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办法多想,这一瞬间,我到了底,浑身巨震,身体的其它地方感觉不到痛,唯有大脑内部,传来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述的痛苦,仿佛灵魂瞬间从身体里被割断了一样。
这是死亡的最后一刻才独有的、无法分享给别人的痛苦。
再然后,我就什么意识也没有了,除了痛苦,我还感觉到冰冷和窒息,我以为这是死亡的过程,但很快,我感觉到了水的流动。
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直手突然搂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的下巴往上抬。
下一秒,我眼前出现了光,我看见了对面一道悬崖,上面长着轻松,我看到眼前清澈的水潭。
僵硬的转过头后,我又看到了白鹤熟悉的脸,她担忧的问我:“抽筋了?”
我盯着对面的人,剧烈的喘息着,转头往旁边一看,果然瞧见还有huáng连锦鲤等人,正朝我游过来。““怎么不说话?”白鹤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觉得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脸部肌ròu,它们因为我内心的混乱和恐惧激烈的跳动着,众人发现我不对劲,又将我拖到了岸边。
一切,就和两个多月前的那一天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是不是疯了?
我是个疯子?
还是说我是在做梦?
可到底哪些才是梦?
为什么会这样,我现在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我是苏天顾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苏天顾这个人吗?我所待的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你们是谁?”
“我、我是白鹤啊,我是你坤道的师兄啊。”
“你小子,脑子是不是被水给呛坏了。”洪流说了一句。
huáng连道:“莫非有水鬼?”
我猛地站起来,大叫出声,如果这一切是虚假的,那就把它打破吧。一边大叫,我猛地从旁边捡起了一块石头,身上游泳围着的白布因此掉在了地上,整个人赤身露体。
但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证明自己,我是存在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我要弄清楚这些是怎么回事。紧接着,在白鹤等人的大叫声中,我抓着石头,凶狠的砸向离我最近的huáng连。
没有人能体会我此时的心qíng,我感觉自己就像掉入了一个怪圈,不断重复着一个场景,最恐怖的是,每个场景都那么真实,而上一个场景,就像我做了一场梦一样。
现在,我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完全失去了该有的判断力。
如果非要形容,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是不是疯了、人格分裂了、得了臆想症了,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思想和判断都没法相信时,会变成什么样子?
“砰!”huáng连没有防备,被我用大石头,直接砸的头顶冒血,血水如同泉水一样,顺着他的头,分作好几股往下流。
“啊!”白鹤等人发出惊叫声,huáng连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疯子是什么样的状态,应该就是我这样了。
一切都豁出去,只想摧毁眼前的一切,来证明真假。
所以我紧接着又扑向了下一个离我最近的人,虽然看不清自己的表qíng,但我抽搐的肌ròu在提醒我,现在的我,神qíng肯定已经极度扭曲了。
但在我砸死huáng连后,其余人已经有了防备,他们都是练家子,迅速集合起来,很快将我制服了。
“你们是什么东西!”
“假的,都是假的。”
“杀了你们。”
“我要回去!我在禁地……滚。”
爆发过后,便是一阵虚弱,我被这帮人压制着,没多久,便不剩下多少力气了,整个人被他们绑架者往山峰上走。接下来的一切,就仿佛历史重演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砸死了huáng连,所以我被判定为神智混乱,具有攻击力,因而关进了尸dòng里,每天会有人在dòng外念经。
尸dòng里的尸体排列,便如同我另一段记忆中,第一次进入尸dòng时见到的一样。
不,确切的来说,那些记忆,完全都已经混淆了。
我想起了周玄业的那具少年尸,立马往深处跑,但那地方空空dàngdàng,什么也没有。
如果说一开始我还处于一种几乎要人格分裂的状态,那么在关了几天后,各项感官逐渐冷静下来后,我彻底陷入了沉思之中。
眼前的一切相当真实,味觉、触觉、嗅觉、痛觉、听觉,在黑暗中,处于一种高度集中的状态。
我给自己做了两种设想:一,我是个疯子;二,我是苏天顾,我在禁地,并且被禁地古怪的力量,拖入了一个奇怪的状态中;这个状态,就像一个循环,我明明在坠楼,下一秒,却又在三子观。
如果我现在自杀,结果是什么?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我打了个激灵。
不能这么想,如果是被禁地的某种力量cao控,那么我现在自杀,没准儿就是真死了。
可如果是第一种qíng况呢?
我是疯子?
