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尸档案_邪灵一把刀【完结】(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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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弄错了,也未免错的太巧合了?

  柴宽点了点头,看起来神智清明,不像是记错了的样子。

  这下别说我,连谭刃都皱了皱眉,露出不解之色,旋即,便见谭刃思索一阵,问柴宽:“你回忆一下,你捡到海象牙时,这东西是挂在对方脖子上的,还是放在其他地方?”

  柴宽却根本没有回忆,一口道:“是捏在手上的,我记得很清楚,发现那具尸体的时候,他很奇怪,蜷缩着,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左手撑在地上,右手挡住胸口前面,手里就抓着这么个东西。”

  他所形容的那个场景,不由自主的在我脑海里出现,我觉得有些熟悉,猛地想到,我发现的那那具gān尸,死的时候,动作不也差不多吗?唯一不同的,大约是一个坐着一个躺着而已。

  这么一想,我忍不住猜测:莫非那帮人的死,也是遇到了那种不满鳞片的怪物?这么一想,我便直接问了出来。柴宽微微低着头,大半张脸都被头发和胡子遮住了,他突然挠了挠头,说:“有没有刀片,我剃一下头,身上全是虱子。”

  话题转的有些快,我看了看,虱子还真多,光是看一看我就觉得浑身发痒了,便摸了摸鼻子,去拿刮胡刀。大半夜的帮人刮头发、剃胡子,这种经历大概一辈子也就一次了,等给柴宽刮完后,我不由得刮目相看。

  只见他肤色古铜,身材肌ròu匀称,不看那张脸,还真的很难想象他是个老头子,即便是个老头子,也绝对是个很有魅力的老人家,街上的老太太看了都要脸红的那一种。

  弄完之后,他大概觉得舒服多了,摸着自己的光头叹了口气,道:“我之前在路上听你们说,今年……是2012年了?一转眼,竟然二十年多年了……”事实上,我们都误会柴宽了。

  柴宽并不老,他进入古尔班通古特时,还是随队的一名学生,他的老师,恰好也就是被我带出来的那具gān尸。也就是说,柴宽实际上才四十来岁,比王泽海还稍微年轻几岁,只不过这二十年严酷的生存环境,让他的面容,显得太过衰老了。

  他开始回答我之前所提出的那个问题,并且用一种非常严肃的态度,说:“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那种绿色的怪物杀死的,但我知道那种长满鳞片的怪物是怎么来的。””是蛇人。”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那条大蛇弄出来的鬼东西。”他开始跟我们讲起了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一幕。在打探整个地下神宫的时候,最初众人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根据队伍领队人乔教授的指示,他们按照已知的地下神宫结构,测绘出了一份儿完整的结构图,并且标出了整个神宫的核心部位。

  经过一路的观察,他们隐隐察觉到,这里很可能就是huáng巢古国的某处遗址,而最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流滋国在收复了huáng巢古国后,竟然没有摧毁这个地下神宫,反而是修建了那样一条直达神宫的密道。

  由此可见,这其中必然隐藏着某个秘密。

  这个秘密,很可能就隐藏在地下神宫的核心部位。那次考古行动,原本就是奔着huáng巢古国去的,如今有了这么重大的发现,对于考古队的吸引力,自然是极大的。

  因此,一行人,立刻便朝着地下神宫的核心部位而去。

  或许是整件事qíng留给柴宽的印象太深,所以他将每一处细节,都记得很清楚。中间的过程没什么值得留意的,真正的变故,是在众人到达核心部位以后的事。

  那地方,有一个神奇的泉眼。

  huáng金铸就的泉眼池里,涌动着无数白làng。

  当时柴宽的第一反应时,这下面难道连接着地下水?

  那是一副很震撼人心也很奇特的场景。相像一下,在一个废墟似的地下神殿中,出现了一个圆形的、huáng金打造的泉眼,里面跳跃着清澈的水流。当时一行人都是浑身臭汗,疲惫不堪,乍一看,恨不得能跳下去痛痛快快的喝几口外加洗个澡。

  然而,等到众人靠近这个huáng金打造的泉眼时,才发现,那泉眼下方,竟然还盘庚着一样东西。

  起初,那是一团黑影,看不见具体形象,但很快,那黑影舒展开来,并且开始往水面上游,瞬间,一颗硕大的青色蛇头,从水中冒了出来!那绝对是众人这一生中见到过的最大的蛇,人站在它的面前,都感觉到了渺小。

  而那青蛇,赫然还有一对赤红色的眼睛,蛇头微微低着,赤红的双眼透露出一股邪xing,直勾勾的盯着众人。

  其余人当时是什么感觉,柴宽没有看到,反正他自己是吓的心脏都骤停了,浑身的血液仿佛僵住了一样,整个人从头凉到脚,双腿直打颤。

  下一秒,那巨大的蛇便朝着离水边最近的那个人猛地咬了过去。

  离水边最近的那个人,叫艾永军,这人也是学生,课业一向不错,只是为人有些不讨喜,什么事qíng都喜欢出风头,还经常chuī说自己是爱新觉罗的后代,只是建国后改了姓而已,大部分改姓金,小部分改姓艾。

  不过别说,他还真是个满族,但是不是真的皇子皇孙,可不清楚了。

  这人想来有些瞧不起柴宽,柴宽是那种典型的jī窝里飞出的凤凰,一家子人没一个认识字的,姐姐妹妹都没读过书,一家人就送他上学了,后来还做了国内著名考古教授亲自带的学生,那是大大的光宗耀祖了。

