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鬼店主【完结】(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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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毛师傅说的是啥,他俩是谁?毛师傅说:“那个金属牌就是给他们用的。”

  我心想原来毛师傅要整的人还不是一个而是一对,说这样不是挺好吗,你的目的达到了。毛师傅回答:“可这损失都得我来付,其实还是我自己在整自己。”我没听懂,就问什么意思,毛师傅又不回复了。

  越遇到这样的事,我的好奇心就越qiáng,接连再发两条短信过去,可毛师傅还是没动静。

  在沈阳又呆了几天,有个泰国的客户咨询我要解降头,和方刚谈好价格,商定下周客户从新加坡谈完生意回来就办,我订了机票,打算三天后回泰国。那天晚上,我接到毛师傅给我打来的电话,问方不方便说话,我说没问题,问他有什么事。

  毛师傅说:“就是想问问田老板,前阵子你卖给我的那个金属牌,要是不想用了,你能回收吗?便宜点儿也行。”

  我回答:“这东西没法回收。你也和你说过了,泰国佛牌功效不同,有能帮人的,也有让人倒霉的,你这个属于后者。而大多数人都是要请能帮人的佛牌,我要是回收,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卖出去,所以没法收。怎么不想用了,你要整的人已经够倒霉了是吗?”

  “不是他俩倒霉,我看纯粹是我自找倒霉!”毛师傅沮丧地说。

  我再次问到底为什么,没想到这么一问,那边居然传来毛师傅低低的哭声,我很奇怪,还以为听错了,毛师傅哭着说:“我真是老糊涂啊……”在我的追问下,毛师傅这才对我说了实话。

  毛师傅在唐山一家钢铁厂上班,最初是翻砂,后来调了工种,但仍然很累,可他人比较内向,又不会别的手艺,在钢铁厂一gān就是三十几年,从高中毕业gān到快退休。他老伴也是本地人,在某汽水厂上班,后来中国的汽水厂几乎全都被可乐、汇源之类的大饮料公司顶得倒闭,他老伴也下了岗,靠给人做家政打零工度日。

  老两口响应国家政策,只有一个女儿叫毛苗,虽然他们很想再要个儿子,但jiāo不起罚款,也只好算了。平时把这个女儿当成男孩来看待,一口一个“儿子”叫得亲,就算家里再穷,对这个闺女也是尽量宠着。

  从小到大,毛苗没洗过一双袜子,没泡过一碗方便面,都是她妈妈包办。念大学的时候,为了方便照顾,明明毛苗已经考到上海某不错的大学,她妈妈却硬要她去了石家庄念专科,就为方便每周跑一次学校,去帮她洗这周攒下来的衣服。吃饭当然是食堂,要么就饭馆,毛师傅两口子怎么紧巴,女儿的生活费是不能少的。

  大学毕业后,毛苗去了多家单位面试,不是说话不着调被面试时PASS掉,就是没过试用期被辞退,后来毛母心疼女儿,就让她自己做点儿小生意,将家里所有的积蓄几万块钱拿出来,给她在当地租了个小店卖外贸服装。

  可毛苗根本没有生意头脑,在店里成天除了上网聊天就是和同学聚会吃喝,根本没心思卖货,半年下来,几万块钱全赔了进去。后来毛师傅老伴出主意,让女儿找个对象结婚,成家后相夫教子,也许就能收心了。

  毛苗不喜欢别人介绍,要自己找婆家,结婚后她仍然不上班,理由更正当了--老公养着。而她老公碰巧也是同道中人,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她老公家庭条件平平,吃喝玩乐样样jīng通,却最讨厌上班,结婚时双方的彩礼和嫁妆都落入小两口囊中,婚礼又收了些礼金,这下两人可慡了,旅游一大圈回来,余下的时间就是成天吃喝玩乐。

  毛师傅两口子为了给女儿结婚,还借了不少债,他也和女儿提过让她把债先还了,剩下的钱再花,毛苗不太qíng愿,而她老公更不同意,称父母给儿女花钱是义务,父母的债凭什么要儿女还,说什么也不gān。毛苗当然也不想把钱往出拿,就默许了。毛师傅夫妻虽然生气,但也不好和女儿、女婿翻脸。

  第0391章不孝

  钱总有花完的时候,几万块花不了一辈子,小两口没钱就只好紧着花,平时经常两人一齐懒在家里的chuáng上,有朋友同学叫就出去玩,没事就在家上网打游戏。看影碟。毛师傅每次要女儿出去找活gān,她就有一大堆借口等着,老伴也打圆场,说现在社会压力大,上班赚钱太难,别bī女儿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人已经结婚十年,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上班的时间加在一起也没有三年,孩子上小学,全家都靠着毛师傅夫妻的那点儿收入,要养活五口人。特别辛苦。

  听到这里,我已经大概能了解毛师傅的qíng况了,忍不住问:“你女儿的老公也不上班,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理由呢?”

  毛师傅打了个唉声:“他一般不太和我们争执,只是在旁边冷眼相对,总说什么你们这代人目光短浅。不了解现在社会的复杂。光上个班一个月赚个千八百的,什么用也不顶。要找的是工作,而不是活gān,得有事业。”

  我失笑:“不管工作还是活,总得去做才有机会吧?天天在家里看影碟能有事业?”

