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鬼店主【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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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姐用眼睛瞪着我:“关你什么事?”我被她的眼神给击倒了,那完全是一头愤怒的母老虎要吃人的节奏。高姐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老公后脑,高姐体壮力气也大,她老公被打得没防备,手里好几个纸袋掉在地上,里面的衣服和鞋滚落出来,其中有一只鞋滚到了路旁的水坑里。

  “我的鞋!”高姐大叫着把鞋捡回来,但已经脏了。她气得呼呼直喘,将鞋远远砸向她老公,没打到,又冲上来扇她老公嘴巴,牙血都出来了,可她老公也不跑,只用双手捂着头。高姐夹头夹脑地打他,旁边的人越聚越多,纷纷议论。“这是亲两口子吗?咋打起没完了。”“应该不是夫妻,你看那女的净下死手。”“大老爷们真窝囊,不会还手啊?打她!”

  我实在没法旁观,只好冒险冲上去劝架,高姐比我壮,根本就拉不住,我只好拽着她老公往旁边躲,说:“你不会跑啊,就站在这儿挨打?还是男人吗?”

  她老公抬头看着我,忽然笑了。看上去不像无奈的苦笑,但又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让我觉得很别扭。高姐终于打累了,坐在花坛上休息,围观的人还没散,有说有笑地指指点点。高姐破口大骂:“都他妈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

  周围的人陆续散去,高姐的老公慢慢走过来:“走吧,咱们还得请田老弟吃饭呢。”

  “吃个狗屁,看见你就气饱了,还吃啥?”高姐气还没消,我当然也不想再多逗留,找个借口就想溜回家。高姐奇怪地问:“你要去哪?我不是说了要请你吃饭吗?你瞧不起我?”

  我真是要疯了,就说我肚子不舒服,改天再聚,高姐撂下狠话:“那不行,你今天就是赶着去投胎,也得先吃完我这顿饭,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这可要了命,无奈之下,我只好跟着她和她老公找了一家烤ròu店。饭桌上的气氛很尴尬,我无话可说,高姐老公只要一张嘴必定挨骂,最后只剩她自己在唱独角戏,我俩都是看客。席间高姐去卫生间,她老公呆呆地坐着,也不看我,也不说话。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连忙低声问他:“你不是想跟高姐离婚吗?”

  他慢慢抬头看着我,又摇摇头。

  我问:“怎么又不想了?”他不回答。

  我不甘心地问:“是害怕,还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他苦笑:“我离不开她。”

  这回答让我喷饭,我正要追问,高姐回来了,我只好把后面的话跟大米饭一块咽下去。

  几天后,表哥因生意原因先回了泰国,并告诉我什么时候想去泰国,随时都可以去,机票报销。这天吃早饭时,老爸从屋里出来:“都说男人打老婆是家bào,这老婆打男人也一样啊,把丈夫都给bī疯了,多惨!”我问怎么回事,老爸说早间新闻正在报,说是一个男的半夜用钢丝绳把他老婆活活勒死,自己也进了监狱,记者正在采访。我进屋顺便看了一眼电视,正要转身出来,却愣住了。

  电视上那个身穿囚服、剃着光头、坐在铁窗后面接受采访的人竟是高姐的老公!此时的他面无表qíng,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记者:“你身上的伤都是你妻子打的吗?”

  高姐老公:“是。”

  记者:“有人能证明吗?”

  高姐老公摇摇头:“没有。”

  记者:“你妻子的父母说你一直都不喜欢她,嫌她脾气不好,蛮不讲理,经常会动手打你,所以你总想离婚。只有这个原因吗,比如她有外遇之类的?”

  高姐老公再次摇头。

  记者:“那你为什么后来又不提离婚的事了?”

  高姐老公:“不知道,说不好。”

  记者:“什么叫说不好?”

  高姐老公:“就是忽然觉得她打我骂我都是对的,我不能离开她。”

  记者:“你这个说法我没听懂。”

  高姐老公叹气:“还不是因为那条项链……”

  记者疑惑:“什么项链?”

  高姐老公:“我也不知道。自从她戴了那条项链,我、我就离不开她了,要是几天不挨打,反而觉得很不舒服。”

  记者:“那你为什么还把她给勒死呢?”

  高姐老公叹着气:“我的身体受不了,怕有一天会被她给打死,其实我也舍不得。”

  记者yù言又止,最后画面切换,主播坐在直播间严肃地说:“一个家庭就这么破裂了,我很奇怪,就算妻子对丈夫经常施行家庭bào力,难道不会离婚吗?为什么非要用杀人来解决问题?而且还归罪于项链,真是太可笑了。”

  第0013章奇人马女士

  电视开始播别的新闻,我很震惊,万没想到高姐竟然会被她老公给勒死。当晚我失眠了,这到底是高姐的错,还是我的错?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个悲剧,早就该离婚,可我卖给她yīn牌,导致人xing错乱,让她老公心智入魔,离不开她又受不了家bào。如果能这样一辈子也就算了,可最后yīn灵还是没能战胜人xing,高姐不但没拴住男人的心,反倒玩火自焚。

  我很自责,这件事怎么说也和我脱不开gān系。回到泰国,刚在曼谷下飞机,我就给方刚打去电话,沮丧地告诉他我不想做佛牌生意了。方刚奇怪地问为什么,我很沮丧,把高姐夫妻的事简单讲了讲。

  方刚却哈哈大笑:“卖佛牌的人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其实让女事主高姐家庭破碎的并不是佛牌,更不是你,而是她自己。贪心不光表现在钱上,也表现在qíng上,反正都是yù望啦。这个钱你不赚,别人也要去赚,高姐早晚都会出事,看开些!”

