,莫金大叫一声:“哇!”他来不及收身,转身就抓住卓木qiáng巴,卓木qiáng巴跟在后面,速度有所放缓,一听莫金大叫,也赶紧停步,跟着胸口一紧,却是被莫金抓住了。
【机关傀儡shòu】
卓木qiáng巴双臂一张,两手扳住了dòng口的墙壁,莫金抓着卓木qiáng巴的衣襟,身体已悬空。那dòng口外不是平地,而是断崖,而且这处断崖的下面竟然是翻滚的熔岩!
炙热的岩浆呈胶冻状缓缓流淌,火光冲天,“咕噜咕噜”的沸腾声一片,就这样看上去仿佛近在咫尺,也不知道距离断崖还有多远,莫金只觉自己被扔进了一个火炉之中。
卓木qiáng巴还没来得及将莫金拉上来,刚刚稳住身形,在他身后一具句铠甲已经学会了如何奔跑,径直就冲了过来,卓木qiáng巴刚准备向后发力,眼角余光就瞥见了那具铠甲,赶紧松开一只手,闪身避开,让出了位置。
那具铠甲冲势不竭,对着墙就撞了过去,又将墙撞塌了一截,直接向下坠去,许久才化作一个小点儿,没入熔岩之中,不见踪迹。卓木qiáng巴这才发现,原来岩浆距他们还很远,只是那温度已经不是体表皮肤所能承受的了。
而左侧的三具铠甲,是一具接着一具跑来的,没有给卓木qiáng巴过多的考虑时间,卓木qiáng巴已经松开一只手,而另一只手扳住的墙体也松松散散,随时会塌,胸前挂着个莫金,拉得卓木qiáng巴微微有些弯腰,第一具铠甲避开了,后面两具可就避不过去了。
幸好此时,莫金已经松了手,向下一坠,接着攀住了断崖的边壁,他悬在外面,比卓木qiáng巴更容易看清四周的环境,此处断崖也呈舌状,断崖上方就是实体山岩,距离他们的高度就只有石屋那么高,不过四五米,黑沉沉的巨岩仿佛以泰山压顶之势悬在头上,让人感到很有压力。处在这个位置上,莫金看清了石屋四面其实都只是薄薄的一层墙体,整个石屋是从上方的实体岩中坠下来的,正好处于舌状平台的最边缘,他们是炸错了墙体,若是炸身后的墙,他们就能直接踏上舌状平台,而现在只能攀住平台边缘,挪过石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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