  “道理我们都说过好多遍了,可她听不进去,其实都是我们惯的,唉。”毛师傅一叠声地叹着气。毛苗和她老公总想赚大钱,但每次都没成功,要是就是被骗,有两次还差点进了传销窝点。

  我问毛师傅后来怎么办的,他说也很想好好训训女儿,可老伴不让,女儿也已经不再听自己的。看到两人越来越衰老,很难想象等两人年老体病。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这日子可怎么过。

  有一天晚上,女儿女婿又招了好几个朋友在家里大吃二喝,半夜也没结束。聊到酣处的时候,大家开始发牢骚,吐槽自己父母的不是。每个人似乎都有满肚子怨气,对父母没一个满意的,毛苗和老公可能多喝了几杯。更是嘴上没把门的,说中国的父母和国外的比差距太大,不懂教育子女,就知道管来管去,一点也不知道儿女想要什么。

  毛师傅两口子躺在屋里的chuáng上,卧室门关着,但外面那些已经不算年轻人的年轻人的酒后言论仍然听得很清楚。两人都气得不行,毛师傅老伴叹着气:“你说说,现在这儿女咋都对爸妈这么大意见呢?我们也没做错啥啊。”

  听着老伴的话,毛师傅心里更气了,这时,隔着门又传进来毛苗的声音:“就拿我爸妈来说吧,这辈子就是个钢铁厂工人和打零工的,我和我老公可不能像他们这样,老公你说是吧?”

  毛苗的老公马上附和,说他早就想说这话了。毛师傅老伴气得要掉泪,毛师傅再也忍不住,腾的爬起来开门冲到客厅,让她闭嘴。那些朋友都傻了眼,知趣地纷纷起身走了,毛苗觉得没面子,和父母大吵起来,这也是父女两人平生第一次吵架。

  毛师傅说:“唉,其实,在我心里早就和女儿吵过几百次了,只不过那都是假的,那次是真吵。我对她说,你不上班不养父母也就算了,还敢说这种话,这是不孝,是要遭报应的。她还冷笑,说我老封建,都什么年代了还报应不报应。”

  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你最开始问我是否相信报应,原来就是想让你女儿倒霉,好让她相信不孝是一种罪过?”

  “我这也是被bī的,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把那个金属圆币放在女儿的chuáng铺下面了。”毛师傅无奈地说。我说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效果如何。

  毛师傅说:“他们俩是倒霉了,可最后还得我们老两口给擦屁股。那次他俩和朋友在饭店聚餐,邻桌有几个人喝多了,光着膀子,身上全是纹身,我女婿就多看了两眼。结果人家骂他,双方打起来,他被酒瓶子飞到头上,fèng了几十针。他家里一听说儿子受伤进医院要出钱,只说马上凑钱,却不拿钱出来。他们家一向这样,没办法,女儿非要我们垫上,我就拿了两千多。后来的几件事,也都是他们受害我们出钱,他俩因为这段时间倒霉事太多,气得总吵架,指责对方有问题,现在是天天不出屋,就窝在家里整天睡大觉,年纪轻轻,已经开始提前养老了。”

  我实在是无语,就问:“那你有没有告诉你女儿,她之所以这么倒霉,就是因为不孝顺,不工作不立业而造成的?”

  “当然告诉了,不然我也不会花两千块钱在你这里买那个东西。可她本不信,说就算有报应,怎么现在才来,说明根本没那回事。”毛师傅说。

  我笑了:“用这种办法来让不孝不上进的儿女改变,压根就不是个好主意,现在你后悔了?”

  毛师傅说:“唉,毕竟是自己女儿,她倒霉我们也跟着破财,最后吃亏的还是我,所以才问你能不能回收。”我明确说不能,告诉他可以把金属币给扔进河里,这样yīn气的效果就慢慢消失了。毛师傅问大概要多久才能恢复正常的运气。

  我说:“你女儿根本不上班,哪来的运气,难道还能指望走路捡到钱包,才算正常?”毛师傅说可现在她女儿两口子在家里泡病号,也不是个办法,有没有什么泰国佛牌能让他俩转转运的。

  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的心qíng,但又想,世界这么大,什么样的人和事都有,尤其在中国。中国特色嘛,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毛师傅虽然可怜,但也更可恨,毕竟女儿是自己惯出来的,怪不得别人。既然他有这个要求,我总不能把生意往外推,所以就说:“当然有,很多能让人转运的佛牌,两千到六千,你要哪种?”

  毛师傅说他现在最多只能拿出两千块钱,孙子的补课费不能动。其实我知道毛师傅家里没什么钱,但事已至此,就算他不找我,也有可能去找别人花钱买泰国佛牌。要不就是两个人成天在家里睡大觉,还不如让他们转转运。就说你女儿这个qíng况,也不用太贵的,首先你把那个yīn物给扔掉,再请个两千块钱左右的招财符管,或者发财银锭都行。但这东西不像yīn物,放在chuáng底下也有效果,符管必须要戴在身上才行,还得用心咒开始供奉。

  毛师傅说,那就得想办法让女儿亲自找我咨询和jiāo易,不然没法让她供奉和佩戴。我说这就得你去协调了,我随时等候。

  两天后,我接到一个女人打来的电话,问我是不是田七,在泰国卖佛牌的。我问她是谁,女人说:“我姓毛,最近可倒霉了,我有个老同学把的电话号码给我,说你在泰国卖佛牌,能让人发财转运,效果特别好。”

  “你的老同学,是我以前的客户吗?”我问她。

  毛苗说:“他也是朋友介绍的,好像他朋友在你这里买过东西吧,说你人还是挺可靠的。那个泰国佛牌我不了解,真能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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