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朋友?莫非他见过我,跟我打过jiāo道?他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好人?再说了,你的朋友,能替你做主吗?”
天然呆默然不语,直接就不搭理人家了。
姓huáng的见此,也不勉qiáng,三五天就会差人请天然呆喝茶,看样子是真的挺看重他的。天然呆被烦的不行了,便应了约,打算跟他说清楚,因此就去了一趟huáng家。到地方时,那姓huáng的正在接客,天然呆独来独往,我行我素惯了,哪里会避讳,直接闯了进去,谁知他一眼就认出,huáng天接待的客人竟然是傅楠。
唐琳琳没少拉着天然呆扯淡,更是将傅楠的照片翻出来,例数傅家的刻薄,所以我和傅家那点破事,天然呆是清楚的。
听那二人的对话,原来是姓傅的在和huáng天谈生意,两个军火贩子谈得挺高兴,临到最后,傅楠拜托了huáng天一件事,让他帮忙找个人:“这个四九城里要想找人,谁不知道你huáng大帅最拿手,您帮我这个忙,刚才说的事,傅某也不会不是抬举的。”他要找的人,赫然便是我。
我听说傅家最近挺láng狈,似乎捅了个大篓子,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把狐仙送走了有关,没有狐仙的庇护,这傅家终于开始走下坡路了。傅楠这时候找我,打的什么算盘,我也能想到一些。之前他就跟我打过电话,我只接了一次,直接告诉他狐仙被我给弄死了,那头当时没了声音,最后问我人在哪儿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便再也没联系过。
这小子要想查出我到北京,其实挺容易的,他一直有打点上面那些人,查点儿私人信息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再牛bī,北京城这么大,再加上我没在正规公司上班,而是摆起了地摊,他就更难查到了。
那huáng大帅几代人都在北京城,关系网根蟠节错,像他们这种人,只要想找人,有名有姓有证件,就没有找不到的。拿我来说,你坐火车得用身份证吧?你找工作得用身份证吧?只要根据线索,再和上面那些管资料的人稍稍勾结,保管连你哪天去医院生了什么病开了什么药都能给你查出来。
天然呆已经不是两月前的天然呆了,他意识到了其中的厉害,所以当时没吭声。
直到傅楠走了,huáng天,绰号huáng大帅的那人扬了扬手中的资料,道:“苏天顾,就是你的那个朋友,没错吧?”
天然呆微微错愕,但他很快又默然了,他到底还是嫩了些,不知道姓huáng的这些人,gān的那些个勾当最是谨慎,他们要找谁合作,绝对不会找来历不明的人,只怕在天然呆和他第一次做jiāo易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天然呆以及他身边的人给查清楚了。
但huáng天应下了傅楠的请求,却没将这个消息告诉傅楠,很显然是另有打算的。
接着,huáng天又道:“出了北京,我不管,但我告诉,在这北京城内,我想找一个人,就是藏在地fèng里我也能找出来。你这个朋友不简单啊,跟我连面都没见过,就说我不是好人,现在还招惹了深圳数一数二的军火头子,我都开始有些好奇,你说,我要不要把你这朋友请过来聊聊天?”
天然呆不傻,便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第395章回程
很显然,那个叫huáng天的,利用这事儿,想让天然呆给他效力。
我顿时觉得血液直往脑门上涌,原以为离开深圳,换个地方,也该消停了,没想到,这姓傅的,竟然跟你咬人不松口的狗一样,追到北京来了。
我道:“他让你gān什么?”
天然呆道:“上面有监控网,他让我在他手下做事,给他收集资料,洗刷证据。”
我道:“你答应了?”
天然呆微微摇头:“我说要考虑下,今天给他答案。”他指了指酒吧内部,淡淡道:“我要进去了。”
我气的一把将人拽回来:“你进去gān嘛?你要答应他?”
天然呆微微点头。
我被他这直白又简单的qíng商给泼了一盆泠水,心里头又是感动,又是觉得cao蛋。思来想去,我意识到有些事qíng不是你退别人就会退的,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可以,但是伤害我身边的人,就太他妈让人恼火了。
我心里做下了决定,对天然呆说:“别管这姓huáng的了,我的行踪,他爱告诉谁就告诉谁,明天咱们就回深圳,他妈的王八蛋,姓傅的那条小狗,老子回去跟他拼了。”
说着,我俩准备离开,谁知这时,从酒吧里走出来一个人,年约四十来岁,穿的人模人样的,脸上挂着一种让人觉得不太舒服的笑容,拦住我们二人说:“两位既然来都来了,何必这么急着走,我们老板请二位进去喝两杯。”
老板?
我道:“你老板是哪一位?”
