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缓缓的说了一句。这也在意料之中,我俩都太累了,竟然都给睡死了。黑暗中,我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的动静,一片死寂,似乎没什么声音了,看样子周玄业应该走了。
现在这种qíng况下,我即便是跟周玄业待在一起也是不安全的,因为他随时可能翻脸,唯有跟谭刃汇合之后,可能才能有所控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只有周老二一个人追来了。
之前的qíng况太过紧急,所以我来不及思考这个中原因,这会儿,黑暗和安静是最利于人思考的,所以一些之前被我忽略的疑点也跟着冒出头来。
周玄业和谭刃经常是形影不离的,为什么周老二来了这个冰fèng,谭刃却没有来?
难道是周老二瞒着谭刃偷偷来的?
谭刃是知道周老二的存在的,我觉得这两师兄弟之间的相处模式很奇怪。谭刃知道周玄业有人格分裂,所以故意帮忙隐瞒,他以为周玄业和周老二的记忆不互通,所以每次在周老二或者真正的周玄业惹事后,会把脏水往自己头上泼。
而周玄业呢,他明知道谭刃的想法,居然也顺水推舟的默认了,装作不知qíng的模样。其实本来只需要敞开说出来的话,非被他们这么藏着掖着,在我这个局外人看来,其实是很怪异的,但我想不出他们这么做的理由。
前几次,都是谭刃有危险时周老二去救他,这次周老二突然冒出来,是因为谭刃出事了,还是为了特意来找我的茬儿?
这些念头在我脑海里打转,但一时也想不通其中的门道,我纠结半晌,便gān脆不想了,抬手摸了摸脖子上被咬的地方,发现已经结痂了。
脖子上的伤口和断手是最严重的伤,如今脖子上的伤好了,一切就好办多了。此刻,我的jīng神状态很饱满,没有一点儿睡意,因此虽然没有计算时间的东西,但我估计自己至少睡了六个多小时以上,按照我们下来的时间,这会儿八成已经是半夜了。
我问了下天然呆的qíng况,问他恢复的如何,他只是嗯了一声,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郁闷之际,我gān脆摸出打火机点燃了。
这会儿周玄业应该早就不在了,我借着打火机去观察天然呆胸口那道最严重的伤,发现自己的血还是挺管用的,这么严重的伤,竟然都结痂了,这一刻,我由衷觉得自己这惹了一身麻烦的金肌玉骨,其实带来的也并不只是坏处。
除了骨头上的伤没那么容易恢复外,我俩的外伤已经没之前看上去那么严重了,于是我们便决定先离开这里。
再次艰难的挤出冰fèng后,我们沿着一路往东,然而,当我们走到之前下来的地方时,却发现那根赖以上下的绳索,竟然不见了。
我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糟糕,没想到周老二会来这么一手!”那混蛋,找不到我们,竟然把绳索给收了!我差点儿没气的吐血,天然呆抬着头,面无表qíng的看着头顶处的一片黑暗,淡淡道:“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两个灵魂。”
我道:“可以这么说吧,他之前经历过一些事qíng,受到了打击,jīng神出了问题,有时候会变成两个xing格完全不同的人。你最开始见到的那个是周哥,至于伤我们的那个是周王八蛋。”
天然呆没吭声,静静立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我心知从这儿上去是不行的了,焦急的转悠了一圈,我问他;“有没有别的路?哪怕饶路也行。”
天然呆说有,我大喜,问是哪儿,他说是那个小扶桑人寄身的冰dòng下面,那下面是和圣湖相同的,我们可以从那儿,顺着圣湖游出去。我听完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道:“你这个办法真不错……”找那帮如láng似虎的人借道,那比登天还难。
天然呆显然听出我并不是在真的夸他,侧头看了看我,最后转身看着后面的冰壁。
我们所在的冰fèng是倾斜的地形,前面的冰fèng盖在头顶,后方的倾斜向上,只是没有任何可以供人攀抓之处,难以爬上去。天然呆此刻就盯着后方的这片冰壁,说:“从这里爬上去。”
我道:“这地方,苍蝇上去也要摔个跟头吧。”
“苍蝇?”他声调微微抬高,让我意识到,这地方应该没有苍蝇。
“算了算了,试试吧。从这儿爬……这可够呛的。”我调动起全身的力道,除了断掉的那只手外,剩下的单手双脚,吃力的试着往上爬。
爬了两米多左右,真的就跟涂了油一样,整个人就往下滑了,最终一屁股滑到了地上。
“哎哟,流年不利。”
天然呆淡淡道:“你在gān什么?”
