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鬼店主【完结】(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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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刚急得大骂,说再不停下。抓到你就把你的腿先砍下来。那人也不停留,拼了命地跑。忽然听到左前方的灌木丛中传出动静,向导连忙示意我们蹲下不要动,可能怀疑是野shòu。那年轻人仍然在拼命跑,灌木丛中有什么东西一直朝他移动过去,年轻人大叫一声,似乎摔倒,又传出搏斗的声音,夹杂着人的呼喝。

  看来那不是野shòu,而是人,但我们三人没敢露面,不知道是敌还是友。那年轻人好像被制伏了,我躲在一块大岩石后面,远远能看到那年轻人被两个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反剪双手按住,远远走开。

  向导慢慢直起腰。示意我俩可以出来,到了那年轻人被制伏的地方,看到大片的杂糙已经压平,我们三人悄悄朝那些人离去的方向跟着,没走几十米。忽然有两个人横着窜出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砍刀。

  方刚毫不示弱,也把刀举起来,但这两人中有个人竟然掏出一把左轮手枪对准我们,看上去十分破旧,也不知道能不能she出子弹,但毕竟也是枪。我吓得魂都没了,连忙举起双手。向导大声说着什么,意思是不要动手,他只是山外面村里的向导。这两个人看着我和方刚,问了几句话,我的泰文本身就半吊子,老挝语和泰语还是有些差别,听得就更吃力。好在方刚能听懂,反复喊着阿赞巴登(AchanBaden)的名字。

  这两个人就是一愣,明显认识这个名字,在方刚的解释下,他们得知我们三人是来寻找阿赞巴登的,持枪的人示意同伙将我们三人用绳子捆牢,在后面押着我们前行。

  走了约半个多小时。在一处平坦地面看到有两间茅屋,顶部有木板搭成的尖。而那个自称迷路的年轻男子就蹲坐在屋前,双手和双脚都被绳索绑得很结实,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持砍刀,坐在旁边监视。

  看到这个男人,我立刻兴奋起来,大声叫着阿赞巴登,这人果然就是阿赞巴登,看到我和方刚找来,他脸上也没露出十分意外和高兴的神色,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能来。阿赞巴登示意两人解开我们三位的绳索。

  那几人先在茅屋外面用了半个多小时对那年轻人进行审问,后来阿赞巴登走进茅屋,我和方刚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从香港跑到老挝,来到这种地方。

  手持左轮枪的那个人就是布农了,在老挝孟松地区修习黑法十几年。阿赞巴登和他比较熟。那天,阿赞巴登在香港大埔的围村中无聊,取出很久没使用的旧手机卡放进手机中打开,看到有条短信是布农发来的,发送时间是两个月前。布农称,孟松的深山里有一名降头师,因被毒虫咬成重伤,只剩下半条命。而他的徒弟来到村里找布农,称他师父说死后千万不要用火焚烧他的尸体,而要在他还没死之前就活埋掉,这样怨气更大,能帮助他死后在yīn间继续修黑法。

  第0520章死降头师

  此降头师的徒弟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找布农商量,布农让他先回去,这边开始联络阿赞巴登和另一位柬埔寨的黑衣阿赞,想用三个人的力量联手将此降头师死后的yīn灵禁锢住,好获得其灵体。

  降头师的徒弟回山后,发现师父已经奄奄一息。按照师父的嘱咐,他就把师父放进事先设好的一处地坛尸xué内,再将其活埋。活埋的过程中,降头师自己和他的徒弟一直在不停地念诵黑巫咒,埋掉后,那年轻徒弟仍然在地坛外加持了十几天。他感应到降头师死后的怨气极重,以自己的法力根本无法禁锢,只好逃走。他害怕师父的yīn灵缠上自己,打心眼里不想参与此事,就故意躲着布农,想离开孟松。但从深山到孟松,必须要经过布农所在的那个村落,年轻徒弟不小心被布农抓住,只好给他俩带路。

  可当时埋葬降头师的那处地坛,是降头师生前自己选择的,数年前曾经是老越边境中从中国云南逃去的苗族人的乱葬岗。yīn气重,最适合设为地坛。但那地方偏僻难找,年轻徒弟在布农等二人的威bī下,在深山中找了两个月也没找到。而布农以为他是故意不说,非打即骂。后来阿赞巴登赶到,在三人商量事的时候,年轻徒弟趁机逃脱,在深山中乱撞迷了路,最后却被方刚抓到。

  方刚问:“你们还没找到那个降头师的尸身?”

  阿赞巴登点点头:“他的徒弟还没全部招供,要继续审问。”

  我忍不住问:“降头师死后不愿投胎,有什么用处?”方刚给我简单讲了这件事。

  在之前,我已经写下两个关于山jīng的案例,也给大家科普过东南亚山jīng分为两种,一是深山中曾经吓死过人的山魈,会被吓死者的怨气附身,渐渐变小,成为山jīng;而另一种是修非正统佛法或鲁士法门的法师,比如黑衣阿赞或降头师,他们死后有些不愿投胎,其灵体选择在yīn间继续修炼黑法,尸体不但不会腐烂,反而会成为gān尸,而且越来越小。这种山jīng,以前我只听方刚和老谢随口说过一次。但平时很难接触到,所以我也没细问。

  方刚说:“从外观来看,两者形成的山jīng区别不是特别大,但对怨气和灵力来讲。后者要远远超过前者。几十年也难得遇到一次,所以不能放过。”