  可艾永军瞧不上柴宽这种人,两人还吵过一次架,他教训柴宽说:“你这样的人,不滚回农村种地,出来gān什么?什么样的命过什么样的日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你一家老小兄弟姐妹都勒着裤腰带,就供你这么个货出头,你惭不惭愧啊?好好种地不行吗,跟我争什么?你争得过我吗?”那时候,两人正暗暗较劲儿争一个考察名额。

  当时柴宽被他气疯了,两人打了一架,打的头破血流的,但怕记过,都没有让老师知道。

  说到这儿时,柴宽苦笑一声,道:“现在一转眼二十年了,我想一想,发现他说的真没什么错。我家五个孩子,两个哥哥很早出去打工赚钱养家,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从没读过书,为了不增加家里的负担,早早就嫁人了,嫁的都不好,我姐第二年就难产死了,妹妹嫁了个酒鬼,总是挨揍。他们都在为我牺牲,可我呢,我没有回报过他们一分一毫……我失踪了二十年,二十年!”他眼里冒出来眼泪,抱着头压抑的哭了起来,半晌都没抬起头来。

  第95章蛇人

  说实话,我看着柴宽这样,心里挺难受的。我想了想,如果我是柴宽,恐怕也会一样的痛苦。有时候,某些人对你的付出,伴随着牺牲的同时,也携带着巨大的压力。

  柴宽时时刻刻记得父母和兄弟姐妹为自己做出的牺牲,时时刻刻想着功成名就回报他们,可是最后呢?转眼二十多年了,他的兄弟姐们,父母亲人们,现在又是个什么状况?

  这种痛苦,我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也觉得颇不是滋味儿,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便由着他了。片刻后,柴宽qíng绪平复了一些,才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泪,继续说起了当时的qíng况。

  那绿色的大蛇并没有将艾永军吞下去,而是咬了他一口,硕大的蛇牙,从头颅顶上穿下去,一些脑浆就这么被挤压了出来。那种看着同伴惨死的场景,让柴宽永生难忘。那一刻,他心中哪里还记得自己和艾永军的恩怨,只觉得兔死狐悲,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巨大的恐惧之下,所有人都开始逃命,那样一条妖怪般的大蛇,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那蛇并没有追上来,逃跑途中,柴宽回头看了一眼,竟然发现,被那大蛇咬穿了头的艾永军,竟然没有倒下,而是面朝众人逃跑的位置,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柴宽头皮一炸,一个明明该死了的人,用这样的姿态盯着你,想必任何人都无法淡然处之。在这样惊悚的qíng况下,柴宽脚下一绊,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他看到艾永军身体开始抽搐起来,一层绿色的东西,如同植物迅速生长似的,覆盖在了他的身上。

  柴宽别提多害怕了,爬起来就跑,他知道艾永军不可能还活着,而他现在发生的异变,让柴宽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则鬼怪故事。民间流传的鬼怪故事数不胜数,便是说上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而蛇人,便是其中之一。

  据说蛇xing喜静,特别是一些成了jīng的蛇,更是懒的动弹,它们能将人,变成一种半人半蛇的生物,供它们差遣,给它们猎食,古时候就有蛇人抢夺牛羊的传说,古人见之,用硫磺水泼,就可以惊走。

  柴宽一边逃命,一边想,那大蛇的个头,显然是成了jīng怪的,它难道将艾永军变成蛇人了?果然不出所料,那大蛇自己待在水底懒得动弹,不去追赶众人,却差遣艾永军动手。

  很快,一个浑身覆盖着绿色鳞片的怪物就这么出现了,众人一路逃回了流滋国的地底,却最终难逃被杀的命运。柴宽由于年轻体健,活了下来,但其余的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几个教授和助理,却纷纷丢了xing命。

  再后来,柴宽无意间躲入了那个有蛇摩女神像的地方,被蛇摩女神摄了心神,过着几乎浑浑噩噩的生活。或许是因为都是给蛇摩办事的,所以艾永军这二十年来,到没有再伤害柴宽。

  至于这二十年间,具体是个怎么活法,柴宽的记忆也不甚清晰,至于他房间里收集的那些gān尸,应该就是当时他的同伴。柴宽虽然被摄了心神,但潜意识还残存了一些记忆,下意识的保护同伴的尸身,当时之所以为追踪我,大概就是见我动了他老师的尸身才会如此。

  也就是说,当时被我降神杀死的那玩意儿,其实就是蛇人艾永军?

  一想到他曾经是个人,而我又杀了他,我就觉得很不舒服,有种罪恶感。谭刃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平静的开口道:“蛇人,是死后所变,已经是怪物了,算不得人。”他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当下便觉得感动,正要开口,谭刃已经转移话题,问柴宽:“你们返回的时候,有没有出现什么不正常的qíng况?”

  柴宽皱眉回忆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这个海象牙的主人对你们来说很重要?”谭刃懒得回答,我便道:“我们是受那个胖老板的委托,帮忙寻找这个海象牙的主人,也就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就是那个地质考察小组的一员,四十一年前失踪了。”

  柴宽面露惊愕,道:“原来如此,你们是想寻找那个人的尸身?”

  “不,我们觉得,那个人还活着,我们想找到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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