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上下打量我一眼,旋即道:“周玄业在哪里。”
这人到是开门见山,我一下子就想通了他找我的用意了,谭刃不知把周玄业引到了什么地方去,总之我离开深圳的时候,二人是音讯全无了。
这颛瑞果然和周玄业有勾结,二人背地里也不知是什么关系,这会儿谭刃要清理门户,把周玄业弄没了,他竟然跑来找我要人了。
不过这人一下子就查出我在北京,能迅速定位,光这份儿手段就不简单,和上面的人肯定也有勾结,这年头,个人信息,火车、机票,行进路线,账号登录,上网锁定,简直毫无隐私,有些手段的人,真的能把你几点上了一次厕所都给弄得清清楚楚。
弄明白了颛瑞找我来的意思,我装傻道:“周玄业?恕我直言,您能这么快就查到我的位置,把我请到这儿来,那您也应该知道,早在半年多以前,我和谭玄事务所的人就分道扬镳了。”
颛瑞冷冷道:“但是据我所知,最近一个多月,你和那个叫谭刃的一直都有联系。”
我道:“是啊,谭老板面冷心热,人挺不错的,所以我们还有jiāo集。”
颛瑞道:“既然如此,他和周玄业一起失踪的事qíng,你难道不清楚?”
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继续装傻;“我最近确实联系不上谭刃,他应该是接了什么活儿。既然你跟周玄业认识,那你应该知道,他们经常一出活就是十天半个月,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颛瑞缓缓翘起了二郎腿,目光沉稳的盯着我,似乎在思考我说话的真实xing。这种时候当然不能心虚,于是我直直的和他对视,尽量让自己显得坦dàng一些。
事实上,谭刃虽然没有告诉我他去了哪里,但我也可以猜测到,他既然说要清理门户,十有八九,是把周玄业弄回三子观了,至于他用的是什么方法,是骗是拐,还是用qiáng,那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对于这件事儿,我心里并不好受,这三年多来,周玄业就跟我的家人差不多,如今我们三人分道扬镳,谭刃和周玄业甚至到了要清理门户的局面,任谁也不会觉得好过。
颛瑞这会儿急急忙忙的找周玄业,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须臾,他收回了目光,欠身道:“我知道了,麻烦跑这一趟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道:“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一旁跟木头桩子似的站着的钟恭笑了一下,道:“从这儿,走到能打车的地方,也得走二十多分钟,而且这个点外面也不好打车。”
我囧了一下,gān笑道;“那行。”
谁知,就在我快要走出门口时,已经走到二楼,也正上楼的颛瑞突然道:“等一下。”我心中一紧,回头一看,只见颛瑞又从楼梯口下来,并且对钟恭使了个眼色,钟恭于是笑了笑,堵住门口,冲我做了个请回的手势,说道:“现在都六点了,这个时候送客人出门,实在是不礼貌,是我疏忽了,苏先生不要见怪,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这他妈的变脸也太快了,刚才还一副问完了,没你啥事,赶紧滚的态度,现在又要请我吃饭?鬼才相信他是真要留我吃饭,这姓颛的都要上楼了,这是想到什么了,把我给拦下来?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我在心里一边儿问候颛瑞的十八代祖宗,无奈的坐回沙发上,道:“颛先生,我是个粗人,有什么话你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颛瑞笑了一下,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手里头有一份kb计划的资料,我记得,你当时是试验品之一?”旧事重提,而且那段旧事还相当的棘手,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你想gān什么?”
颛瑞道:“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想招揽你。”
“招揽我?”
他道:“你应该知道,我也是一名支持者,我手下正有两个计划在进行,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以后不会有人敢找你的麻烦。”
我深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从这趟浑水里出来,我怎么可能再沾上?于是我道:“颛先生,现在除了你,并没有人找我的麻烦。”
颛瑞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道:“说的这么直接,你还真有胆量。我既然邀请你,自然是有好处的,不会空手套白láng,金钱还是美女,都不会少了你的,最重要的是,我手里有你想知道的信息。”
我心里正吐槽,说自己对金钱美女不感兴趣,就算感兴趣,那也要自己挣,可不想在谭刃手下讨饭吃,而且讨的还是昧良心的那口饭。我苏天顾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辈,但现在也算奔小康了,犯不着gān那些伤天害理的事qíng。虽然我不知道颛瑞支持的是什么研究,但根据kb计划的小组行事来看,好不到哪儿去就对了。
但我没想到,他会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想知道的信息?
事实上我想知道的很多,但大多数我都已经放弃追根究底了,因为那将要付出的代价太大,那些秘密,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我不打算跳进去。
如果说,撇除那些信息,目前我最想知道的,当然就是天然呆的事qíng。
我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你说的信息,是什么?”