我说:“gān什么?你说我在gān什么?爬呀!难不成在这儿和那些扶桑人作伴吗。”
天然呆摇了摇头,一向平静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赞同,从后腰抽出那把镰刀,道:“你这样不行。”他一边说,一边用镰刀在滑溜溜的冰壁上侧切了两下,刹那间,便挖出了一个可以供人抓手和踩脚的地方。
我看的目瞪口呆:“你、你怎么不早说。”
他继续挖,不理我,但我好像看见这小子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妈的,竟然还学会嘲笑别人了。在我俩的努力之下,最终还是靠着这把神兵利器慢慢的爬了出去,但毕竟是冰面,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爬到上面的时候,累的整个人都瘫了。
这会儿很黑,我们虽然爬到了后面,但离我们下来的位置,还有十多米的悬空层,依旧看不见绳索的踪迹。天然呆说,这种qíng况的话,我们只能连夜饶过这个冰fèng,得多绕三个多小时。
这会儿四下里黑乎乎一片,夜空中银河倒挂,星辰辉映,被这外面的寒风一chuī,我打了个冷颤,反而觉得庆幸不少,接着,我俩开始靠着这一支打火机,绕着这条大冰fèng往前走。
这冰面上积了一层白雪,走上去到也不打滑,只是光源稀疏,地势jiāo错,我们必须得万分小心,以防滑倒。天然呆一直沉默不语走在最前面,藏红色的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我们沉默的走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了这条大冰fèng的尽头。尽头处是一片倾斜向上的陡坡,边缘处黑乎乎的一片冰崖,天然呆指了指下下方的黑暗处,说:“下面就是圣湖。”
我在脑海里勾画了一下地形,按照我们现在的路线,我们应该是绕到了圣湖的冰层上,要想回到那片建筑群中,我们得沿着冰层一路往北。
ps:系统不稳定,我这边磨铁抽风了,现在才上传,大家久等了。
第377章汇合
这冰层落差大,下面是个倾斜的斜坡,不能走,上面,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到是平整,但很窄,就跟走独木桥一样,本身又滑溜,走起来就跟过独木桥一样,太挑战人的心理承受力了。
这要是滑倒,往左回答掉进圣湖里,百米多高的落差,即便是掉进水里,也会被水拍死。往右滑,就很可能掉进冰fèng里,摔个粉身碎骨。
我们脚下能容人行走的地方,其实有就半米左右,所幸这会儿天很黑,光很淡,所以我看不见左侧的百丈冰崖,也看不见右边陡峭的大冰fèng,眼中所见,也仅仅方寸之地,这无形中减缓了人很大的心理压力,否则,要是在白天,对于恐高的人来说,光是站上去,估计都得头晕目眩,双腿打颤。
我道:“你早先可没告诉我,要走这种路,要是摔死了怎么办?”
“不会,我没有摔过。”
“……”这神一般的逻辑思维,我服了。
我俩靠着打火机,开始在狭窄的冰崖上行走,有时候风突然加大的时候,几乎chuī的人都站不稳,我浑身都是冷汗,所幸这一路有惊无险。比原计划多用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从这该死的冰崖上走了下去,与此同时,天然呆带我回到了之前下来的那个楼道上。
有了刚才的经历,这楼道的难度就有些不够看了,这次下去轻松很多,一直等脚踏实地,踩着结实的木板,我整个人才活了过来。
他妈的,终于、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
天然呆到是没什么反应,似乎回来也好,待在冰dòng也好,对他来说并没有区别。他站在原地看了我一会儿,淡淡的说了句走吧,便在前头带路。
这片建筑群依旧是被浓重的夜色包裹着,这次跟着天然呆,我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鬼楼,经过一片比较眼熟的地方时,我想起了一件事儿,当时这根柱子后面躲着个黑影,也不知是人是鬼,我下意识的朝那半掩着的门张望了一眼,道:“小呆,这里面是什么地方?”
天然呆看了一眼,像是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淡淡的说道:“集会的地方。很久以前,这里还有人的时候……每晚都会点很多灯,我们在里面集会。”这显然是一段比较美好的回忆,天然呆的语气都柔和了一些,因此我明白过来,这个比较大的建筑,应该是类似于娱乐会所一类的地方,大概是小扶桑人晚上吃完饭没事儿,聊天打屁喝茶的场所。
我道:“那这里面,是不是也有死人?”我之前看到的,没准儿是个鬼影?
天然呆闻言,微微摇头:“尸身都悬在自己家的外梁,这个地方,没有住人,所以里面也没有尸身。”说完,他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很显然,我突然问这个问题,让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可是,之前,我看到一个人影跑进里面去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我解释了一句,不由得在心里琢磨,如果那玩意儿真的是鬼,它何必躲我?可如果是活人……这地方除了我们和天然呆,还有什么活人?
那人的身体灵活,身材看起来也挺魁梧的,和那冰dòng里形容枯槁的扶桑人也有很大的区别,他究竟是谁?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天然呆似乎完全不介意,或许对于他来说,有没有外人闯进这个地方,于他并没有影响,这里的器物jīng美,价值连城,但对于他来说,也不过盛水的器物,在他自己心里,这扶桑八成是没有什么好窥视的。
我没再思考那个神秘人的事qíng,跟在天然呆身后,很快,我们回到了昨日白天休息的地方。
里面有光透出来,显然是点着灯的,我推了下门,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上了。
“开门!”我啪啪啪敲了两下,便听里面传来一个睡的迷迷糊糊的声音,大着嗓门道:“来了来了!”们从里面被打开了,开门的是马胖子,一见我俩,他瞌睡也醒了,眼睛瞪的贼大,神色大喜,道:“哎、哎,estelle,estelle,你的sir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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