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的荤段子,韩绪听不懂,而韩梓桐没办法笑,谭刃这人笑点太高,所以最终只有我和周玄业捧场。
这会儿,我们开着电视围坐在一起,王泽海摸出一根眼,问一旁的韩梓桐;“韩小姐,介意我抽根烟吗?”
韩梓桐微微点头,道:“请便。”
王泽海于是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询问谭刃两人接下来的计划,毕竟这次的带队人是谭刃,王泽海自己除了知道个大概方向,别的就一无所知。
谭刃敲了敲桌面,看着窗外黑茫茫的夜色,道:“进了沙漠再说,现在不急,装备弄好了吗?”
王泽海点了点头,道:“这边儿有朋友接应,明天一早去找他,提了装备咱们就上路。”消磨了一个多小时,睡意差不多上来了,我们才各自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吃了个早餐,便收拾东西去见王泽海的那个朋友。到地儿时,只见一个戴着新疆帽,穿着衬衫西裤的中年胖子正蹲在地上抽烟,二人一见面,先来了个拥抱。
“阿尔克,好久不见。”
叫阿尔克的新疆同胞笑道:“老王,上次的货怎么样。”
王泽海道:“托福托福,挺不错的。等这边的事儿完了,咱们在好好商量合作的事。”看样子,这二人应该是生意上的伙伴。我听两人在那儿寒暄,都是些客套的话,听了会儿便觉得没劲,于是转移目光。
只见旁边的树上,还栓了三匹骆驼,其中一头骆驼上挂满了行囊,另外两头骆驼身上是空的。这三匹骆驼毛发浓密,身体健壮,驼峰胀鼓鼓的,显然是已经喂饱了水粮。
骆驼向来被誉为沙漠之舟,可以将水分和营养储存在自己的驼峰里,没有水和食物的时候,便会从驼峰中转化水份和营养,坚持八到十天不吃不喝,在一些沙漠化地区,骆驼被誉为真主胡大的宠儿。
韩绪兴奋的围着骆驼打转,试图爬上去,半晌没有成功,忽然招手叫我:“猪天顾,推一下。”
是苏天顾,不是猪天顾好吗……
我一时觉得好笑,自然不会跟一个脑袋有问题的残疾人计较,于是推了他一把,把他弄到了骆驼上。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和熏的声音:“谢谢。”我转头一看,发现是韩梓桐,她脸上依旧是无法改变的木然神qíng,声音却很是温和动听,我不由得暗暗为她惋惜。
这姐弟俩,一个变成了面瘫,一个智力低下,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事qíng才会变成这样。韩梓桐是后天受伤才会如此,那么这个韩绪呢?他是天生的智力低下还是也遭遇了什么伤害?
这些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虽然十分好奇,但由于太过失礼,我却不方便问。谁知韩梓桐却忽然开口,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也是因为受了伤。”顿了顿,她又道:“小绪不懂事,接下来的路途上,还望你能多照应一下。”我看了看韩绪傻兮兮的笑容,点了点头,道:“放心,这方面我很有经验。”
“经验?”韩梓桐虽然面无表qíng,语音却透着疑惑。
我尴尬的笑了笑,打了个哈哈没有回答。其实福利院的小孩儿很多都是有毛病的,光智障儿就有十来个,我们这些年纪大些的孩子会负责带他们,所以跟智力有问题的人相处,我还是挺有经验的。
韩梓桐见此,到也没有追问,看了韩绪一眼,便倚靠这一棵胡杨树默默出神,似乎在想些什么东西。时不时的,她的目光会落到韩绪身上,那种眼神,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
我总觉得,那不是一个姐姐看弟弟时该有的眼神。
很快,我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苏天顾,你的想法太邪恶了!
半个多小时后,二人总算叙旧完毕,我们领了装备出发。
骆驼是阿尔克给我们准备的,主要用来驮装备。我们携带的大部分是宿营装备以及食物和水,剩下一部分是一些绳索匕首药品一类的东西,毕竟沙漠环境复杂,谁也不知道王爱国那支考察队是怎么失踪的。
除此之外,便是谭刃和周玄业的私人装备,东西不多,但严严实实的,没露过面。
这会儿正是清晨,天气还不是很热,荒漠上的凉风一阵阵的chuī过来。这里还不是沙漠深处,周边有水源,所以地上生长了很多糙梭梭、芨芨糙、沙棘、兔丝儿一类的植物,当然,这些植物我是不认识的,一路上是韩绪问东问西,韩梓桐回答,所以我才听来的。
大概走的地方多,所以大部分的动植物她都认识。
骆驼只有三头,两头驮了装备,一头空着的由韩绪骑了。他就跟个小孩子一样,走累了就不肯走,我们总不能跟个智障人士计较,所以这头骆驼成了韩绪的专用。
沿途,我发现韩梓桐时不时会看着韩绪走神,那种目光……那种目光让我觉得浑身jī皮疙瘩直冒。
说实话,我自己就是从福利院出来的,所以很能体会残障人士的痛苦。韩绪这小子虽然一路上挺闹腾的,但我没觉得不耐烦,毕竟变成这个样子就已经很不幸了,我们这些正常人,如果还去厌烦或者歧视,岂不是太过残忍?
