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鬼店主【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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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方刚的手机响了,他直接递给我,看来已经知道是谁打来的。果然,女同学在电话里急切地问:“田七,照片我收到了,你还真是在泰国啊!这条佛牌我要了,钱你先替我垫上,回沈阳我就给你,行吗?”

  我当然说行,老同学怎么也不会放我鸽子,就同意了。我是个典型的月光族,来泰国只带了两千多块钱,已经是我的全部家当。当下我把钱jiāo给方刚,方刚说:“不够,要两千一百块钱人民币。”

  “刚才不是说两千元整吗?”我很奇怪。

  方刚把眼一瞪:“发国际彩信不要钱吗,接国际长途不要钱吗?”我张大了嘴,彻底石化,原来这也要收费,真是雁过拔毛。我极不qíng愿地摸出一百元钞票递给他,把佛牌收好。临走时,方刚拍了拍我的肩膀:“谢谢你,老弟,你人品不错,今后可以跟我多多合作。正牌两千到五千人民币,yīn牌五千到一万五不等,正庙古曼童五千到两万,入灵的古曼童一万到三万,小鬼三万起。让顾客先提要求,你再转发给我,我过后会把具体报价和明细告诉你。”我也听不太懂,只跟着瞎点头。

  方刚一眼看出我是个外行,就简单地对我科普,说由正规寺庙僧人或正派法师(泰国称为白衣阿赞)制作并加持(大陆佛教叫开光)过的佛牌就是正牌,而那些野路子法师(俗称黑衣阿赞)用邪门材料造出来的叫yīn牌,但效果好得多。小孩模样的供奉品叫古曼童,入灵就是里面有鬼魂的,效果qiáng劲。小鬼就是把婴儿尸体制成gān尸,效果更霸道。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掏出手机,把这些知识都保存在短信糙稿箱里。

  临分别的时候,方刚又告诉我,以后我朋友要是有这方面的需要,或者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鬼鬼神神的事,都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我忽然想起表哥家里那个小gān尸的事,就问他是什么东西。

  方刚眼神很复杂,说:“那叫养小鬼,是用未出世胎儿的尸体,由阿赞师父以黑法制成的供奉品,效果很霸道的。怎么,吴老板家里居然还养着小鬼?我怎么不知道,怪不得他生意那么好!”我心想说漏了,连忙找话题岔开。

  分别后,我心想方刚这人看起来挺凶,其实也还算客气,还知道跟我道谢。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谢我。

  回国后,我马上联系和那名女同学碰面,她看到这条佛牌时特别高兴,立刻点了三十张百元大钞给我,将佛牌当场戴在脖子上,最后还请我吃了一顿饭。

  就这样,我赚到了卖佛牌的第一笔钱,九百块人民币,那可是我当时在沈阳打工的一个月工资。按理说,故事应该到此为止了,可万没想到,日后我居然和方刚成了生意伙伴,开始步入佛牌这个特殊行业,成为众多牌商中的一员,我的诡异经历也从此开始。

  过了半个多月,那名姓吕的女同学又开始张罗同学聚餐,我们都很奇怪,这才不到半个月,同学聚会这么频繁gān什么?但还是去了。

  席间,小吕兴奋地给我们讲,几天前她报团去云南旅游,在大巴车上半路忽然肚子疼,怎么也忍不了,导游无奈只好把她放在路边的一家客栈,大巴车继续前进。结果第二天才知道,那辆大巴因刹车失灵从山坡滑下去了,虽然坡并不太高,但也死了两个人,十多人重伤,只有她神奇地逃过一劫,这事最后还上了云南当地的好几家电视台新闻。

  这可是爆炸新闻,不管小吕的遭遇是否跟佛牌有关,但事qíng太巧,所有人都相信是佛牌起了效果,在暗中保佑她。从那以后,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瞬间觉得我是个厉害人物。

  两天后,表哥从泰国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再去泰国。表哥在泰国没有一个国内的亲人,所以我很能理解他的心qíng。聊天中我把从方刚手里弄佛牌卖给女同学,随后她旅游时捡了一条命的事说了。

  “这不奇怪,佛牌就是这样。”表哥忽然又说,“对了,我有个朋友姓李,是中石油管道局派到泰国出劳务的工人,就在罗勇工作。前几天我看到他愁眉苦脸的,就问怎么了。他说他儿子最近有点异常,又没生病,我怀疑是不是得了邪病。我生意太忙,要不你再来趟泰国,去老李家了解了解qíng况,要真是他儿子冲撞了什么鬼神,你就找方刚看有没有解决办法,也从中赚点儿辛苦费。你来泰国的机票我给你报销,顺便多待几天,陪表哥解解闷,你也算旅游了。”

  我很高兴,有这好事还不去?就答应了。当天下午就订了机票,次日出发飞去曼谷。

  第0003章小儿子

  从曼谷乘大巴到了罗勇市的表哥家,表哥特别高兴,其实也才分别不到一个月,可见表哥思亲之qíng有多盛。

  吃饭的时候,我问表哥:“你那个朋友老李有没有带儿子去医院看看,总不能生病就是因为撞邪了吧?”

  表哥说:“当然去过医院,可怎么看也查不出病因。”

  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异常?”

