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不要鬼鬼祟祟。”我大喝了一声。
话音一落,便见前方猛地出现了一个黑影,确切的说,是一袭黑色的长发,我看着那披散的黑发,以及黑发下的小腿,知道那玩意儿又来了。
我被它折腾的差点儿没疯了,一见这qíng况,二话不说直接砍了过去。那玩意儿猛地转过身,却让我一下子顿住了剑,因为这次,那头皮下是有脑袋和身体的,转过了的那张脸赫然是谭刃。
这一顿,也只是片刻间,我又不傻,谭刃怎么可能是这个鬼样子,当下七星剑直接劈了下去,将它劈做两半,瞬间又消失了。
七星剑是斩鬼驱邪的利器,不知道那玩意儿被我砍了这一剑,还会不会再出来作怪。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异常,我小心翼翼继续往前走,由于视野迷蒙,结果刚没走几步,便觉得膝盖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像是石头一类的。
我不禁低头睁大眼细看,却见果然是一块石头,只不过这块石头有明显的人工痕迹,辨别了片刻才发现,这竟然石块残破的墓碑。
我吓了一大跳,不禁后退一步,心想:这地方怎么会有墓碑?
安死的人,尸体就是普通的枯骨,根本不会形成煞气,唯有不安而死的人才会有煞气。这地方多尸骨,多煞气,也就说这里的死人,生前很可能都是横死的,这样的地方,自然也不适合葬人,我学了些看yīn阳宅的本事,这点儿门道还是知道的,因而在这地方出现一块墓碑,就实在太古怪了。
最初的惊吓过后,我镇定下来,又凑近了些,仔细观察起来。
这墓碑在此处,显得十分不协调,或许从它身上,能找出些什么线索。
谁知我凑进一看,看清上面几个字后,却惊的差点儿没腿软,因为上面赫然写着谭刃的名字。
我cao!
我爆了句粗口,发泄自己心中的那阵毛骨悚然。
要知道,我依旧不是当初那个能随便糊弄的人了,我也清楚的知道,谭刃不可能死在这儿,就算真的死了,也该是一具倒着的尸体,我不可认为,这里的厉鬼弄死了谭刃,还会给他挖个坟葬起来立碑。
所以这一瞬间我就明白,自己看到的这个墓碑很可能是个假象,我或许又被遮眼了?
最主要的是,有了前天陷入jīng神世界的刺激,现在又看到一件不可能存在却又真真切切的事qíng,让我已经杯弓蛇影的神经,顿时变得如果一根紧绷的弦。
为什么我又会看到这些虚假的东西。
难道我又陷入了某个jīng神世界?
难道我其实压根儿就没有醒来过?
我猛地去摸怀里的魂镇,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
我提醒自己要冷静,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已经从那个该死的jīng神世界里出来了。
盯着眼前的墓碑,我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试图用疼痛让自己看的更清楚。
没准儿这只是我一时眼花呢?
然而,再睁开眼时,刻着谭刃名字的墓碑,却依然在我眼前。
我整个人都快疯了,揪了一把头发,狠狠的一脚踹在墓碑上。我想用七星剑再把这墓碑砍一通,但七星剑的材质并不坚硬,它砍鬼可以,除此之外,就算砍块猪骨头都有可能坏,所以我也没敢真的挥剑去看墓碑,只是狠狠的用土办法,朝着墓碑吐了口口水。
以脏制脏,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
然而吐完口水,它还是在那儿。
此刻我内心是崩溃的,但表面还qiáng撑着冷静。
让我最害怕的一个猜测是:我从来就没有从这个jīng神世界里离开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现在这种状态,绝对是后遗症。
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我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心想:好,你给我弄出了个谭刃的坟,不就是想吓唬我吗?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吓唬谁。
有道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大不了就是个死。
我一豁出去,便决定把这坟给挖开,在gān这事儿前,我先拉开拉链,掏出小兄弟,二话不说对着后面的坟尿了一泡,以此表示鄙夷和壮胆。
人只要心一横,其实做事儿就简单多了,我身上没有挖土的工具,但有匕首,直接用匕首开挖,一边刨坑,一边悄悄注意着周围,想着如果是鬼遮眼,那么那只遮我眼睛的鬼什么时候会出来。
很快,坟就被我抛了个浅坑,我挖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稍微扫开一看,是棺材的一部分。
我心说好样的,整我整的够bī真的,还有棺材,那好,我就把你这棺材砸了。
当下我费了一阵功夫,将这坟土弄开,露出棺材来,这一看我才发现,这棺材竟然没有上棺材钉。我心里打了个突,因为不管我是被困在jīng神世界,还是说鬼遮眼,都是属于人内心的一种影she,会比较真实。
埋进土里的棺材,必然是钉上棺材钉的,这是常识,这种常识,怎么会在这儿失效呢?