只是此刻,韩梓桐的那种目光,却让我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可怕的联想……难道她喜欢自己的弟弟?我的天呐,光是这么想想,我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无奈,我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会儿我们走的还不深,所以也感觉不到疲惫,众人的jīng神头都很好,只有王泽海因为太胖的原因已经开始有些喘气。
按照王泽海当年得到的资料,王爱国的那支考察队,一行有七人,三女四男,王爱国就是那支考察队的领头人。在那个年代,对于古尔班通古特等地方的考察尚未展开,那会儿更加注重工业和生产,很多考察项目的展开非常艰难。
相比开采石油,寻找金矿等有意义的考察目标,对于沙漠这种地方的考察,意义显得很小,所以,王爱国他们的任务并不重,所做的考察,也只是很简单的地形测量。
说白了,也就是进去看看古尔班通古特的全貌是个啥样,毕竟那年代装备什么的都差,很少人进入过沙漠深处,更不知道沙漠的全貌是什么。既然走入新时代了,那么我们就一定要了解祖国的每一寸土地。
所以,这个中国第二大沙漠成为了考察目标。
您说为什么不考察第一大沙漠塔克拉玛gān?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沙漠太大了,人手不足,资金也不够,除非那里面有石油或者金矿,否则上面是不会拨款给你做这种‘不太紧急的考察’。
那个年代还欠着国债,全国人民都跟着还国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沙漠考察在现代看来意义非常重大,因为它关乎着地球环境生态,但在当时,它的意义并不重大。
出于资金等各方面的原因,所以才选择了古尔班通古特。
王爱国等人的行进路线,是‘鱼骨回折路线’,也就是横穿沙漠,但在穿越的过程中,会对周边进行放she状回折式考察。所以,我们的大致路线,也就是沿着这条‘鱼骨回折线行进’。
这条路线是非常漫长的,如果全程走完,恐怕得两个月。所幸我们不是来考察的,而是来寻找尸骨的,肯定不可能在沙漠里待两个月,但具体要花多长时间,就得看谭刃等人的了。
!!
第36章推演
临近中午时,天气开始炙热起来,目光所及处,植被也变得稀少,脚下原本略显坚硬的荒漠开始变得柔软起来,地面的huáng沙增多了,每走一步,双脚都会微微下陷,行走了一上午,众人都感到有些疲惫。
初入沙漠的新奇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确切的来讲,是由于时间太仓促,所以留给我的记忆就只有走路、走路和走路,双脚跟灌了铅一样。
韩梓桐看了看大漠的天空,道:“找个地歇脚,避过日头最毒的时候再动身。”在这方面她是专家,再加上众人也确实累了,所以都没有反对,当即扎了帐篷。这是沙漠行进时专用的隔热帐篷,类似的帐篷比较多,但价位不同,效果的差异很大。
王泽海财大气粗,自然买的最好的,缩进去后,火辣辣的阳光顿时就消失了,虽然比不上空调房,但和外间的灼热比起来,却是好太多了。
韩梓桐又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是12点,我们休息到两点后再出发,有没有问题?”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毕竟我们不赶时间,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作对。吃完东西,我缩在帐篷里睡午觉,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说话,勉qiáng睁眼一看,发现是谭刃和王泽海。
王泽海面上的神qíng有些焦急:“已经进沙漠了,有没有算出来?”
谭刃是一惯的油盐不进,不冷不淡:“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这倒是实话,我们三个是来赚钱的,要想赚到这三百万,自然得卖力的寻找王爱国的尸骨。
王泽海一大老板,估计很少被人这么对待,有些憋屈的说:“我不急,但你得让我心里有个底才行。咱们这一去要多少天?距离目标地有多远?这次行动毕竟是我组织的,我得对队伍里的人负责。”约摸是碍于谭刃qiáng大的气场,王泽海有些犯怂,摸了摸鼻子,说:“这话也不是我一个人问的,刚才韩小姐也在问我,你说我怎么回答她?”
谭刃翘着二郎腿,道:“这是你的事,这点儿事都做不好,你这个老板怎么当的?”我原本在睡觉,闻言睡意也没了,一时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歹我们是赚人家的钱,能不能对金主客气点儿?
很显然,谭刃的字典里,没有谦虚客气这四个字,王泽海吃了个闷憋。或许是大部分寻常人,对于这些身怀秘术的人都有所忌讳,所以王泽海显得十分能忍,被谭刃摆了一道后,灰溜溜的走了。
我见帐篷里没其他人了,立刻翻身而起,凑过去问道:“老板,你到底算出那尸体在什么地方没有?”
谭刃瞟了我一眼,好歹是自己人,他到没有像打发王泽海那样打发我,而是说道:“如果算命真有那么灵验的话,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去算命了。”
我闻言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易占相卜之术这次不灵了?
这么一想,我直接问道:“老板,你之前算命的事儿,难道是骗我的?莫非你其实是个神棍?”话音一落,谭刃顺手就朝我后脑勺来了一下,我这才想起来,这小子是很讨厌别人把他和神棍相提并论的。
“易占起卜所得的结果,只是一个大概的整体,俗话说,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人不谋事,天都不帮。”这话在理,就算老天爷要让你中彩票,那你也得先买彩票不是?哪怕是捡张彩票,不也得出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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