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过程中,阿赞巴登一直在念诵着经咒,左手按着登康的脑门。登康肚子鼓得老高,像腹水似的,他也有好几次要挺起上身,似乎不太舒服,但都被阿赞巴登死死按住。
旁边的艾伦低声问我:“田顾问,这位也是从泰国来的降头师?”我点点头,告诉他两人都是菲律宾鬼王的徒弟。
正在这时,突然登康的上半身像弹簧似的弹起,同时张开嘴“哇”地狂吐,大量蛆虫被他吐出来,全都吐在小腿上和chuáng铺上。他紧接着又吐了几大口。喷出来的蛆虫我估计没有几万只也差不多。
这场面把旁边的huáng老板夫妻、艾伦和阿蜜都吓得直往后退,我也吓了一跳,但这场面之前见过几次,比如曼谷唐人街的方德荣,所以就没有他们那么害怕。
吐过之后。登康重重倒在chuáng上,呼呼着喘气,但神色看上去却比之前jīng神多了。他睁着眼睛,好像刚从鬼门关出来,我拿了两瓶矿泉水,帮登康漱过口,再冲gān净脸和脖子上的蛆虫。阿赞巴登也不说话,径直走出房间,方刚也跟了出去,临走时告诉我们,就让登康躺在chuáng上不要动,十几个小时后就好了。
huáng老板让人用大水桶取水,往登康身上浇了几次,把蛆虫都冲掉,再让阿蜜去叫两名清洁员上来收拾,是两名中年妇女,那两人看到满chuáng满地的蛆虫,都忍不住要吐,冲出房间去。无奈,huáng老板只好让两名保镖去gān。那两保镖极不qíng愿地接过扫帚,去打扫满地的水渍和在水中游泳的蛆虫。
第二天下午,登康终于能起chuáng了,洗澡换衣服之后,除去脸色苍白之外,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他拍了拍阿赞巴登的肩膀,方刚皮笑ròu不笑:“登康师父,你是怎么中招的?”
登康gān咳几声,说防不胜防,没想到饮料里会被下东西。我生怕他们不知道qíng况,就赶紧把昨晚登康在舞池边K歌边中招的事说了。大家表qíng都很复杂,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方刚问:“昨晚你喝的啤酒是从哪里叫来的?”
听他这么一问,我们也都警觉起来,登康回忆:“是有个服务生,我叫了两瓶啤酒。他主动帮我打开倒在杯子里,端到DJ台给我喝。”
huáng老板连忙问是哪个服务生,登康大概描述了他的样子,huáng老板立刻对保镖说:“快去把阿宇叫来!”
不多时,保镖回来说。昨晚就没看到阿宇,手机也处在关机状态。我后悔得直拍大腿,昨晚实在太忙乱,没顾上考虑这些事qíng。方刚哼了声:“下次再有这么重要的事,记得叫上我。”
“这位方老板看来也是行家啊!”huáng夫人问。
方刚指着我嘿嘿笑:“我卖佛牌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在吃奶。”我哈哈大笑。
不管怎么说,登康是有惊无险,但也证明卢老板虽然躲着,却也一直在暗中行动。阿蜜问:“那个穿黑衣服的什么法师,以后是不是还会混进来啊?”
huáng老板哼了声:“鬼才知道。从脸上又看不出来。”我说很多降头师脸上都有纹刺的经咒,为了不让yīn灵反噬到自身,相当于24小时都在念诵经咒。
登康摇摇头:“当然不全是,你看我脸上有纹刺吗?”我也觉得有道理,问为什么。他说,如果黑衣阿赞所修的控灵法门很完整,就不需要在脸上刺经咒,我和巴登都没有,因为鬼王派控灵术是独门的,法本有十几页,非常完整。
第0579章五毒油当门禁
我问:“要这是么说,那家伙再换别的衣服混起来,就算我恐怕也认不出,因为那天他始终低着头,后来逃跑的时候也没看到脸。”
大家都觉得很棘手,或坐或站,说不出什么好主意。艾伦说:“也只有加qiáng夜总会的警戒,进来的人就算不搜身,也要一个个地进,再和他说话,看是否会讲粤语和国语,如果只会东南亚的语言,那就有嫌疑。”
“如果那位降头师和登康、洪班一样,会说中国话呢?”huáng夫人问。艾伦也没了话说。
阿蜜叹了口气,说:“要是有那种和安检机器一样的东西多好。东南亚的法师一进门,机器就会嘀嘀响,还能报警,那该多好!”艾伦瞪着她,阿蜜连忙不说话了。
听了她的话。我忽然有了主意,抬头看到方刚也在看着我,我俩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五毒油!”
huáng老板没明白什么意思,我摘下脖子上的五毒油,给他们先讲了这东西的原理,这几个人脸上都露出疑惑之色,看来是不太相信。我现场试验,先在我们几个人身上贴着,油的颜色无变化,但离巴登和登康很近的时候,油越来越深,最后变成灰黑色,而登康是全黑。
这下有了主意,huáng老板说:“我可以把大门旁边挖开,反正里面也是空心的,只是合成胶板。然后在平面上挖个小dòng,将五毒油的这个项坠嵌进去,不就成了一个检测机器吗?”
