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观的表现是,人数明显增多了,而且这增多的一部分人当中,大部分竟然都是和尚我有些懵了,三子观的众人也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什么道、儒、释,三教合一,这是说给外人听的,事实上三家其实都讲究正一不二,佛教传入中国后,和道教斗的如火如荼,抢名山,夺福地,在历史上,要么佛涨道消,要么道涨佛消,总之很难出现和平相处的局面,只不过双方都是出家人,不能斗的太难看,因此对外宣扬起来,说的都是三教合一之类的话。
这话是不是真那么回事儿,内行人都懂,所以这会儿,我们霜降峰突来来了一大群和尚,一下子就把我们给弄懵了。
这是gān啥
砸场子来了
我看到天勤的脸色扭曲了一下,紧接着就镇定下来,还是遵主客礼仪,将这帮人安顿住下,以礼相待,但背过身,天勤气的不行,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我看乾坤两道聚在一起,看着他走来走去,最后白鹤道:“师兄你别走了,看的我头的晕了。龙组的人怎么回事儿,怎么把和尚弄来了”
天勤道:“是为了禁地的事。”
huáng胖子立刻道:“啥意思啊啊,我们搞不定,就找一帮和尚来,那帮和尚很牛吗他们除了会念经还会什么呀”眼瞅着要发展为和尚批斗会,我赶紧道:“大家都别激动,那帮和尚什么都没gān呢,咱们这么激动太掉价了。”
huáng胖子道:“什么叫啥也没gān他们那是不讲规矩,出家人要拜山的懂不懂,大摇大摆空降到别人山头,那已经是犯了大忌讳了,哪怕是提前给我们打个招呼,让我们知道一下也行啊。”
拜山这个规矩我知道,别说道佛不同宗,就算上一次我和天勤去大酉dòng天,都是道门的人,也是事先拜山过礼的,这佛道本来就隔了一层,都有拜山的规矩,这帮人这么空降过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我道:“听口音,他们好像也是北京那边来的,跟着龙组过来的,或许是有什么原因,耽误了,我们这种事咱们也别忘心里去,只要接下来不坏了大规矩,咱们就当没看见吧。”
huáng连摇头叹气,用豆芽眼鄙视我:“你把你头发剃一剃,回头跟他们走吧。”
我懒得理huáng连这不靠谱的,问天勤禁地的事儿龙组的人打算怎么解决,既然他们弄来了一帮和尚,那么肯定是有用处的。
天勤摇头,说那帮人在开会,把这儿当蹭吃蹭喝的中转站了,多余的还没来得及问,得明天才清楚。
由于霜降峰客房有限,所以大部分人都在外门,刘叔一行人则在内门,连带着我的房间里也打了一个通铺,我和huáng连等人在通铺挤一个屋,空出了几间给龙组的人住。
这会儿已经是十月份的天气,霜降峰的夜晚,温度骤然下降,半夜的时候我有些尿急,起chuáng去外面浇竹子,之前半夜起来是要点油灯的,近期因为龙组常驻,所以临时拉了线,外面的房檐上挂了两盏小瓦数的照明灯。
我迷迷糊糊的浇完,冷风一chuī,冻的都尿成波làng形了,正打算往回走,结果一扭头,发现从天勤屋里走出来一个人,赫然便是龙组那个剃着平头的老大。
我一开始以为他也是起夜的,但再仔细一看,发现他穿戴整齐,哪里像半夜撒尿的模样我不由得抬腕看了看手表,发现这会儿是凌晨的两点。
一下子我的睡意就醒了。
这哥们儿,他是睡的晚呢还是起的早呢
由于我是站在角落背光处,所以那哥们儿没发现我,出了门后,左右看了一下,便坐在外面的石凳上,摸了根烟出来闷头抽。
我跟这人没什么jiāo集,唯一的印象是他之前提jiāo给刘叔的资料,又快又全,分析的非常到位,让我觉得这人很有领导潜力。
这大半夜的,他穿着整齐,跑外面chuī冷风,抽闷烟,这是gān什么不过这人显然很警惕,就像有第六感一样,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弄出来,只不过在黑暗中盯着他看了十来秒,这人突然将脸转过了,朝着我站立的地方,喝道:“谁在那里偷看,出来”
我于是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是我。兄弟,这个点儿,你不睡觉,在这儿抽烟”
他看见我,神qíng松懈下来,又吸了一口,道:“没你事儿。”说完就不再开口,我也没空关心一个大老爷们儿为什么抽闷烟,便回房睡了。
第二天去刘叔那儿一打听那帮和尚的来历,才明白这次搞这么大阵仗的原因。
众人可以很确定,禁地是一片古战场,但不能确定古战场的时间和历史背景,所以取了样本回去研究。然而,研究的结果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测试显示,这些人骨,距今竟然有六千多年六千多年是个什么概念夏商周都还不存在呢。
我立马觉得不对劲,人的骨骼,在一些环境下,确实可以长久保留,但大部分的骨头,其实都会随着时间而化为尘土。禁地的枯骨,数量庞大,全都保存的非常完好,哪里像有六千年的样子说六十年或者六百年,我还会相信。
然而,鉴定仪器是不会出错的。
除了年代鉴定外,关于历史方面的核查也出了结果,这一带确实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征战,但在一本县志中,却发现了端倪。
那上面记载,在围巨山一带的地底,住着一只怪虫,那怪虫善于变化,喜欢化作仙翁考验人的心智,通过考验的人,能超脱轮回,通不过考验的人,则会经历无边地狱。
围巨山,也就是三子观所在的山体的古称。
考察的人,对这个传说进行了相关了解后,发现这上面记载的怪虫,和古印度传说中的梵天很像,在古印度的神话传说中,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其实就是梵天的一场梦境,梵天的梦一醒,世界末日也就来临了。在中国的神话传说中,也有一种类似于梵天的大虫,称之为虫虚,相传生活在宇宙的fèng隙里。
