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旅游。”
那四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商量着什么,片刻后估计觉得我们没什么危险,便开始往luǒ岩上爬。
我于是道:“这片儿地方被我们包了,你们到别处玩去。”
其中一个满脸横ròu的顿时骂骂咧咧道:“你他妈的找茬儿啊,信不信老子……”他的话被他的一个同伴打断了,他那同伴算是四个人中看起来比较斯文的,高高瘦瘦,三十岁左右。
那人冲我们喊话道:“几位兄弟,都是出来玩的,出门在外,别惹事。”说着,便示意其余三人往上爬。这片luǒ岩虽然面积大,但能上人的地方也就一条,就是雪豹所走的那条路。其余的地方,岩石陡峭松散,根本没办法往上爬,很容易中途出事儿,所以他们自然而然也只能选择雪豹走的这条路往上爬。
羚羊非常生气,对这帮人深恶痛绝,见他们开始爬了,就捡了两个石头。她也不敢把人砸死了,捡的石头都是拳头大小的,避开了人的头部,朝着下面的几人砸去。
一个砸空了,另一个砸中了对方的肩膀,与此同时,羚羊骂道:“别装了,谁不知道你们是打猎的。我告诉,识相的就麻溜的滚蛋,别给我打雪豹的主意,你们这帮偷猎的不得好死。”
几人显然没料到身份被识破,被砸的那个人捂着肩膀差点儿从luǒ岩上滚下去。
这姑娘是个火爆脾气,一通骂我,又扔了几个石头往下砸,那帮人左躲右闪,láng狈不堪。被惹急了,其中一人拿出枪打算开枪,我们立刻往后躲,躲到枪支的死角处。
这帮人果然是要钱不要命的,居然真的开枪了。
与此同时,他们其中一人喊话道:“他妈的,又遇到一帮给这些畜生当牛做马的走狗了,那雪豹你是妈还是你奶奶,关你们屁事!今天爷爷我就跟你们这帮走狗一点儿见识!”
羚羊气的跳脚,道:“他、他骂我们是走狗!”
在这些偷猎者的眼里,那些保护野生动物的人,就跟走狗没两样。不过这个走狗,我还当定了。
这四人仗着自己有枪,现在明明处于下风,却还是趾高气扬的问候我们的祖宗。虽说我对傅家的祖宗没什么感qíng,他问候我也无所谓,但其余人却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纷纷往下砸石头。但由于不敢冒出头,怕挨枪子儿,所以砸下去的石头都没什么准头。
周玄业到是一贯的冷静,见我们都被对方挑衅的失了冷静,便道:“不必这样,我们不是跟他们斗气的,只要守到晚上就行了,跟他们置气,反倒làng费我们的体力。”他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跟几个打猎的对骂,实在没必要,便也不理他们了。
那四人骂了片刻,见我们没动静,一声不吭,估计以为是把我们给骂跑了,没多久,竟然又开始往上爬。这次我们没急着扔石头,而是等他们爬到中段,需要手脚并用腾不出手来时,才开始攻击他们。
这时他们根本没办法开枪,被我们劈头盖脸一通砸,顿时顺着luǒ岩咕噜噜往下滚,有个倒霉的还把头都给摔破了。
羚羊得意的大笑:“来啊,你们来啊,刚才不是还很牛的样子吗?你们今天要是能上来,姑奶奶就把头摘下来给你们当凳子坐。来啊……”那四人身上估计都被砸青了,我们是不愿意杀人,否则当着他们脑袋砸,或者找些大石头,砸死他们都是没问题的事儿。
那几人哪里还敢往上爬,顿时撤到了luǒ岩旁边的糙场处。
羚羊趁机报仇:“孬种、废物,只知道欺负动物的渣渣,你有本事来欺负我们啊?欺软怕硬的垃圾,滚吧你们!”我不由侧目看了她一眼,发现现在的女人骂人真厉害,至少比我厉害。
蓝鹰摇了摇头,显然很不赞同,道:“行了羚羊,我知道你讨厌他们,但还是注意一下影响,这儿还有三位帅哥在看着呢。”说着示意了一下我和周玄业三人。
羚羊这才作罢,打了个哈哈,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住,我太激动了,你不知道,我两年前在可可西里,被刺激的太厉害,连做了好几晚上的噩梦。”
刺激?
我道:“受什么刺激了?”
她道:“知道我为什么给自己取了羚羊的代号吗?两年前……”她开始说起了两年前,和队伍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的一次经历。
其实能玩得起户外穿越的,一般生活条件都比较好,因为这东西,不说时间,光是装备就得好几万,还包括各种训练和越野、器材等东西,所以蓝鹰这帮人,要么是事业有成,都是些大大小小的老板,羚羊还年轻,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但小姑娘喜欢挑战,属于富二代,所以两年前才混到这支队伍里。
她的第一次大型的穿越,就是可可西里,之前的一些都是小打小闹,所以当时小姑娘还是很期待的。
进入可可西里第四天的时候,队伍里的人突然听到了一种很低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叫声。循着这叫声,他们看到了让人永生难忘的一幕。
在可可西里gān涸的大地上,横陈着好几具血ròu模糊的尸体。那明显是羚羊一类的动物,但是它们身上的皮都被剥光了,只剩下了红色的肌ròu,血淋淋的染红了一大片。
那些血迹看起来还很新鲜,所以暂时没有引来一些食腐xing的鸟类。浓烈的血腥味儿,和那些没有皮毛,最后剩下肌ròu的血淋淋的动物,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众人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刚刚有偷猎者扒下来它们的皮毛。
而发出声音的,赫然是一头已经没有皮毛的藏羚羊!