  表哥说:“听老李说,他儿子是突然从某一天开始行为异常,特别的怪异,可之前那孩子很正常,从没有自闭症和jīng神方面的问题。我和老李私jiāo不错,你就跑一趟看看吧。明天晚上他来我家,然后你开我的车去他家。反正也不远,他们家也在罗勇,开车二十分钟就到。”我同意了。

  次日晚上,饭早就做好,可老李迟迟没来。我问是不是他给忘了,正说着,老李到了,一进门就笑着和我握手:“您就是吴老板的表弟田七先生吧?幸会幸会。真不好意思,又是孩子的事,耽误了半个多小时,让您久等了,真不是故意的。”我连忙说没事。

  表哥问:“你儿子的病又发作了?”

  老李说:“是啊,唉!”这个李老从衣着打扮来看,就知道是个家庭条件很普通的人。在表哥家吃过晚饭,因为我的手机没有国际漫游,而表哥有两部手机,他就把其中一部jiāo给我暂用,用来紧急联系。就这样,我开着表哥的车,载着老李来到罗勇市西北他的家。

  这附近都是贫民住宅区,公寓又旧又破,楼下有水泥的蓄水池,一些年轻男女站在池边洗澡,男的只穿内裤,女的也只在身上围一条沙龙。

  透过玻璃窗,看到这些洗澡的人,我感到很惊讶:“这些男人和女人居然在一块洗澡,我的天。”

  老李苦笑:“有什么奇怪的,穷人没钱,家里没有淋浴,就只好这么洗了。”

  “原来还有家里没淋浴的穷人……”我不由得感叹。

  在一间旧公寓前停下车,上到五楼到了老李家,屋里很简陋,散发出浓浓的中药味,饭桌上摆了两盘剩菜。从卧室里隐约传出低闷的声音,好像有人被捂着嘴说话似的。一个中年女人从里屋走出来,满头都是汗,脸上除了眼泪,还糊着一大块膏药,连眼睛都是青肿的,看来中药味就是这么散出来的。看到我们进来,她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下意识将脸侧过去,不让人看到伤疤。

  “田先生,这是我老婆。吴老板的表弟田先生来了,快倒水!”老李对老婆说,他老婆连忙倒水擦桌子。

  老李不好意思地说:“在国外出劳务,为了多攒点钱,就租了最便宜的公寓,您别见笑。”我连忙表示没什么,随后直接切入正题,问老李家的孩子是个什么qíng况,现在人在哪里?老李一指里屋:“在卧室里,已经绑起来了。”

  我很惊讶:“为什么要绑起来?”

  老李直摇头,也不回答。我走到卧室打开门,chuáng上绑着一个大概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被布条捆得像粽子,嘴也给堵上了。看到有人进来,小男孩滚来滚去,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鼻涕直流,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们,显得很可怜。

  看到此景,我冲上去就要解开,老李连忙上来阻拦,我很愤怒:“你这是违法懂吗?身为父母,在nüè待儿童吗?变态!”

  老李大声说:“你不了解清楚原因,千万不能放开他,否则大家都要倒霉!”

  我说:“怎么可能?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还能打死人?”

  李妻站在房门口,呜呜地捂着嘴哭起来。老李说:“我老婆脸上的伤,就是他用锤子砸出来的。”

  我大惊,老李把门带上又锁好,三个人坐在桌旁,老李不住地叹气:“我儿子叫小勇,这孩子从小就很乖,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他突然开始不正常。先是晚上说梦话,内容很奇怪,都是一些‘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你撞我,我也要撞你’之类的话,不明白什么意思。再过几天,小勇就开始梦游,有时候早上起来,看到他站在chuáng前,睁着眼睛看着我们夫妻俩,你一叫他,他还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妻边抹眼泪,边接过话头:“这还不算,以后就越来越严重。有时吃着饭,小勇会忽然学大人的声音说话,还是女人的,会冒出一句什么‘你看我漂亮吗,亲爱的’,‘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来。我们越来越觉得奇怪,就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可他又正常了,继续吃饭,还奇怪为什么我们要问他这些话,说自己什么也没说过啊。”

  听了这些讲述,我忍不住问:“这孩子会不会是故意装出来的?男孩很淘气的嘛!”

  老李摇了摇头:“就算是淘气,你觉得一个不满七周岁的小男孩会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话?”我问。

  老李道:“他那天晚上说了‘我家里很穷,嫁妆也不多,你父母肯定会看不起我,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搬到碧武里好吗?’这样的话。碧武里是泰国南部的一个省,我儿子还小,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地方,我们也没去过,他又怎么能够说出这么复杂的地名呢?”

  确实,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我想了想:“我没猜错的话,然后就是越来越严重,从自言自语到梦游,再发展到摔东西、发怒甚至打人吧?”

  李妻:“是啊,那天晚上我们睡得好好的,这孩子突然拿锤子就砸我的脸,还大叫‘你撞死我,我就砸死你’的话,反复说个不停。幸好他才七岁,力气不大,但也把我的颧骨给砸裂了。本来我们家就没钱,现在光我自己和给这孩子看病的医疗费就花了不少……”李妻又低声哭起来,我也很同qíng,一个劲地劝她。

  我想了想,问老李:“你儿子开始有异常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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