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刃和周玄业都练过闭气的功夫,他认出水尸,知道这玩意儿不能那刀捅,直接寄出了绝招。
我问他绝招是什么,谭刃冷着脸道:“你是我徒弟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边的周玄业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的我莫名其妙。这让我意识到,谭刃这个绝招,肯定不简单,否则这丫也不会一副不能见人的模样,连怎么收拾水尸的都不愿意说。
但我们已经安全了,他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
反倒是宋侨明几人,在周玄业大发神威之后,就变得很沉默起来,甚至看着我们三人,目光中都有一种压抑不住的畏惧。
周玄业沉沉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似乎说了句什么,我凑近了想听,当刚凑过去他又不说了。我大约能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想了想,试着安慰了一下:“周哥,你是个好人,相处久了,他们会明白的。”
周玄业指了指自己几乎染满血的衣服,道:“你不怕我有一天会让小紫把你也撕了吗?”
我看了一边的谭刃一眼,悄声道:“周哥,谭刃那个guī毛比你可怕多了。”
“guī毛……”周玄业呛了一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下次不要把外号说出来,放在心里就行了。”我们两对视一眼,忽然有种,拥有一个共同秘密的感觉,友qíng值似乎又涨了一截。
和老板打好关系,有助于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
营地扎好后,众人收拾了一下伤口,都钻进了帐篷,今晚有小紫守夜,周玄业给它下的命令是,不允许任何活物靠近帐篷半米内。也就是说,即便是一只蚂蚁,紫毛也会踩死。
好在我们在周围喷了驱虫剂,所以到没有什么虫子来送死。
说真的,晚上睡觉,帐篷外面站着一具腐烂的僵尸,这种qíng况还是挺诡异的,所以我过了很久都没睡着,时不时的就冒出头看一眼,帐篷上投she出紫毛直挺挺的影子。
睡不着了,自然就容易多想,我回忆着这两天的事qíng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谭刃说,自己和紫毛掉下水后,他是被水流带进山dòng的。之前我没觉得怎么样,但现在却越想越不对劲。
那条水源其实面积并不大,连河都算不上,再加上谷底的地势平稳,所以水流非常的平缓。之前我们看见紫毛飘在水面,并没有理会,进入山dòng后,在dòng里待了两个多小时,那紫毛才巧合的漂浮进入山dòng里。
按照水流的状况来说,谭刃又怎么可能是被水带入山dòng的?
难不成他在说谎?
可这种事,说谎有什么必要呢?
我还是属于那种比较好学的类型,如果有个什么问题在心里想不明白,就会一直记挂着,跟有猫在挠似的。我本想再问问,但谭刃他们都睡了,无奈,便也只能蒙头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这事儿我也就忘了,众人到了水流边,我和周玄业还有谭刃两个,过滤了一些gān净的水,并排蹲在水边刷牙。宋侨明终于忍不住了,说:“你们还带着牙刷啊?”
我道:“是啊,之前在林子里没水,怕làng费水就没刷。”
宋侨明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qíng,道:“你们活的也太jīng致了吧?”
我看了谭刃一眼,没吭声,继续刷。其实我以前的生活过的是很粗糙的,但有个洁癖的老板……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不刷牙老板就不让上桌吃饭,让你蹲到门外去吃。幸好谭刃的生活洁癖不严重,只是对人体有些排斥,否则我肯定要被折磨死。
像我们这种没有女朋友的人,刷什么牙啊!想当初刷牙刷的最勤快的时候,就是jiāo女朋友的时候,总想着能跟人家亲一下,结果……哎。
现在活的到是jīng致了,进了原始丛林,手腕被水尸咬了一口、脚底下都烂了,我都还蹲着用受伤的手刷牙,以后哪个女人还敢说我们男人糙!我们男人的生活其实是很jīng致的……
想到此处,我看了眼一周多没刷牙的宋侨明,盯着他的大huáng牙,递去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刷完牙,吃完早餐,众人开始砍树。这里的树木都是生长了上百年的,有些还是千年古木,连成片的长着,我们当然不可能砍整颗,而是爬上树,砍一些始终的枝gān。
有紫毛在,一切的危险都变得不再是危险,我gān着gān着,忍不住道:“早知道炼尸这么厉害,你应该早炼一具,你想啊,咱们上次去沙漠,吃了多大的亏啊,当时要是有一具厉害的炼尸,没准儿王爱国就不会死了,就能回来了。”
周玄业砍树的动作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陷入了一阵长长的沉默中。我盯着他的面无表qíng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虽然不知道错在哪儿,但很显然,他对这个话题非常的避讳。
我知道自己八成是说到什么他不想听或者不想为外人道的东西了,于是连忙道歉:“周哥我嘴笨,不会说话,说错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那啥……咱们继续砍树吧。”
周玄业嗯了一声,众人继续gān活。
第157章
扎筏子不是什么困难的活,也就一上午的功夫,我们就搞定了,扎了个长约三米多,宽约两米的木筏子,扎的不算太大,也不是很jīng致,毕竟水路并不长,没必要费那么多功夫,凑合着用一程就行了。
众人上了木筏,开始往回划,果然没过多久,那水尸又想来偷袭。宋侨明几个还是有些忌讳周玄业,便对我说:“你老板能不能把这水里的东西给解决了?”