难道这不是鬼遮眼?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事qíng就太诡异了。
刚才还斗志满满,一下子我就跟放了气的皮球一样,心头有些犯怂了,给自己打了几口气,刚要去碰棺材盖,谁知这棺材盖竟然猛地抖动了一下,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就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顶棺材盖一样。
没等我反应过来,它紧接着就被顶了第二下,不过这第二下的力道可是够qiáng的,一下子就把棺材盖子给顶开了,一瞬间,我就看见了躺在里面的谭guī毛。
第671章庄周梦蝶
谭guī毛还保持着推棺材盖的动作,并且也看着我,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我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真是假。
然而,没等我惊愕的大脑反应过来,躺在棺材里的谭刃,上半身突然弹起来一半,双手猛地搭在我的肩膀,将我使劲儿往下一拉,瞬间,我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朝着棺材中栽倒下去。
不管这谭guī毛是真是假,总之现在的qíng况就是不对,我立马双臂一撑,按在了棺材两侧的边缘处,阻止了被往下带的趋势。不等我问候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谭刃的祖宗,谭guī毛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猛地向内一张,我瞬间反应过来他想gān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我的脖子就被谭guī毛给卡住了。
这丫即使没有变身,那体能也不是盖的,我被他双手猛地一掐脖子,那股大力,几乎是差点把我的魂都给掐了出去,这一瞬间我什么也顾不了,双手一松,掉进棺材里,顺手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着眼前这个谭guī毛脖颈处扎去。
谁知我手刚那么一动,这十有八九是厉鬼变幻的谭刃,一只手瞬间松开我的脖子,转而挡住了我的匕首,不过这一下,还是直接从他手臂上划了过去,登时皮开ròu绽,鲜血直流。
血液顺着手臂,猛地滴到了谭guī毛的眼睛里,而我几乎要被他掐死了,脖子上过大的力道,使得我不禁怀疑,这要是个普通人,肯定已经死了,而我现在之所以没死,很大程度上跟我的金肌玉骨有关,我这人比较‘扛死’。
这一匕首落空后,再想朝谭guī毛下手可就难了,那种窒息感和咽喉处传来的剧痛感,让人直接失去了反抗能力,要不怎么说打人踹腰,杀人踹脖子呢,这是真理,脖子上的大血管和咽喉以及主神经和xué道,不管哪一个受损,都是能直接要人命的。
比起被胸腔肋骨保护起来的心脏等器官,脖颈是bào露在外的,最能置人于死地的部位。
完了,难道我就要被掐死?
窒息、溺水、烧死,这三种死法比起跳楼、嗑药来说,绝对是最痛苦的,如果真要死,就不能给我换个痛快点的死法吗!
这种无法用语言表述的痛苦,让我接下来什么也不能想了,整个身心都被拉入了极端的痛苦之中,在巨大的痛苦之后,我竟然逐渐感觉身体轻松起来,整个人仿佛飘在云端,如同有人在给我做按摩一样,舒服的想升天。
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极致的痛苦过后,是极度的轻松?
等等,我不是还在禁地吗?那里的yīn煞之气那么重,不会对我的灵魂产生影响吗?妈呀,我可不想成为禁地中的一只厉鬼,我得赶紧‘飘’快点儿,离开这个地方。
这种奇怪的状态,其实只有意识,周围白茫茫一片,上不见天,下不着地,没有身体,也没有眼睛,唯有意识在探索着一个崭新的世界。
这就是人的jīng神吗?
真是太奇妙了。
正当我想着自己是要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时,我突然觉得胸口一痛。
要知道,原本我是根本没有感觉,整个儿是处于一种意识体状态了,此刻胸口这么突然的一痛,就好像是灵魂突然被拉回了身体一样。
我猛地睁开眼,正看到谭刃伸出手准备来捏我的鼻子,与此同时,他脸上戴了个口罩,朝着我的脸埋了下来。
在看到我睁开眼时,谭guī毛立刻停止了动作。
我震惊了,心说你是人是鬼?
再一看周围,赫然还是在禁地,而旁边,明显就是我之前挖出的坟坑以及棺材。
“你……要杀就杀,给我一个痛快。”我一边说,一边准备抄起七星剑反抗。
谭guī毛沉声道:“你差点儿被我掐死。”
他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让我愣了一下,心说:难不成他是真的?
既然如此,刚才为什么对我下手?
莫非也是被cao控了?
等等……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到身体里了?莫非我又陷入了某个jīng神世界里?
疯子大概就是像我一样被bī出来的,我已经完全陷入了疑神疑鬼的qíng况中,并且不可自拔。
谭刃皱了皱眉,扯下了口罩,道:“你刺伤我,血流进了我眼睛里,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还是半信半疑,道:“所以,你之前偷袭我,是被控制了?”
谭刃淡淡道:“我以为是周玄业。”
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噎了一下,心说合着要是周玄业,你丫下杀手可太利落了。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要知道三年多前,我们事务所的几人同生共死,吃吃喝喝都在一起,是生死之jiāo的关系,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走到这个地方,让谭刃杀起周玄业来都毫不手软。
沉默了一下,我猛地想起个疑点,警惕的盯着谭guī毛,道:“那你刚才伸手埋头是想gān什么?”
谭guī毛道:“我给你做胸腹呼吸,没效果,所以决定试试另一种。”
我恍然大悟,难怪刚才胸口突然觉得痛,合着是胸腹按摩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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