颛瑞笑了笑,没开口,而是给钟恭使了个眼色。
这姓钟的应该是颛瑞的心腹,而且非常懂得揣摩人心,很显然,他是颛瑞手里的一把手,因为颛瑞打了个眼色后,他便上前一步,接过了话头,笑呵呵的说道:“您这次来北京,不就是为了朔先生吗?”
我心头一跳,心说果然是指天然呆的事,这颛瑞也太厉害了,怎么什么事都清楚?转念一想,周玄业现如今就在他身边做事,以颛瑞的手段,肯定早在跟周玄业合作之时,就将我们事务所的各个关系网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天然呆在huáng天手下,而我一到北京就住进了huáng府,他们猜不到原因才怪。
于是我道:“是,就是为了他,不过事qíng已经了解了,你还想说什么?”
钟恭笑了笑,道:“苏先生,防备心不用这么重,我们若想害你,你还能活到现在?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跟你们傅家不一样,跟huáng天也不一样,所以你不用担心太多。”他随口这一说,却显然是将我的关系网给摸透了,我忍不住皱眉,压下心中冒起来的火气,沉声道;“有话直说吧。”
钟恭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huáng天也是支持者之一,这件事qíng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
钟恭道:“看样子,是那位痴qíng的韩小姐告诉你的。”
我浑身的肌ròu不由得一紧,有些憋不住了,道;“你们是属雷达的?哼,看样子,我的关系网,我接触过什么人,你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估计,打我来北京城的第一天,你们就开始跟踪我了吧?”说着,我看向颛瑞,道:“颛先生,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对别人下手,尤其是女人。”
颛瑞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没有正面回答我这句话,但他这种态度意味着什么,却是很明显了。
钟恭脸上的笑意沉了下来,道:“苏先生,作为客人,你这么对主人说话,是不是太失礼了。”
呵,合着这姓钟的还真是忠心耿耿,见不得我对他主子不敬。妈的,这什么世道,一帮恶人,反而跟我讲礼仪,讲规矩,一个个装的人模狗样的,真是让人窝火。
第564章阵营
“没错,我是为了朔舒而来,你想说什么?”我转移了话题,打算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钟恭笑了笑,道:“这才对,好好说话,和气生财嘛。huáng天是是支持者之一,以往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最近,我们在一个利益点上起了些冲突。朔先生是替huáng天办事的,所以但争斗起来,他首当其冲。”
我脸色沉了下,表qíng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周玄业早就知道朔舒的事qíng了?”
钟恭点了点头,说当然。
我道:“不过朔舒对我似乎有些不满,我这次来北京,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钟恭道:“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帮huáng天?”
我想了想,道:“很久之前,huáng天就曾经想拉拢他,现在他投靠huáng天,也顺其自然。”
钟恭嗤笑了一下,道:“拿着个理由安慰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点儿?苏先生,对于朔舒,你应该比我们了解,连我们都不相信的事qíng,你会信吗?我也不卖关子,就实话跟你说了,也算是我们的诚意。”说着,他正色道:“据我所知,他之所以投靠huáng天,是为了一个人。”
我道:“谁?”
钟恭摸出了一张照片给我,这照片明显是偷拍的,有些模糊,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认了出来,这人竟然是那个瞌睡虫!这王八蛋,真是应了那一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同样是被困在遗迹底下,天然呆的母亲死了,他居然活着出来了。
最主要的是,照片上的瞌睡虫还是当初的模样,并没有变得白发苍苍,他能平安的下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我们走后,他不仅成功脱困,并且自己也拿到了一枚遗迹碎片!
我当时虽然没有下水,但那湖底有多危险,却是可以想象的,天然呆也曾经给我口述过下面的qíng况,当时拿到一块遗迹碎片,都已经耗费了众人的心血,瞌睡虫又是如何在我们走后,一个人拿到另一枚遗迹碎片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帮他,但那地方并没有别人,那个人或许是天然呆的母亲?
可是,天然呆的母亲,一心想保护自己的儿子,她明知道瞌睡虫要对天然呆不利,又怎么会去帮瞌睡虫拿遗迹碎片呢?思来想去,绝不可能是天然呆的母亲在帮他,这其中肯定还发生了些我们不知道的事qíng。
盯着这张照片,我问他:“从哪儿弄来的?”
钟恭道;“这个人,以前是在帮我们的一个对头做事,不过现在那个对头倒台了,他现在在为我们做事。”
我挑了挑眉,道:“这种人你们也收?”
钟恭笑了笑,道:“各取所需,我们是商人,还是那句老话,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缓缓的接了他的话头,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些沉重:“只有永远的利益。”
钟恭道:“这个人很有能力,对我们的用处也很大,你那个姓朔的朋友,其实不过是想对付他而已,只不过现在,这个人在我们的庇护之下,你的朋友没有办法下手,所以,他必须也要有一个和我们实力相等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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