他笑了笑,说:“朔先生认识。”
我立刻明白了,这人应该是那个huáng天的手下,反正我也不打算在北京待了,所以说话便也不怎么客气:“这么晚,我要带我兄弟回家休息了,huáng老板的酒我们就不喝了。麻烦你转告huáng老板,我的行踪,他爱通知谁,就通知谁,别来招惹我兄弟。”
那中年人皮笑ròu不笑的看着我,一口道出了我的姓:“苏先生,我也是替老板办事的,有句话我可得忠告你,这世界上有些人,可是咱们这些人不能惹的。”
我道:“huáng家在北京城的威名,我已经知道了,用不着拿这个来吓唬我。这么跟你说了,我苏天顾无亲无故,孑然一身,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真惹急了我,吃不了你huáng家的ròu,扒你们一层皮还是没问题的。”
对方的脸色冷了下来:“自信是件好事,自不量力就很愚蠢了。”
我道:“huáng家确实牛,我也知道你们上下勾结,但我可不相信,他huáng天,还能真把所有人都收买了?忘记前不久那几个大官儿是怎么落马的了?”官商勾结,古来有之,但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办法。没有办法那是乱世,现在可不是乱世。前不久那帮落马的人,可不就是被人抖落曝光出来,一但引起了关注,就算再有关系网,相瞒也瞒不住了。
跟傅家打jiāo道,别的没学会,但我学会了一样,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越是注重名声,牵一发而动全身,除非有完全能制住你的把握,否则他们都是左右逢源,根本不会轻易结仇的。
很遗憾的是,我就是那个huáng天制不住的。我不担心天然呆,他不蠢,以他的能力,自保绝对没问题,这次要不是受了我的连累,被姓huáng的要挟,只怕早已经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至于qíng商这玩意儿,和智商不一样,多吃点苦头,迟早能锻炼出来的。
我这么一说,对方果然有些忌讳了,像我这种无牵无挂,抓不到把柄,敢豁出命去闹事儿的人,这些人是最忌讳的。
这人打量了我俩一眼,便转身离开了,估计是请示去了。我也无心和这些人打jiāo道,便跟天然呆还有那四川的兄弟往回走。回程的路上,四川这兄弟说:“刚才那啥子人,我看到好像不好惹。”
我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兄弟,我得走了,明天晚上就不跟你一起摆摊了。”
他道:“走?走哪里去?”
我道:“深圳。”
他挺惋惜的,八成觉得以后晚上没人陪他chuī牛了,分别时他还想要我电话,但我想到了姓huáng的,别决定和这四川的哥们儿撇开关系,否则也不知会不会连累他,于是没给,惹得他大骂我没良心。
回去之后,我觉得挺郁闷的,当晚便订了票,第二天下午的飞机,随后洗漱一番,蒙头大睡。
人生不如意的事qíng太多了,以前我会烦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脑子里想很多,想糟糕的过去,想糟糕的现在、想那注定也会继续糟糕的未来;但人是一种适应xing极qiáng的生物,有些事qíng,当你想明白了,也就放下了。
有时候,焦躁烦恼是没有用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傅家的事,也该来个了断了,想再多也没用。
第二天一早,我们退了房,收拾了下东西,便在下午赶去了飞机场,晚上八点多左右,我将天然呆送回了事务所,让周玄业他们帮我照看着,免得这小子再被人拐去违法犯罪,那我可真对不起他死去的娘。
一见我这么风风火火的回来,周玄业三人都挺惊讶的,但很快,周玄业就道:”是不是在外面出什么事了?”
谭刃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还能出什么事,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
唐琳琳一听,立刻满眼心疼,道:“瞧瞧,都瘦了,天天,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有没有人给你做饭吃?”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话说的,好像我留在事务所就有人给我做饭吃一样,每次轮流值日,哪次不是一到这丫头做饭,她就脚痛、手痛、胃痛、头疼,满地打滚让我帮忙的。
我让她别说废话,便将傅楠的事儿大致一说,周玄业闻言,若有所思,道:“听说云南那边最近查毒查的很厉害,傅家这次似乎是得罪了什么人,再走下坡路了,他这会儿找你,只怕没安好心。”
看到仇人落魄是最开心的事qíng了,我心里觉得挺舒坦,道:“傅家本来就没有那个发财的命,不过是仗着供养了一只狐仙而已,现在狐仙没了,我看他们能嘚瑟到哪儿去。”
唐琳琳嘴里啧啧有声,说:“天天,你变坏了哦,开始幸灾乐祸了哦,不过我喜欢。”
我道:“是吗,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我这样美艳动人,娇俏可爱,婀娜多姿,善解人意的女人你都不喜欢,除非你喜欢男的,嘶……老板,你离他远点,他这次回来,肯定是觊觎你的美色。”
这女人最大的技能就是无故挑火,随时随地将人给引爆:“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就算天天对着墙角打飞机,我也不会喜欢你。”
“哦……”她拉长了音,哦了一声,露出一副了然的神qíng,道:“原来你打飞机都是对着墙角啊,心理学上说这样的男人属于内向形,外向一点的都是坐着的,天天,你真特别。”
天然呆淡淡的问道:“什么是打飞机。”
“……”你这种早就没有生育能力的老人家就不要问这种问题了好吗!这是我们年轻人玩的游戏!本来挺愤怒的心qíng,被唐琳琳这二货一带就扯偏了,到最后弄得我哭笑不得,心中的那股火气也泄的一gān二净,最后我给傅楠打了个电话,约他第二天到附近的一家茶楼,我们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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