宇为时间,宙为空间,宇宙的fèng隙,也就是时间和空间的fèng隙中,据说它能吞噬时间和空间。虫虚沉睡时,周围区域的时间流逝都会减慢,而虫虚醒来时,周围的空间会突然消失,如果被啃了的饼gān一样,而且最主要的是,在神话传说中,虫虚也会变作人形,各种各样的人形。
禁地保存完好的枯骨,再加上县志中关于怪虫的描述,让龙组的人做出了一个推测。
那座玉脉下方,或许真的有一只怪虫,而那只怪虫,也许就是虫虚。
第706章第四次
我听了刘叔这一席话,只觉得世界观又一次被刷新了,苦笑道:“难道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虫虚那种东西可以吞噬空间和时间”
刘叔叹道:“这个世界太大,这个宇宙太辽阔,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确实很难让人相信,虫虚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古人对于鬼神之事,总是夸大其词的,它很可能是存在的,但它是不是真能吞噬时间和空间,这是个未知数。”
一边的天勤道:“那么你们找来那帮僧人,是为了对付虫虚”
刘叔点了点头,道:“根据分析,印度神话中的梵天和中国神话中的虫虚,很可能是同一种东西。”
我道:“你把人家的梵天大神,说成是一种虫子,这会引起宗教矛盾的。”
刘叔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叠起,道:“文明过程中,一些神话的相似xing,本身就说明着一些问题。在梵天的传说中,高僧念梵天经,可以使梵天继续沉睡,所以我们请来了一批高僧。”
我回忆了一下之前和那帮僧人短暂的接触,说实话,不是我搞宗教歧视,而是里面大部分人都是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大腹便便,我十分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高僧。
这段日子和刘老二人也熟了,这么一想我便直接问了出来,郑阿姨不赞同的道:“诶人不可貌相,手里头有没有功夫,可不能看外表。”
我没吭声,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相由心生,有时候,老祖宗说的某些话,还是挺矛盾的,究竟是相由心生靠谱,还是人不可貌相靠谱为了支持这批僧人,这次的行动规模比上次更大,将要进去的不止有龙组的人,还有护卫的军人,装备的投入也极大,看着他们不挺的忙活,我悄悄对谭刃道:“看样子,大酉dòng天仙尸的事,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一但知道这事儿,再看自己làng费投入了这么多资源,肯定的气死,到时候大酉dòng天的道友们可就惨了。”
谭刃瞟了我一眼,说:“你知道就好。”
当天下午,浩浩dàngdàng百来人,龙组加僧侣加军人,气势熊熊的开拔,第四次正式入禁地。
这一次装备充足,便是第三次龙组的人去禁地时,也已经是出入顺畅了,因此现如今百来人的队伍,更是势不可挡,连刘叔和郑阿姨都上阵了。
这禁地对我们三子观的人来讲,可以说是极为神秘的,毕竟从建观之初就存在了,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如何能错过众人都想去,但无奈多出来的装备只有五份,因而我们只能去五个人,最终便由我、谭刃、天勤、白鹤以及huáng连一同进去。
进入禁地的过程非常顺利,我们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便到达了玉chuáng的位置,只见这一片,因为之前大火的关系,已经大变样了。
地面的枯枝败叶被烧了个gān净,只留下了硬邦邦的黑土,周围笔直的树木,大多数都被烧毁,断裂的黑色枝gān,焦炭般的倒着,即便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空气中依然能闻到火灾过后特有的木炭味儿,风一chuī,空中便飘的到处都是,弄得人满头满脸的灰。
我们一百来号戴着头箍的天线宝宝在这条玉chuáng旁驻扎下来,士兵迅速分散,排列成防御阵型,将之团团围住。
一个组合的塔架被迅速搭建起来,十来名士兵戴着石头和火云之前戴过的那种地狱眼镜,在塔架上方观察周围的qíng况。
刘叔等人则戴着龙组,用仪器对玉chuáng表面极地底结构进行分析,而那帮僧人则开始念经。
我对佛家不了解,所有的了解,也都来自于古装电视剧上,因此他们念的经,我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在龙组等人定位的这段时间,我们五人没什么事qíng做,谭刃和天勤二人闭目休息,huáng连和白鹤第一次进来,跟在龙组等人的屁股后面转,看个新鲜。
我一人没什么事,有些好奇那十几个士兵戴着的眼镜。那种眼镜,之前石头两人戴过,当时反应很大,我有些好奇那玩意儿戴上之后会有什么效果,刚好还有好几副备用的,我见周遭没我什么事,一时间好奇心噌噌往上升,心想自己就在人堆的保护圈里,那十多个士兵也戴了,自己跟着戴一下,应该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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