它闭着眼,浑身的肌ròu抽搐,肚腹一扇一扇的qiáng烈鼓动,显然是痛苦到了极限。
这样的qíng况下,这只藏羚羊居然没有死?
那简直就是个奇迹!
声音是它发出来的,等羚羊等人寻着声音找到时,它其实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但它的肚腹里,明显有什么东西在鼓动着。当时正好也是五月份的时候,藏羚羊的妊娠期,众人立刻意识到,它肚子里还有小羚羊。
这只痛苦的藏羚羊肌ròu痉挛了没多久,最终也死去了,但它的肚子还是在动。
几人立刻拿出刀子,小心翼翼剖开了;羚羊的肚子,将里面的小藏羚羊给取了出来。但众人比较不是医生,也没有什么经验,动作慢了一步,取出来的时候,小藏羚羊还是窒息死了。
第301章放鬼
那种惨烈的qíng景,对于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来说,都是相当震撼的一幕。羚羊只是个小姑娘,心肠更软,那一幕之后的好几晚上,她都一直做噩梦。梦见那些没了皮的动物,在可可西里的乱石上挣扎哀嚎的qíng景,后来便给自己取了个代号叫羚羊。
蓝鹰这些人经常在藏区行走,这些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她出了个主意,对我说:“晚上如果你真有办法制服他们,到时候咱们可以取他们的麻醉枪,把雪豹弄晕了再给它疗伤。”
藏区天黑的比较晚,这会儿两点多,要想等天黑,至少得晚上八九点。
那四人被我们整的相当láng狈,站在高处,可以眺望到几人退到了luǒ岩外,围成一团,时不时面目狰狞的看向我们,像是在商量什么恶毒的事儿。最后,其中一人拿出了手机看,我心想他难不成还有同伙,还想请求支援?不对啊,这儿没信号,他也打不出电话啊?为了确认我的想法,我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依旧没信号。
看样子他们不是在求援,但那人盯着手机看了很久,也不知在gān什么。这个意义不明的举动让我有些疑惑。众人拿着望远镜观察半晌,最后竟然发现,这几人竟然拿出帐篷开始扎营了。
灰熊懵了一下,壮着大嗓门道:“嘿,这四个孙子想gān嘛?”
刚说完,其中一个人就朝我们喊话了:“有种你们别下来,看谁弄死谁!”
我立刻明白了,合着那四人是打算bī我们下去!我觉得好笑,这样岂不是正合我意?想用这种方法围困我们,未免也太蠢了吧?蓝鹰这时却忧心道:“今晚确定能收拾他们吗?雪豹等不了太久,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它,给它处理伤口。”
我道:“放心,没问题。”
谁知我话音刚落,下面那个比较斯文的就故意高声喊话:“去,弄只野驴ròu来,前面有个冰沟子,洗gān净了咱们架火烤。”比起灵活迅速和善于爬岩石高地的藏羚羊,野驴要好猎的多,虽然藏野驴虽然同属珍稀动物,但偷猎的价值却没有藏羚羊来的快。
这人说要去打藏野驴吃ròu,分明是故意气我们。
那四人中,顿时有两个背了小部分装备走了,剩下的两个,一个是那个斯斯文文的衣冠禽shòu,一个是那个满脸横ròu的男人,二人慢悠悠的扎帐篷,还冲我们竖起了中指。
羚羊一看,激动了,跳脚道:“他们、他们要去打藏野驴!”
雪豹沉声道:“别急,咱们沿途过来也没看见藏野驴的踪迹,他们哪能想打就打到的,故意激咱们的。”
羚羊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雪豹道:“那你是要下去跟他们拼命?你行吗?”
羚羊顿时齐磊了,盯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虽然没说话,但焦急之qíng溢于言表。我也担心,万一真有倒霉的藏野驴被他们逮到可怎么办?这些人,天底下工作那么多,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gān这么缺德的事儿?
两个多小时后,那两个人回来了,手里真的拎了一个血淋淋的腿,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ròu,就在一边的冰沟子里洗了,又弄了些周围的小灌木生火,就在我们眼皮子下烤起来ròu。
羚羊气疯了:“还说不可不会猎到野驴,你看他们烤的那条腿!我、我……”
雪豹显然也没想到,他是队伍的领队,经验较为丰富,这会儿到还镇定,说道:“看样子他们在这一片游dàng很久了,知道群落的分布,该死的,这伙qiáng盗。”
我愤怒的心qíng,被那四人直白的挑战给彻底的激怒了起来,盛怒之下,反而是格外的平静。我和周玄业三人都没吭声,开始静静的等待天黑。那伙人扎了帐篷,烤着不知什么动物的大腿ròu,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最后还挥着吃不完的ròu对我们炫耀,将ròu随意往远处的冰沟子里扔去。冰沟子清澈的雪水被溅起了一阵水花,在望远镜里看的格外清楚,水面上飘起了一层油花。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消失在了高原线上,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高原被一种灰蒙的色调取代时,我觉得自己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兴奋。高原的夜空非常的黑,没有光的污染,密布的繁星,横贯的银河,深邃的夜空和引人遐想而幽深的宇宙,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壮阔神秘之美。但此刻,所有人都无心欣赏这美景,在天黑下来时,羚羊立刻对我说:“天黑了,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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