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高兴异常,到了医院和老父妻子一商量,他们却都不同意,尤其他老婆,说有这时间不如去打几天零工,卖什么佛牌呢,听都没听过的事。
但老谢还是去了,在泰国的首都曼谷,他看到这里到处都是寺庙,人人信佛,同时也和那位同学见识到了龙婆僧。在同学还愿的那座寺庙中,正好看到两名牌商来请牌,还都是中国人。有个人听起来是湖北口音,老谢和他们闲聊几句,对方居然是荆州的。老乡之间好说话,聊起来后,那人说在泰国当牌商还算赚钱,只是客户源少,一般都是沿海或大城市的富人,这些人经常到东南亚旅游,对佛牌文化比较了解,再就是台湾和香港客户了,只不过不好遇,但遇上就是大生意。
这人手里拿着两条佛牌,老谢问这一条能赚多少钱,这人说:“每条贡金三千泰铢,卖给客户两万泰铢。”
回到酒店,老谢问了同学才知道,三千和两万泰铢合人民币是六百和四千,也就是说,那一条佛牌倒手就能赚三千四百块钱人民币,利润高达百分之六百!
他把认识腾冲一位巫师的事告诉同学,同学很意外:“你叔叔竟然是云南的巫师?厉害呀,他会加持佛牌吗?要是会的话,让他来泰国当阿赞,那多赚钱!我告诉你吧,泰国有一些阿赞其实没什么法力,只是看到佛牌在东南亚和港澳台广东比较流行,就都来泰国当阿赞。”
老谢问什么叫阿赞,同学说:“阿赞是泰语师父的意思,大家习惯把那些制作佛牌的法师称为阿赞。不光泰国有,什么越南、老挝、柬埔寨和缅甸等国都有阿赞。帮我制作佛牌这个人叫阿赞维拉,好像是苗族人。”
“苗族人?是从中国来的?”老谢问。
同学说:“不是不是,缅甸和越南也有苗族,就像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中还有俄罗斯族呢,其实都是同种,只不过分布在不同的国家而已。”
“没法力的阿赞师父,加持出来的佛牌也没效果啊!”老谢不理解。
同学哈哈大笑:“有的人请佛牌纯粹是为了求得心理安慰,没效果也不计较,有的人心理暗示很严重,请了佛牌就觉得运气好了,其实没变化。”
老谢彻底心活了,但又在犹豫,他人现在虽然在泰国,可就算想gān这行,总要泰国中国两头跑,他给儿子看病,这一年早就花光了积蓄,跑不起。他同学看出老谢的顾虑,就问:“你在那个家具公司跑业务,攒了多少客户,有钱的多吗?”
老谢挠了挠脑袋:“我们公司都是生产高档家具,客户倒是都比较有钱,只是不知道他们对佛牌感不感兴趣。”同学大方地把手机扔给他,让他打电话挨个问,要是五十个电话里,有人说感兴趣,就说明老谢命里注定可以赚牌商这份钱。
老谢心想也好,那就把选择权jiāo给老天爷吧。他拿出电话本,用同学的全球通手机从头开始打,四十几个电话过去,根本没人要。大多数人连泰国佛牌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谈买了。老谢心灰意冷,把手机还给同学,同学说:“你换个思路,把北上广深和离东南亚近的沿海地区客户选出十个,再打过去!”
就这样,老谢又用免提打了十个电话,前八个都没戏,打到第九个的电话时,戏剧xing来了。
这是个南京客户,姓皮,开家具店的,按理说广东家具最出名,但老谢所在的家具厂xing价比更高,所以皮老板从老谢这里进过不少家具,对老谢比较信任。
这位皮老板听说老谢在泰国卖佛牌,就问:“谢经理,你怎么做起牌商了?那你能帮我请到阿赞久的耳报神吗?”
