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不敢让韩梓桐知道,因此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了,对周玄业说起了悄悄话,将我刚才的顾虑一说。周玄业闻言,脸色大变,神qíng几度变幻之后,压低声音道:“他被那帮人抓去,想必也不会太配合。现在,只能期待他们速战速决了。”
“速战速决?”我有些不能理解他这个词的意思。
周玄业看了我一眼,道:“韩绪‘活’的越久,越可能bào露你,反而,他如果被抓过去后,直接取出了金傩珠,你的bào露机会就会非常小。”我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我先是在昨天,将韩绪送上了一条‘死’路,更是在现在,不得不期望韩绪早点儿‘死’。
人心真是个非常变幻莫测的东西,你上一刻保护的人,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成为威胁。
“你们在说什么?”我脑海里混乱的思绪被韩梓桐给打断了,她喝的有些多了,所以问话比较直。按照韩梓桐平日里的xing格,明知道别人说悄悄话不愿意让人知道,她是不会不识趣儿的追问的。
此刻,她已经不是平时的韩梓桐了。
我内心充满了纠结。韩绪这事儿,严格意义上来讲,真的怪不了我和周玄业,我两这是被韩梓桐给算计了。唯一说的上让人良心不安的地方,就是最后为了保命,把韩绪给jiāo出去的事儿。
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毕竟是我和周玄业经手的,心里要完全没疙瘩,那是不可能的。
这会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gān脆就沉默了。韩梓桐见我们不答话,嘴角微微抿了一笑,似乎是想笑,但面部受损的神经,让她无法完成这个动作,僵硬的面部肌ròu,反而显露出一丝怪异。
伴随着这个动作,她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而是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小绪,已经被他们抓去了,就这样吧……”说完,招呼了我和周玄业一句,示意我们继续吃。事实上这会儿哪有什么胃口,刚才吃了点儿东西,也早就饱了,我便买了单,韩梓桐将我和周玄业送回了酒店,背影落寞的离开了。
临别时,我有些不忍,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
“金傩珠的事qíng,不能外传,我打算加入那个研究小组。”
“加入研究小组?你是搞地质的,难道也要去研究那个金傩珠?”
韩梓桐叹了口气,道:“难道你没有想过,金沙dòng为什么可以形成金傩珠吗?是因为祭祀的原因?还是因为地质环境?上面成立了一个金沙dòng的考察组,由地质和考古方面的专家组成,我们将对那片区域的历史和地理环境进行jīng密考察。这个过程可能很久,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我目瞪口呆,周玄业微微皱了皱眉,道:“你真的想好了?韩绪的事qíng,已经无法挽回了,为什么不试着放下,试着开始新的人生。”
“新的人生?”韩梓桐反问了一句,盯着周玄业,半晌,突然怪异的哈了一声:“周先生,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重感qíng的人,但现在我才知道,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感qíng。有些事qíng,会慢慢变淡,慢慢放下,而有些事qíng,是你一辈子也放不下的。我必须要参加这项研究,我必须要给小绪一个说法,他不能稀里糊涂的死。”说完,韩梓桐转身离去,寒风中,灰色的风衣猎猎作响。
接下来,我和周玄业订了回深圳的机票,余下的两天,我试着打过韩梓桐的电话,但关机了,再也没能打通过。金傩珠的研究,真的可以成功吗?这个研究,又会持续多久?是不是真像她说的那样,或许要几十年甚至更久?
ps:终于赶出来了,白天走了一天的路,现在浑身发软,眼皮打架只想睡觉,大家晚安。顺便说一下,明早七点的更新放到中午十二点一起更。
第289章替你出头
两天后,我和周玄业回了北京,而韩梓桐,也彻底联系不到了。临别时我们去了她家一趟,但关门落锁,那个被她请来专门照顾韩绪的壮实保姆,也被辞退了,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很孤独。
那种孤独,仿佛透过关闭的防盗门穿透出来。
最后周玄业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我俩驾车回了深圳,从严寒的北方,一下子进入了温暖的南方,将在北京临时买的羽绒服也扔到了一边。
谭刃见我俩脸色不对劲,便挑了挑眉,道:“兴冲冲的去,现在怎么像丧家之犬一样回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没心qíng跟这个毒舌斗嘴,便道:“汪……”
谭刃呛了一下,咬牙切齿:“说人话,出什么事了。”
我道:“我是丧家之犬,我不会说人话。”自驾其实是件很遭罪的事儿,我腿都麻了,腰也酸了,便没理谭刃,回房睡了一觉,隐隐约约听到谭刃二人不知在嘀咕什么,大概周玄业在跟他说韩梓桐的事儿。
由于接近年关,因此西藏昆仑一行,我们自然就搁置下来了。一来这会儿是出行高峰,而来这个时节的西藏,天气是非常恶劣的,高原反应和风雪,别说南方人,大部分北方人去了都会觉得够呛。二来隆冬时节,也不是进雪山的明智之选,所以虽然我们手头上有地图,但思来想去,还是将西藏之行,定在了四月,也就是三个月后。
唐琳琳也没有回来,估计是要留在她自己家过年了,好在年三十晚上,这丫头终于来了一个电话,我问她qíng况怎么样,她挺敷衍的,说:“还行,就那样,不是什么大事儿。哎,我跟你说,记得要红包啊,把我那份儿也要上。”
我无语了,说:“红包得年初一,今晚你要什么红包啊。”
唐琳琳嘿嘿笑了笑,说:“你来得晚,你不知道,我呢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说着,她话锋一转,问我:“会打扑克吗?”
