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鬼店主【完结】(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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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您真高看我。我又不是算命先生,怎么就算准了你能上网搜到我的消息,肯定会找我解决这个事,而不是别人?”

  郭总说:“那、那也不能排除你的嫌疑!”

  我说:“郭总,其实你那五千块钱花得一点儿也不亏,要不是我从泰国女法师手里弄来丝线虫粉,怎么能找到陶大姐?不是我昨天力劝,她怎么可能同意给你解降?说实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解降粉,也不知道给你下的虫降能让你在三个月内丧命。这个事就算给你的教训,我和你没什么jiāoqíng,但那几天已经了解到你这个人的毛病。你瞧不起服务行业和从事底层工作的人,经常为难他们,这个习惯真得改。”

  “什么解降粉?”郭总问。

  我告诉她,陶大姐中午给你下的就是解降粉,再把昨天和陶大姐的对话讲给郭总听。郭总啊了声:“那个是解降粉?你少唬我,肯定还是什么害人的虫粉,我已经扔进马桶里冲走,连水杯都扔了!”

  我大惊:“你把解降粉给扔了?不是开玩笑吧?”郭总说哪有心qíng和你开玩笑,我默然,她追问到底有没有事,我说:“你最好把那水杯捡回来,兑上水喝下去,也许还有救。”

  郭总又发出冷笑:“你少吓唬我,不就是还想多骗点儿钱吗?告诉你吧,我已经报警了,警察把我和那个保洁员、还有物业经理都带到派出所,我和物业经理刚出来,但那个保洁员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她家人正从云南赶来,我估计,得按投毒罪判她几年吧!”

  “你千万别这么做,这是害你自己!”我急忙说。

  郭总哼了几声:“人都抓住了,还怕什么?她总不会宁愿坐牢也不给我真正的解药吧?你们这种人啊,就知道耍小聪明!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说了,那几千块就当我丢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替我找到了凶手,我也懒得和你计较,要不然让警察连你一块抓,治你个包庇罪!”还没等我说话,郭总已经把电话挂断。

  我想了想,没再给她打电话。正如她所说,陶大姐肯定不想坐牢,会尽量想办法回会文找解药给她,既然郭总不想和我发生jiāo集,我也没必要再去淌这趟混水。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我已经从沈阳回到罗勇表哥家,那天有个姓郭的初中同学在QQ上找我喝酒,我说在泰国,过两月再说。挂断电话,我忽然记起郭总那件事,就发短信给她询问结果。可她没回,我试探xing地打电话过去,已经停机。这是怎么回事?我想打电话给陶大姐,但一想她很有可能还被警方押着,就没敢打。我记起郭总公司前台墙壁上贴的公司名,就上网搜这家公司的电话,打了过去。

  找到前台,我问贵公司是否有个行政总监姓郭的,前台小姐说:“哦,她……已经不在了。”

  “辞职了?”我没明白。前台小姐问我是谁,我说是她的网友,打电话停机,就打到公司问问,她是辞职了吗。

  前台小姐说话吞吞吐吐:“这个……不是,她已经、已经死了。”

  我很吃惊:“死了?怎么死的?”

  前台小姐说:“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再见。”电话被挂断,很明显,郭总是虫降发作而死,但前台小姐并没打算把郭总毒发死亡的事告诉我,因为我只是她的网友,没这个必要了解。

  难道陶大姐没找到解降粉?我心里很紧张,想了半天,还是到外面找个IC卡电话,给陶大姐打电话,可她的手机也是停机状态。

  从这以后,我再没和陶大姐联系上过,估计她的结局也不会太好,这投毒罪是逃不掉了。这桩生意我虽然赚了几千块,但心qíng很不好。在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我经常会想,如果那天下午郭总不是在大厦附近的报刊亭买杂志,就不会发现我和陶大姐的会面,也就没有后面那些意外了。可世界上没有如果,时光也不能倒流。陶大姐给郭总下虫降固然是不对,但郭总其实也是自讨苦吃。我总是想不通,为什么她有喜欢骂社会底层人物的毛病?亲手扔掉能给自己解降的虫粉,丢掉xing命,这算不算她注定有这么一个死劫?

  第0301章老谢的为难

  那天我闲来无事,自己一个人跑去曼谷逛夹肚夹市场,huáng昏的时候我正想去芭堤雅看看方刚,手机来了短信,打开一看,是老谢发给我的彩信。两张图片。分别是一把金属小刀的左右两面图。配的文字是:“田老弟,你能看出这把刀的来历吗?”

  我很意外,做牌两年了,因为极少直接和龙婆或阿赞师父接触,所以很多生意我都是去问方刚或老谢,有需要鉴定的东西也是发图片给他俩。可今天老谢居然发图给我鉴定,这岂不是让我班门弄斧吗?不过既然他这么做了,肯定是有什么用意。

  仔细看了好几遍图片,我回复短信:“光从外表看,应该是龙婆丰的灭魔刀吧,刀身是用棺材钉熔化制成的。”

  老谢回复:“我也这么认为,可其实不是,我被人给坑了。”

  “被谁坑了?”我非常惊讶,在我心目中,只有老谢坑过别人,似乎还没谁能坑他吧。

  我给他打电话:“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老狐狸也有被大雁啄眼的时候!”

  老谢哭丧着声音:“别提了,那家伙差点儿把命都给送了,刚才还打电话要我立刻去找他,可我不敢啊。你说他会不会揍我?”

  我没明白:“你能不能别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谁要揍你,方刚?”