我曾经看过一些关于jīng神病医院的报道,里面有一些被jīng神病的人士。大部分是他们的家人或者一些比较有权有势的人,将他们以jīng神病的名义给弄进去。
进去的时候,人是好好的,出来的时候,就真的疯了。
那些人进去后也不会受什么nüè待,但会正常的用一些jīng神类的药物,这些药物刺激着人的生理和大脑,久而久之,那些人就真的疯了。
那些疯子中,有些人是因为家产,有些人是因为要掩盖某些东西,不管他们是被谁陷害的,最终都疯了。
我想,我现在就处于这样一种过渡成为疯子的状态中。
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在这两种可能xing中,找出正确的一条。
我必须要证明自己不是疯子,可我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jīng神状况有问题。
这真是一个cao蛋的结果,如何让一个疯子证明自己不是疯子?这个问题足以把正常人bī成疯子。
第五天的时候,我告诉外面的人自己冷静了,于是我被放了出去,又过起了‘正常’的生活。
第667章回归
在接下来的‘正常’生活中,我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试图找出一些破绽。由于我杀了huáng连,所以跟众人的关系,一下子变得非常尴尬起来。他们认为我是被煞气迷了心智,到没有怪我的意思,只是不像从前那么亲热了。
在这种qíng形下,我每天晚上,大脑都会变得极为清醒,我将三段记忆,分别排列出来,在自己的脑海里形成三条线,试图找出它们的jiāo接点。
很快,我想到了禁地,并且想到了这两段循环的记忆中,有一个很大的破绽。
既然我两次都沾染了煞气,那么为什么无虚没有一点儿动作呢?正常qíng况下,门下的弟子出了这种事,即便对禁地无能为力,至少也该敲打一下其余人不要靠近禁地一类的。
可无虚没有。
还有那只血淋淋的恶鬼。
我的第一段记忆是和谭刃进入禁地;
第二段记忆是上次坠楼时的记忆;
第三段,也就是我现在。
加入第一段记忆是假的,那么第二段记忆中出现的那只恶鬼就是我第一次遇见,既然是第一次遇见它,那么我第一段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恶鬼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第一段记忆才是真的?
禁地和恶鬼,成了我此刻的突破口,让我一下子抓到问题所在,并且越来越清晰起来。
假设我没有疯,而第一段记忆是真的,那么我后来的记忆,包括我现在的一切,都很可能是在‘做梦’,只不过这个‘梦’的真实xing,让人觉得可怕。
而且,这个梦具有重复xing,第一次我觉得自己坠崖了,结果来到了这个地方,第二次我觉得自己坠楼了,所以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也就是说,这个循环,是以我的‘死’为结束,同时也是开始。
我之前曾经想过,要不要自杀,试一试会不会再陷入循环,但如果第一段记忆是成立的,那么我的自杀,可能会变得相当危险。
恶鬼将我撞下高楼,但楼在虚构的世界里,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但我自己却是存在的,如果我自杀,那就是真的自杀了。
理清楚了事qíng的脉络,心中有了主心骨后,我整个人镇定下来。
首先我不能用自杀来检测这一切,那相当的危险,我得想想其他办法,让自己从这个古怪的循环中脱离出去。
我开始回忆第一段记忆的结尾和开始。
当时我们追上了龙组的五个人,然后他们回过头来,却没有脸,而是一阵阵红光。
我被那阵红光刺的双目灼热,视野迷茫,下意识的后退,接着,便感觉自己跌下了悬崖。
而事实上,我记得自己身后当时是平的,充其量有些比较松软的落叶而已。
也就是说,从感觉跌下悬崖开始,一切就是假的。
重点是那阵红光,它们是什么东西?
是厉鬼?是煞气?
我现在是因为被煞气入体,所以jīng神才来到了这样一个循环的‘世界’?不对,我身上有魂镇,不该这么容易中招才是。
假如这一切是我被煞气影响后所产生的jīng神世界,那么现在,我的jīng神和ròu体已经分开了,这不就和谭刃所说的五神出宫差不多吗?
之前龙组的五个人,在五神出宫的qíng况下,被一只厉鬼驱使着往前走,那么我现在的qíng况是不是也一样?或许,这会儿我和那五个人一样,都成为一具傀儡了。
那么谭刃呢?
他有没有被影响到?他虽然无魂,但是却有魄,魄同样会被影响,谭刃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被控制了?
如果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厉鬼所为,那么我该怎么挣脱出去,怎么收拾它?
等等……我之前曾经偶然听到谭刃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或许,他此刻并没有被那厉鬼所影响?假如我的ròu身是安全的,现在所困住我的只有jīng神,那么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自救了。
我必须挣脱出去,只能靠自己的意志挣脱出去。
说实话,现在的qíng况虽然棘手,但我心中却是高兴的。没有体会过我之前那种茫然和疯癫状态的人,是不会理解我此刻的感受的。
不管是什么qíng况都好,只要我不是个疯子,只要我的之前的人生是存在的,只要眼前的一切是假的,那么我就觉得心定下来了。
接着,我在房间内盘腿而坐,gān脆静心安神,开始诵经。这个方法果然有用,按理说这个点我该困了,但神思一清醒过来,我却觉得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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