方刚补充道:“再把项坠上方的位置用一块镀了水银的镜子代替,只能单面反she,外面看只是镜子,里面却能看到外面,这就更直观了。”
人多力量大,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多时就把方案弄得更加完善。夜总会从早晨九点钟到下午四点是休息时间,为了保密,huáng老板只叫了几名信得过的保镖动手,用工具把大门左侧的合成胶板打穿,里面有个长方形的空间,相当于是个暗室。再将暗室的地板打个大dòng,与地下室的房间相联,架上梯子,人就可以从地下室爬上爬下。
暗室内拉了电线,安装了电灯和摄像头,再放把椅子,墙壁用电钻弄出一排小圆孔,再去饰品店买回几个和五毒油项坠极相似的便宜玻璃坠,共同镶在墙上,暗室里面也能看到,两面透明。最后再用新的合成胶板将暗室封死,重新涂漆。外表基本看不出来。
huáng老板又打电话给装饰公司,送了两个不锈钢栏杆,放在大门处,堵住大门右侧,这样就只留出左侧的一条窄路能通行。来夜总会的都是有钱人。好好的大门弄成这样,肯定会有人不高兴,于是huáng老板特意做了一块铜金匾,上面写清这条路是请了内地某寺院高僧开光,凡是在此通过的人,都会发财旺运。
经过三个晚上的施工,一切就绪,夜总会营业时,有些富豪从路车上下来,搂着美女来到夜总会门口。看到铜匾上的字,觉得很是无聊。有个公子哥不满意地对大堂经理说:“好好的夜总会,搞得就像海关过境处,是什么意思嘛!”
十几天过去,夜总会的客流有些减少,尤其有钱人少了一些。但不管怎么说,还要硬撑下去,登康每天都在舞池里唱歌,或者坐在卡座中聊天喝酒,而大门左侧暗室中,也派着专人无fèng盯守,只要发现那颗项坠中液体的颜色发黑,就要透过单面玻璃锁定可疑人物,然后立即用对讲机直接向huáng老板报告。
这天晚上,huáng老板在顶楼的卧室中跟我和方刚聊天,听方刚说起是惠州人,huáng老板非常高兴,他祖籍也是在惠州。忽然他对讲机响了,有人用粤语说了什么,方刚立刻从沙发中弹起身。艾伦也站起来。
大家急匆匆地来到监控室,有人指着屏幕说:“就是这个人,刚才XXX报告说,在他经过的时候,项坠里的颜色几乎成了黑色。”
从屏幕上的几个角度能看出。这是个中等身高的男人,穿着黑色运动帽衫,进到夜总会就上楼,半路还将帽衫戴在头上,后面跟着一个年轻小伙,穿着白色窄背心,戴着黑色帽子,走路左颠右晃,好像是个làngdàng家伙。
两人来到二楼舞池,眼睛明显始终看着DJ台的方向。应该是在观察登康。转了几圈,最后坐在某个卡座中。方刚立刻出去,没到五分钟,他已经和巴登出现在屏幕中,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坐在那两人隔壁的卡座。
登康还在唱歌,最近为了钓鱼,他经常晚上占用美女们的时间在这里K歌,连舞池中的人都少了很多,但还是比较热闹。huáng老板指着在DJ台旁边走来走的一名男服务生。说:“你们看,他就在这里晃来晃去,我有些怀疑。”
我掏出手机给登康打电话,他特意戴了个入耳式的无线耳机,就是怕别人看到。接通后,我告诉他找那个服务生点两瓶啤酒。登康依言,把身体探出DJ台,那名服务生连忙走过来,然后连连点头,就离开了。
不到两分钟,那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两杯啤酒,放到登康面前的桌上,然后又退出DJ台,在附近四处转着。那两个坐在卡座中的人,眼睛一直盯着DJ台上的登康,登康端起酒杯喝了几口,其实他是假喝,根本没下肚。
“他、他会不会忘记,真把酒给喝掉吧?”艾伦担忧地问。
我说:“登康师父没这么傻。”其实我心里也打鼓。心想万一他真给忘掉,那就惨了。
监控室的人将摄像头调整角度,对准卡座中的两个人,再拉进距离。不得不说这夜总会的设施还是很先进的,摄像头非常清晰。比家里网聊的那种清晰得多。
二十来分钟之后,看到卡座中那穿黑色帽衫的男人将胳膊架在桌上,侧头枕着胳膊,头朝内,像是困倦了想睡觉似的。我说:“他可能是要施巫咒了。”
huáng老板恨恨地说:“可惜摄像头看不到里面。”
这时,我耳机中传来登康的话:“感应到附近有巫咒,你快告诉巴登,我们俩共同施咒回击。”
我拿过huáng老板的手机,拨通方刚电话告诉他qíng况。屏幕中的登康将麦克风放下,身体不动。估计是在施咒。几分钟后,画面中显示那个假装睡觉的人,身体猛地坐起来,左右看着,能看到他的嘴也在快速张合,这就更确定,上次施虫降的就是他。
“马上去把这两个人给我打昏,再抬上来!”huáng老板下命令,保镖刚要走,被我拦住。
我说:“别急,你先让几个保镖在附近守着,看这两位降头师演的好戏,一会儿再抓人也不晚。”
坐在施咒者对面那个làngdàng家伙神色很紧张,似乎在问什么,但施咒者没法回答,只垂着头,双手抱住脑袋。我看到阿赞巴登从座位中站起来,手里握着那串黑色珠子,面对着隔壁卡座施咒者的方向。
登康也放下麦克风,缓缓走出DJ台,来到舞池边上,对着卡座的方向,手里也握着珠串。那施咒者双手用力揪着头发,似乎很难受,làngdàng家伙看到了登康,他慢慢站起身,神色不定,应该是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突然,那施咒者抬起头,看着làngdàng家伙,làngdàng家伙离开座位上前问着什么,施咒者猛地抱住làngdàng家伙,张嘴就咬在对方脸上。làngdàng家伙拼命挣扎,舞池中音乐声喧闹,什么也听不清,但我似乎能感受到làngdàng家伙的疼痛和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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