  老谢说:“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在孔敬府殡仪馆当烧尸工……”我问你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的朋友,老谢求我能不能去一趟孔敬,见了面再细谈,他自己实在不敢露面,怕挨揍。虽然老谢没说原因,但从这么急切来看,肯定是有什么不平常的事。于是我俩约订好在孔敬的BRT车站碰面。

  从曼谷折腾到孔敬,天已经黑了,远远看到老谢穿着一件陈旧的白衬衫跑过来。边跑还边用手绢擦汗。我问:“又不是赶火车飞机,你为什么总是跑?”

  老谢气喘吁吁地说:“习、习惯了。田老弟你也没吃饭吧?”一听这话,我就知道他肯定还饿着肚子呢。很佩服老谢的jīng打细算,和别人不知道,反正每次他跟我碰面,基本都是在饭点儿上,而且大多数是我请客。

  在附近的餐厅,我俩各要了一份jī油饭。酒足饭饱之后,我问那柄灭魔刀是怎么回事,你被谁给坑了,老谢露出苦瓜相:“和你一样,也是被那个蒋姐给坑的!”

  “什么,被蒋姐坑了?”我连忙问什么意思,老谢说先去殡仪馆吧。他的朋友已经下班,可他不敢晚上跑去殡仪馆谈生意,希望我能陪同。我心里很不慡,暗想好事没我,大晚上去殡仪馆却找到我了。

  就这样,我和老谢乘出租车来到孔敬的殡仪馆。整个孔敬市只有十几万人口,还没有北京一个大型居民区的人多,殡仪馆规模也不大,生意冷冷清清,与中国城市殡仪馆白天晚上都排队的现象形成鲜明对比。

  天已经黑透了,整个殡仪馆好多房间居然都没开灯,也没什么人。老谢不敢进,在门口打电话让那位烧尸工出来接,这人叫差农,又黑又矮,身体倒是很壮实。手指上戴着金戒指,腕上还戴了一块金表,看来收入不错。

  差农是今晚的值班人,一看到老谢,他就愤怒地揪住老谢的衣领:“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是不是故意的?以后还想不想让我给你弄头盖骨和骨灰?”我连忙推开他,让他有话好好说。

  我在东北只能算中等个头,但差农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和他比我算大高个了。差农看着我,把怒气压回去几分,转身就走。老谢和我连忙在他屁股后头跟着。穿过几个房间和大厅,有个大厅里堆了很多土huáng色的硬纸板棺材,这是简易棺椁,在泰国有很多能捐棺材的乐善堂,所捐的就是这种纸棺,一是给买不起木制棺材的穷人,二是给从医院拉到殡仪馆准备火化的死者所用。

  别看老谢gān牌商好几年,但他胆小如鼠,一路上紧紧用手抓着我的胳膊。我瞪了他几眼,老谢装看不见,脸上故作轻松状,但手抓得更紧了。差农带着我们来到他位于后院的宿舍,里面摆设简单,但我却看到好几样值钱东西。桌上放着一部崭新的数码相机和最新款的手机,还有一条金项链。

  差农气鼓鼓地坐在chuáng边,问老谢:“你那把刀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谢说:“有话好好说,这是我朋友田七,也是中国人,你把经过给他讲讲,到时候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我心想你的事为什么让我解决,我又能解决什么?

  差农看了看我,我和老谢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听差农对我们和盘说出实qíng。

  泰国的寺庙大多提供遗体火化的职能,但泰国也有正式的殡仪馆,只是收费比较高,只有那种比较富裕的人才会选择把逝去的家人送到殡仪馆,而穷人和普通百姓都是到寺庙火化。因为东南亚佛牌的流行,很多佛牌古曼甚至小鬼都需要大量的yīn料,比如宾灵牌就得用头盖骨或其它骨骼,而古曼童里面多数要混入婴孩的骨灰。但能够直接和尸骨接触的人,就只有烧尸工了。他们会把死亡证明中标明“意外死亡”的遗体火化后将头盖骨或者烧不化的那块怨骨留下来,悄悄送给阿赞师父,用来制作yīn牌。

  这种行为当然得偷偷地搞,要不然的话,不光政府要管,死者家属也不同意。再加上泰国近几年明令禁止不得采用人体器官制作佛牌,但佛牌的需求量一年比一年大,所以烧尸工也成了有油水可捞的职业。像老谢和方刚这种上游牌商,都认识不少烧尸工,做为中间人,他们会把烧尸工提供的骨灰和人骨卖给阿赞们,从中获得一些利润。虽然利润不高,但经常给阿赞们提供yīn料,可以跟他们搞好关系,以后请牌的时候也能给予打折或优先的实惠。

  老谢也不例外,他平时长住孔敬,认识孔敬府殡仪馆和几大寺庙的烧尸工。孔敬殡仪馆有好几名烧尸工,其中一名烧尸工名字叫做差农,和老谢关系很熟,有时遇到火化那种横死的遗体,就会在火化完成后,悄悄把头盖骨和怨骨弄出来,找机会卖给老谢。

  可最近差农的日子过得很不太平,他平时就住在殡仪馆的工作宿舍中,大概从半年前,他的宿舍就开始出现各种灵异事件。症状和我之前为客户解决的撞邪生意差不多,无非是做噩梦、屋里半夜有怪响、身体发冷、经常有幻觉等。最开始,差农以为殡仪馆本来就是yīn气重的地方,开始他有些害怕,但慢慢也就习惯了。毕竟因为家穷,不然谁会选择在殡仪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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