老谢压根都不知道阿赞久是男是女,更不知道耳报神的形状是长还是圆。但他毕竟跑了那么多年业务,脑子转得快,马上说能请到,没问题。皮老板问价格,老谢的同学连打手势,老谢说:“具体价格等我到了师父里家再告诉你,怎么样?”皮老板答应了,说最好尽快,他有朋友半年前通过牌商从泰国请过这种耳报神,供在办公室里,效果非常好。
挂断电话,老谢和同学都很高兴,但他同学也不知道阿赞久在哪里,东南亚的阿赞师父太多,别说他这个佛牌爱好者,连牌商也不见得都认识。老谢好不容易抓到的客户,怎么能轻易放弃?提到牌商,老谢就让同学给他之前请牌的那位牌商打电话,打探qíng报。
第0344章第一笔生意
同学打电话过去,称想找阿赞久师父做个刺符,那牌商还真认识,说阿赞久师父住在曼谷以西十几公里的地方,他什么时候来泰国,随时可以去。老谢的同学说我就在曼谷。和牌商约定了时间。
刺符不像请牌,不能代请,必须亲自去。所以次日中午。老谢的同学在牌商带领下到了阿赞久的家。刚到门口,同学忽然发现钱包丢了,怎么也找不到,结果连屋都没进去,就又回到酒店。那牌商白跑一趟,心里不慡,但也不能说什么,说以后有机会再联系。
丢钱包当然是假的,同学和老谢第二天顺利来到阿赞久家。阿赞师父都有会中文的助理或徒弟,阿赞久的徒弟见这两位是从中国来的,想做牌商,就让他们进入法室,说现在有客人在,让他们等一会儿。
在阿赞久的法室中,老谢和同学站在旁边,阿赞久盘腿而坐,正在加持一批佛牌,旁边还有个牌商在等着。阿赞久身后有个矮桌,上面摆满了布周像、佛牌和各种涂金粉的童子。在阿赞久加持的时候。老谢闲着无事,就走到法坛前参观。那些布周、佛牌和金童子他都不懂,但看到脚下有一个和脸盆那么大的托盘,里面堆了不少东西。吗共估才。
老谢好奇地凑过去蹲下来看,发现托盘里有几个gān枯的东西,形状很像人,但又特别的小。老谢心想,这些泰国法师真有意思,还故意塑成小人的形状,看着挺唬人的。另外还有一些骨头的碎片,有碗片状的,有根状的。这让老谢想起了同学戴的那根人骨头。
在这堆东西当中,老谢看到有两排牙齿。他吓了一跳,但又好奇,见阿赞师父正和牌商jiāo谈。心脏怦怦跳着,伸出手去拨上面堆的东西。那些东西本来就是随便码放,堆得很不实,老谢这么一动,东西全都散了,稀里哗啦地倒下来,滚出一颗灰黑色的人类头骨。说来也巧,那颗头骨正好滚到老谢怀里,老谢下意识用手一抱,头骨的两个黑dòngdòng的眼眶正瞪着他。
“啊--”老谢吓得叫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像捧着烫土豆似的来回推。那颗头骨在他手里巅了几下落在地上,还滚出挺远。阿赞久和徒弟、牌商还有老谢的同学都朝这边看过来,阿赞久徒弟连忙过来把头骨捡起放回托盘,不太高兴地问怎么回事。老谢颤抖地用手指着托盘,说里面有个死人头骨。他同学连忙过来解释,说这个胖子刚来泰国,没怎么见过yīn物。徒弟低声对阿赞久说了几句,阿赞久点了点头,伸手从法坛上取下一条佛牌,徒弟拿着给老谢和同学看,说:“师父最擅长制作yīn牌耳报神和红眼派烫,这条耳报神贡金四千泰铢,目前仅剩一条,要请的话尽早。”
老谢和同学走出法室,同学埋怨老谢怎么一惊一乍的,老谢用手帕擦了半天汗,说:“谁、谁知道那里有颗明晃晃的骷髅头啊,可把我吓死了。”
同学说:“老谢,你要是想gān牌商,必须得把胆子给变大了。你上学的时候就胆小,这可不行!”