  经他这么一劝,我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儿。从那以后,我决定正式加入牌商大军,印了中泰双语的名片,逢人便发,网上也广发信息,四处撒网。那时候淘宝店刚开始兴起,我就开了店铺,在店里卖佛牌,不过成jiāo量一般,多数生意都是靠顾客和朋友介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多过去,我的佛牌生意越做越大,人脉也越来越广,从最开始的一个月做不成几桩生意,到现在每个月都能出手十几单。淘宝网的发展比我还快,从开始的几十万种商品,到现在近千万个宝贝,我从淘宝上拉到的客户越来越多。

  我跟方刚的合作也越来越紧密,这家伙看似贪婪无比,放个屁也收钱,其实极有原则。他从来都把钱赚在明面上,不搞小动作,这一点我是最佩服的。他经常训我,尤其是我心软,想帮客户擦屁股的时候,让他最为恼火,但最后往往还是会帮我。

  不光佛牌,我同时也帮客户代请古曼童,正牌没什么可说的,凡是那种诡异经历,基本都出在yīn牌和古曼童身上,比如下面要说的这位马女士。

  回到泰国之后,表哥带去沙美岛旅游,我俩正在沙滩上晒太阳时,接到国内一位姓马的女士打来的电话。马女士今年三十岁,某高校教师,称是看到她的一位女学生戴有从我手里买的佛牌,还说很灵验,就要了我的联系方式。她给我打电话大概聊了十几分钟,短短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却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早就把她拉入黑名单了。

  记得当时她和我说,想买个求人缘的东西。一般对佛教之物用“请”字的都是比较熟悉的,而用“买”字的都是外行,比较好忽悠,这也是我用来衡量该顾客是否懂行的起码标准之一。我问她大概什么要求,你人缘很差吗?

  马女士说:“我人缘一点也不差,只是运气不好,总能遇到那些喜欢找碴和排挤别人的家伙。”我心想这也有可能,就让她具体说说。

  这位马女士出身于教育家庭,父母都在大学工作,对她的管教和中国教育部颁发的教材一样,都是按套路来的。而马女士也正巧是个学霸型的乖女,从小在学校里就是前几名,直到师范大学毕业,最后在某大学任教。然后在父母安排下相亲结婚,一切都顺风顺水,似乎从不用cao心。

  大学任教几年,马女士似乎和所有同事关系都不错,她上课的时候,同学们总是qíng绪高涨,选修她课的学生最多,排全校第一位,为此马女士颇为得意。我很奇怪:“既然你的生活和事业如此成功,为人处世也很好,为什么现在却要买求人缘的佛牌呢?”

  马女士叹了口气:“现在社会的人呐,都太yīn险了,看你成功看你受欢迎,就有些人嫉妒,就想整你,我就被整了。在一次评级考试的时候,我的卷试居然被人调包,成了白卷,连续两次,按规定我得下岗回家,到社会上重新找工作,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也很气愤,现在社会喜欢整人的家伙太多了,所以我非常相信马女士的话。就问:“那你现在求人缘又有什么用?是希望用它来让校长把你调回岗吗?”

  马女士说:“是啊,不然多让人笑话!在中国,凡是有能力的人都在国家机关或企事业单位工作,难道让我去那些私企上班?去那种地方,我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这话听着让人相当别扭,但我也没在意,人在生气的时候难免说些气话。我告诉马女士,助人缘的物件多的是,从一千到几万都有,你要啥价位,一分钱一分货。马女士说:“我的家庭条件还不错,大概三五千块能接受。你看有什么特效的东西吗?”

  我笑了:“三五千块只能请到普通的佛牌,要想拥有qiáng效成愿的,怎么也得过万。”马女士嫌贵,问我这东西究竟怎么用,为什么大家都去买。听她口音像东北的,我一问,敢qíng她和我一样都是沈阳人,只不过我家在大东,她在铁西,一东一西。既然是老乡,就不用绕弯子了,我说过几天会回沈阳看父母,和她约好在沈阳见面详谈。

  谈话过程中,马女士顺口说在沈阳要请我们两口子吃饭,我说我还单身,没结婚呢。她问我多大,我说我三十岁了,马女士说:“都三十岁了怎么还不结婚,这不正常啊。”我说怎么不正常,现代社会晚婚的多了,你哪年结的婚?马女士说二十八岁。我说:“女二十八已经不算年轻了,论年龄,肯定比男三十岁更不好找。”

  马女士说:“谁说的,女人二十八岁结婚正合适,小于二十八结婚那是不务正业,大于二十八就是没人要的老姑娘,结了也不会幸福。”这是什么逻辑?我心中不快,又问她你婚姻幸福吗?马女士得意地说:“当然幸福,我老公天天给我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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