我说:“当然会,这还用问吗?”不过谭刃两人出身道门,在个人品格修养方面,绝对是典范,远离huáng、赌、毒,搞的我都没什么机会玩扑克了。唐琳琳闻言,说:“我告诉你,姓谭的,不仅是个炒股白痴,还是个扑克白痴,你晚上拉着他打牌,记得打的大一点,我保管你今晚会发财的,到时候记得无五分账啊。”
我差点儿没笑喷出来,道:“人家不赌博。”
唐琳琳道:“年三十和年初一,姓谭的不会发飙的,他就是搞封建迷信的,说这两天发飙,会吸收周围的戾气,影响下一年的运程,所以你放心吧。”挂完电话,我去买了副扑克,试着找两人斗地主。周玄业闻言,露出一副了然的神qíng,道:“琳琳给你打电话了吧。”
我道:“周哥英明。”
谭刃摸出手套戴上,皮笑ròu不笑的说:“老虎不发威,你们拿我当病猫是吧,洗牌。”
我们打了个通宵,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多时,谭刃输的手都在抖了,我有些不忍,打了个哈欠,说:“老板,要不咱们的账一笔勾销吧,我也不是那么较真的人,大过年的,这么赢你的钱,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谭刃就是属于那种越挫越勇类型的,就跟炒股一样,他真正在乎的不是赚还是亏,而是一定要赢一次。可惜,这一整晚,他没有赢过一次,我中途觉得愧疚,故意放水,被他看出来,还重新洗牌了。
这一晚,我赢了他十多万,没这么多现金,全记账了,赢得我特别心虚。
所幸凌晨六点多左右,周玄业八成是jīng神不济,打错了牌,让谭刃赢了一把,这guī毛才松了口气,说不来了。
我怀疑周玄业是故意在放水,真的,谭刃打牌的技术,差的人不忍直视,他能赢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qíng。我深感忧虑,对周玄业说:“周哥,咱们自己人就算了,你可得看着老板,别让他跟外人打啊。”
周玄业无奈的耸了耸肩,道:“过了今天,他不会玩这些的。对了,要结账吗?”
我道:“别、别,就是玩玩,我哪能真要老板的钱啊,他炒股已经炒的够穷了。”
周玄业哈哈大笑,道:“别瞎说实话,这些不义之财,你不适合用,作为补偿,给你加工资,翻一倍怎么样?”
涨工资?
我cao,终于不是扣工资了。我差点儿感动的流泪,不想加工资的员工都是傻子,我立刻点头,顺带还领了两个开工红包。周玄业的包了九百九十九,谭刃的……我cao,九块九。
同样是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话虽这么说,但这个年过的还是挺开心的,以往要么是在孤儿院,要么是在自己的出租房里,为了加班费,年三十和初一都在加班,晚上回家,下碗面条也就算过年了。今年算是最热闹的一年了,其实能领到红包我还是挺激动的,人生第一次,福利院不发红包,会发一些水果书本一类的东西。
中午时分,周玄业让我挂了个年中休业的牌子,一行人正打算出去找个景点溜达,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原本挺好的心qíng,顿时降到了零下几度。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是傅老头子,态度还不错,一副被不孝子抛弃的腔调,拐弯抹角,让我年初一回家团聚。
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起了至今下落不明的傅安,心里顿时就烦躁起来,随意找了个没空的借口搪塞过去,便挂了电话。周玄业见我脸色不好,立刻猜了出来:“傅家打来的?”不怪唐琳琳给他取了个周狐狸的绰号,我觉得周玄业真是有一个七窍玲珑心,什么问题,都不用你说,一想就通。我点了点头,道:“想跟我联络感qíng。”
周玄业道:“那你去吗?”
“一年就过这么一次年,我就不给自己添堵了。不过周哥,傅安的事qíng,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你那位朋友帮忙?”
周玄业道:“现在正是年中,也不方便找人gān这些事,下个月,我托那位朋友打听打听。放心吧,傅安是有主的鬼物,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站在人流如织的景点门口排队,看着周围一张张欢乐的脸,我想着下落不明的小安,想着韩梓桐,此刻他们又在做些什么?或许这会儿,韩梓桐正在冰天雪地的东北金沙dòng考察?
算了,不想了,再怎么想,已经发生的事qíng,又能有什么改变呢?
第二天,傅楠那小子给我带了个红包来,说是傅老爷子包的,厚厚的一叠,我收下了。我发现自己现在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要搁在以前,我肯定不屑于收什么狗屁红包,现在被唐琳琳带的有些歪了,观念就发生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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