老谢连连点头,心想胆子又不是肚子,哪那么容易变大。他努力稳了稳神,给皮老板打去电话。他多了个心眼,说:“皮老板,我现在就在阿赞久的家,因为他的佛牌太抢手,而且市场上假的多,所以现在价格恐怕要比您朋友半年前那条要贵一千块。”
皮老板说:“怎么,要六千块钱?还真是贵,不过也好过请到假的。谢经理,你能保证是真的吧?”老谢套出了对方的价,激动得声音发抖,拍着胸脯说要是假的就用命赔。皮老板问,你怎么不在家具厂跑业务,改卖起佛牌了,老谢说这只是副业而已,皮老板答应下午就给他打款,并让老谢留下银行账号。
挂断电话,老谢还在犹豫要不要等款到了再回来拿货,他同学却劝他先出钱把货扣下,以免到时候没有。老谢从没做过生意,不想冒这个险。这时,阿赞久家里又来了两个人,徒弟诉老谢,这是专程来找阿赞久师父请牌的。
老谢生怕这两人把耳报神请走,他把牙一咬,掏出事先在银行换好的泰铢递过去,请了一尊回来。
回到酒店,老谢的心一直提着,生怕皮老板放他鸽子。到了下午,皮老板把电话打到他同学手机上,说款已到,让他查收。老谢马上给在医院的妻子打电话,让她立刻拿着某银行卡去ATM查询。二十分钟后再打电话,老婆汇报说多了六千块钱,还问他是什么钱。老谢没多解释,挂断电话后,立刻把这条耳报神通过国际快运公司发到南京皮老板的地址。
等老谢和同学回国后的第五天,皮老板打电话给他,说佛牌已经收到,他还特意和朋友的那条对比过,是真货无疑,又对老谢表示感谢,说要不然就得自己跑去泰国请,光往返机票就得几千。
坐在chuáng上,老谢手里捏着刚从银行取出来的六千块钱,八百卖六千,净赚了五千二,这几乎是老谢的半年工资,可现在一转手就赚到了。老谢两晚没睡着觉,甚至激动得偷偷掉眼泪。人都是bī出来的,老谢做梦也想不到,胆小如鼠的他,居然能成为一个专卖yīn牌的商人。
在佛牌上赚到了第一笔钱,老谢妻子也很兴奋,马上决定让他辞职继续做牌商。但老谢并不想辞掉家具厂的工作,觉得当牌商不是个正经职业,收入也不稳定,当副业还行。
老谢是个稳当人,做事喜欢先有计划。他买了个日记本,开始研究怎么安排主副业之间的关系,和业务怎么开展。他手里有不少家具厂的客户,但这还不算,不能没目的地撒网,经他了解,发现买佛牌的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对东南亚尤其泰国文化感兴趣的人,和去泰国旅游的人。
想当牌商,起码得懂佛牌,老谢对佛牌不说一窍不通也差不多,只好发动亲朋好友去找懂佛牌的人。好在六度人脉的力量大,他有个老同学是广东人,此人对门邻居大爷的儿子长年旅居泰国曼谷,就托此同学让那大爷问他儿子,在泰国是否认识佛牌方面专家。努力没有白费,那人还真认识一名疯狂的佛牌爱好者,是泰国本地人,比较有钱。此人不但对佛牌非常了解,还经常跑各大寺庙和阿赞师父的家去请牌。
为多学知识,老谢特意向家具公司多请几天假,订打折机票跑到曼谷,找到这位专家了解知识,都记在本子上。这人很热qíng,听说老谢是专程人中国找他了解佛牌的,还很激动,把老谢领到他家,给他展示多年收藏的近百个佛牌古曼,边看边讲,老谢一一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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