我道:“你怎么不自己问他?应该不行吧,能解决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水尸一冒出来,紫毛就跟着跳了下去,又一次拽着水尸潜到了水底,接下来倒是一番风顺,众人上了岸。
上岸后,宋侨明搓了搓手,斟酌的开口,问:“两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谭刃说:“听你的。”
宋侨明苦笑一声,指了指我。
我顿时觉得挺尴尬的,虽然眼睛好的差不多了,但手腕上的伤不太好使力,再加上肩头的伤有些严重,脚底板磨的厉害,按照宋侨明的说法,我是不适合再前进了。
但现在我们进入密支那,已经是第七天了,在热带原始丛林里,这样的伤势,在长途跋涉和糟糕的卫生环境中,非常容易恶化。现在即便是回程,最快也需要七天,在这七天,伤口随时可能感染。
最好的qíng况,莫过于找个地方原地休整,渡过了危险期再上路。
只是这样一来,非常的耽误时间,其次,就是如果要上路,是继续往野人山深处走,还是放弃行动?这一点,关系到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因此宋侨明并没有自己做决定,很显然,他将这个决定权,jiāo给了众人。
密支那的危险程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众人都以为,凭借着先进的现代化装备,我们进入野人山,找到那三具尸体,将会是轻而易举的事。而现在,经历了昨天的一系列变故之后,没人敢在轻视这片危险的领土了。
在这个处处要人命的地方,任务还要不要进行下去?
谭刃说完,杨哥压低声音道:“我们进入密支那已经六天多了,好不容易进入野人山区域,现在放弃,未免太……”
一边的弱jī看了周玄业一眼,gān笑道:“是啊宋哥,咱们就这么回去,怎么跟宋老爷子jiāo待?而且,周老板不是会那个什么……控尸术吗?有这个紫毛在,咱们接下来的路上,就没什么危险了。”
周玄业嘴唇动了动,缓声道:“这具尸身我并没有炼化过,所以‘控尸楔’不能维持太久,最多只能到今天晚上。”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顺子不懂行,闻言便问道:“那要不您把它炼一炼?”
炼尸术,我虽然只听过一些皮毛,但也知道要炼制一具尸体,并非一日之功,有些尸体,甚至要炼制十几年,又有诸般要求,那是说炼就能炼的。周玄业摇头解释了两句,一行人顿时感到心灰意冷。
宋侨明等人很明显是不想放弃,毕竟都已经走到这儿了,一路上吃了那么多苦头,现在放弃,着实可惜。
我思来想去,只能咬牙道:“要不继续走吧,这些野人不像shòu类,它们肯定是有固定居所的,为了方便取水,应该是沿水而居,咱们不妨稍微绕一些路,不要靠近大型的水源就是了。”
周玄业皱了皱眉,道:“那你的伤怎么办?”
我道:“不要紧,我就是肩上的伤有些厉害,大家帮我背一下装备就行了。”
谭刃冷哼一声,说:“感染了谁负责?在这种qíng况下如果感染,等我们出去,已经没救了,你希望自己的两只胳膊都被切下来?”我不由有些沮丧,难不成真的为了我一个人,放弃这次行动?
如此一来,我还真不如一开始就在事务所待着,这个认知让我很是沮丧。
所幸宋侨明还是挺理解我的,说:“我有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谭刃道:“说来听听。”
宋侨明看了我一眼,接着便说出了他的计划。
如今走到这步田地,谁也不想放弃,但我的伤势,无论是回程还是前进,现在都是不行的,至少的修养两天,渡过感染的危险期。与其如此làng费时间,不如其余人继续行动,而我,则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等众人gān完活儿,回程的时候再汇合。
虽说挺憋屈的,但事到如今,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商议一番,我同意了,一行人开始继续往西北而去,并且开始留意,有没有能让我藏身的地方。下午日落时分,我们经过一片山崖,那山崖上林木稀疏,石壁陡峭,十几米的高处,有很多因为山石脱落而形成的小型dòngxué。众人观察了一圈儿,觉得山崖上不错。
首先位置高,野shòu没办法上去。
除了野shòu以外,还要提防的就是野人,但山崖上没有树,野人即便身体素质再qiáng,要想爬上山崖,也得有树木一类的东西借力,所以我躲在上面修养,连野人都不用怕。
其次,在山崖不远处,有一口泉眼,水量虽然不大,但水质很是清冽,附近还生长了许多野菠萝一类的东西,还可以打打牙祭,怎么看都是个很理想的地方。
当下,我们架了登山索,爬上了一个距离地面约有十六七米高的dòngxué内。由于肩膀无法使力,因此,我是被众人用绳索给拉上去的。
这dòngxué的位置不大,外宽里窄,应该是岩石脱落形成的,dòng里很gān净,没有虫蚁,只在石头fèng隙间长了几株杂糙,被我们给拔掉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它外宽里窄的造型,像是个三角形,人晚上在里面睡觉,如果是那种睡觉不老实的,没准儿就直接从dòng口滚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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