  这下我才明白过来,做佛牌生意两年多来,我所卖掉的那两尊山jīng,也只都是山魈变异而成的。那种由黑衣阿赞死后形成的山jīng,我连照片都没见到过。

  晚上,大家继续审问年轻徒弟,他怎么也记不起来具体地点。布农不相信,气得还要打他。方刚说:“打是没用的,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他还年轻,哪有心qíng替已经死去的师父隐瞒什么,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那要怎么才能找到降头师的地坛在哪里?”我问。

  布农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这深山里四处寻找了。”我虽然很好奇,但打心眼里不想参与,毕竟是挺危险的事。希望方刚能私下跟阿赞巴登好好谈谈。鬼王和登康那边到底要怎么处理,我和方刚才能解开自己的降头。

  在茅屋外面,方刚和阿赞巴登低声jiāo谈着,我知道肯定是在说有关登康的事。晚上回茅屋睡觉的时候。方刚告诉我,阿赞巴登暂时还不想和登康接触,就算离开老挝,他也不会回香港或菲律宾,最好是能在我俩的帮助下,秘密返回泰国,安置在一个不被外人所知的地方,实在不行就去越南、缅甸或印尼躲躲。

  我说:“鬼王有这么可怕吗?那件事是蒋姐雇佣皮滔想弄死我们。有错也是皮滔有错在先,我们要是不反击,那就不要送死。阿赞巴登总不能就这么躲一辈子吧。”

  方刚哼了声:“你说得容易,皮滔毕竟是鬼王的徒弟,徒弟之间互相残杀,鬼王肯定要生气,要过问。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这个降头师的地坛一定要找到。这三位黑衣阿赞肯定要见到降头师的灵体才肯离开这里。”

  “就算那个降头师的遗体很值钱,也不用这么急迫吧?”我不解。

  方刚左右看了看,低声说:“你以为这些黑衣阿赞只认钱?在他们眼里,最主要的事是修法。域耶的效果已经够qiáng大。但灵体山jīng却是最厉害的。要是哪位黑衣阿赞有了那么一尊由降头师灵体转化成的山jīng,他修一年黑法,抵得上普通阿赞修五年。”

  听他这么一讲,我才明白为什么阿赞巴登连在香港躲避风头都放弃,千里迢迢跑到老挝来,就为了找到这具降头师的灵体。心里又在想,三名黑衣阿赞共同寻找这个降头师的灵体,就算找到了,怎么分配呢,总不能把这东西平均切成三份,每人带走一段吧,又不是带鱼。

  钱能通神。这三位黑衣阿赞对年轻徒弟一直都是威bī,却没有利诱。而方刚的习惯是用钱,在他看来,能用钱解决的困难。根本就不能称为困难。

  当晚,在审问那年轻徒弟的时候,方刚提出,只要你能帮我们找到埋葬你师父的那座地坛,我就给你十万泰铢。但如果是我们自己找到,你只能得到两万。那年轻徒弟只连连点头,明显不太相信。

  方刚朝我使个眼色,我打开皮包,掏出二十张千元泰铢的钞票递给他。年轻徒弟用怀疑的眼神慢慢接过来,方刚说:“这两万泰铢是先付给你的,以表示我们的诚意。你这么年轻,我就不信你喜欢在深山里呆一辈子,难道不想去泰国曼谷吃海鲜、在芭堤雅按摩玩女人吗?”

  年轻徒弟没说话,眼睛里充满犹豫,再看看手里的钞票,来回数了好几遍。

  从次日开始。我们六个人就在深山里寻找那个降头师活着时所设下的地坛。为了不至于迷路,我们把茅屋中用来当燃料的木柴打湿,再和收集的动物粪便都堆在炉膛中,底部点燃,让烟从屋顶冒出去,当成灯塔来使用。由向导留在茅屋看家,同时照看这种燃烧不完全的烟,让他每隔两个小时就点燃。这样的话,就算我们在深山里迷了路,就找个高处一望,能分辨出茅屋的方向。

  天气炎热,我这人又爱出汗。结果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在路上,方刚问那降头师的年轻徒弟:“地坛是设在一个乱葬岗中?”

  年轻徒弟点点头:“那是一大片几十年前的简陋木屋,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从云南移民到越南和老挝边境地区的苗族人。后来被称为黑白赫蒙人,两国政府镇压和奴役,还驱使他们每天做苦力,有一万多人逃到越老边境的深山中躲避,常年不出来,几乎是与世隔绝,后来渐渐全都死在山里。”

  “那他们的尸体怎么处理,是堆在某处?”我问。

  年轻徒弟说:“我师父活着的时候经常去那边修法,但他不让我去,说我法力太浅,那地方yīn气极重,我去了就会出乱子。我只去过一次,就是他快要死的时候,让我用小推车把他运到那个地方,埋在地坛的尸xué中。”

  我问:“你真记不清具体的位置了?”年轻徒弟摇摇头,说只记得在茅屋的东南方向,那天他按照记忆去找,来回足足用了六个多小时,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

  第0521章地坛

  没办法,只好继续用脚量。为节省时间,这几位阿赞师父在背包里装着简易帐篷和食物等东西,看来是想打持久战了。白天朝东南方向一直找,晚上就地搭帐篷过夜。老挝和其他东南亚国家一样,有很多毒虫,蚊子就不用说了,还有蠓虫、蛇和旱蚂蟥等物。帐篷两侧都有纱网。晚上睡觉的时候,那纱网上落得密密麻麻的全是蚊子,几乎把网眼都给堵死了。用手一拍,蚊子飞走,但用不了半分钟,又会落上一层。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驱虫药涂在纱网上,这种越南产的驱虫药效果很好,至少能保证整晚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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