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也跟方刚商量,他体胖腿又短。进山肯定是个累赘,问能不能留下。方刚说:“放心吧老狐狸,就算你想跟着,我也不同意。到时候你又走不动,我们还得背你。”老谢脸上顿时乐开了花,我很羡慕他。
进山的队伍中,除我、方刚和深山兄弟之外,就是那几名帮手了,而两名富商不可能跟着去,他们只是负责出钱,没有义务参加,毕竟是有危险的。而龙婆简师父虽然已经五十几岁,但也必须跟着,因为要是附近有勒泥,只要他能感应得到。帕普空寺庙里除他之外。修为都没法跟他比。龙婆简十一岁出家,已经修行了四十多年,他曾经在树林中静坐修法的时候,有剧毒蛇将树上的果子叼到他面前,可见其修为之深。
龙婆简师父挑了两名年轻僧侣陪同。大家开始进山。方刚驾驶着皮卡,车内坐着龙婆简师父,我和两名僧侣还有深山兄等人坐在后厢中,另外还带了几十斤冷冻牛ròu,为了把野猪引出来。深山弟则带着那几名帮手徒步进山。大家先由沙功那空西端进入深山,方刚将车停在一条河边,与深山弟等人会合。
车上留一个人接应和放哨,深山兄弟凭记忆,带领大家进山寻找。方刚问他是否记得清楚,两人都说只好努力找,这种地形没有地图,罗盘也只能指方向,却不能定位,毕竟他们没有GPS这种高科技东西。
就这样,在两兄弟的领路之下。从清晨找到傍晚,也没找到他们遇见野猪的地方。路肯定是走错了,因为当初两兄弟从西端进山的时候,没到中午就碰到野猪了。不过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因为两人对地形不熟。想一次就找对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好在有卫星电话,就算迷了路,打电话给在皮卡那边接应的人,他会放烟雾弹给我们指引方向。
每隔一小时,我们就会把冰冻牛ròu切下二斤扔在突出的岩石上,再躲在暗处观察。一般深山中抓野猪都是用这个办法,吸引野猪出来吃ròu,而寻找勒泥的人也这样,区别是野猪出来后不能猎杀。而是让它吃饱后回去,人在后面跟着,就能找到它的猪窝。
晚上就在山里找背坡处露营,泰北没有中南部那么炎热,但也有很多蚊虫。次日继续寻找。忽然,我觉得有个地方很眼熟,这是一条河的支流,细得都快没水了,旁边有两组圆形的大岩石,中央夹着一棵粗壮大树。
因为这个场景很像男人的那个地方,所以当时我还和方刚老谢开玩笑,问他们像不像。
我看了看方刚,他显然也发现了这东西,就问深山兄弟:“你们对这个地方有没有印象?这东西很像男人的枪和pào。”
“好像没有……”深山兄弟看了看,“确实很像,但当初我们没有路过这里,如果有的话,应该会有印象的吧。”我和方刚互相看看,没说话。
从早上到中午,再到下午,大家都累得不行,于是就坐在某块巨大的岩石上面休息喝水。方刚问龙婆简是否觉得身体不适,龙婆简摇摇头:“我五年前还在清莱以北的深山中独自修行过两个半月,gān粮吃完后只靠采集野果喝河水,所以这根本不算什么。”
我坐在旁边吃着压缩饼gān。忽然,我的动作停住,因为看到远处有一片石壁,上面刻着看不懂的文字。
第0597章禁锢灵体
在泰国和东南亚国家,几百上千年间都是佛教为主,很多深山老林中都藏着古物,像什么卧佛、石刻甚至古代寺庙的遗迹等等,柬埔寨的崩密列就是典型例子。
那片石壁上的字是什么,我根本看不懂,当时在运送灵体山jīng的时候,我还问过方刚。他说可能是巴利语。也只能是巴利语,因为这是上座部佛教的唯一语言,就像印度大乘佛教的经文都是梵文一样。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我们在运送灵体山jīng时,又曾经走过。
“看看那个。”我低声对方刚说。
方刚已经在注视着石壁,显然也看到了,他对我微微摇摇头,示意我不能出声。我心想,灵体山jīng是极yīn之物,要是告诉大家,那很可能会坏事,这个秘密必须让它烂在肚子里。
继续行进了大概半小时左右。忽然龙婆简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大家不明白原因,还以为龙婆简师父累了。他盘腿坐在地上,嘴里低声念诵着什么。然后睁开眼睛,两名年轻僧侣走过来,龙婆简抬起左手,指着某个方向:“那边有很重的怨气。”
一名僧侣不解:“勒泥是圣物。怎么会有怨气?”
龙婆简说:“不是勒泥。”大家都很惊讶,深山兄弟长年和寺庙阿赞打jiāo道,也略懂这方面的知识,就问会不会是附近有某个迷路者的尸骨,或者修行的人长眠在地下。
“现在不知道,要过去看看才能判断。”龙婆简回答。方刚连忙阻拦,说我们有自己的任务,就不要làng费时间在其他事上面了。
没想到的是,龙婆简坚决要找出怨气的源头,他说这么大的怨气,只能来源于人,不管是迷途者还是修行者,既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遇到,那就是莫大的缘法,必须要去主动消除其怨气,也是功德。
既然他这么坚持,我和方刚也没办法,只好跟着。在龙婆简的带领下,果然找到了当初鲁士路恩为我们在平坦处设的法坛。经过风chuī雨淋和野shòu翻找,法坛已经破烂。上面之前摆的法器和供品也散失无几,只有几根死人的腿骨还放在坛前的土包上。
龙婆简坐在土包前,开始念诵经咒,那两名年轻僧侣也都坐下。十几分钟后,两名年轻僧侣口鼻流血。龙婆简停止念诵,脸色发白,告诉我们给接应者打电话,让他去寺庙,把所有能行动的僧侣全都带上,来这里和我们汇合。
方刚表示qiáng烈反对:“我们能不能放弃这个法坛?说不定这是某个降头师故意设的圈套,就是为了吸引路过的修行者。好让他们在加持过程中救命!”但龙婆简根本没理他,只是坐在旁边闭着眼睛。无奈之下,深山兄弟只好掏出卫星电话联系。我心想怎么就这么巧,居然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当接应者带着二十几名僧侣找到我们,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在龙婆简的带领下,所有僧侣都坐在法坛前,开始共同用经咒加持。这些僧侣有几名也年过四十。也许是人多法力qiáng,半小时后,龙婆简示意我们可以挖开土包。
不多时土包就挖开了,那个装有灵体山jīng的木盒露出来,龙婆简亲手打开木盒,里面是用裹尸布包着的山jīng。除掉裹尸布,龙婆简很惊讶:“这是生前修黑法的人!”
“什么意思?”我和方刚都假装惊讶地问。
深山兄弟等人也围上来看,深山兄说:“好像是山jīng!”龙婆简对大家说。这是山jīng,而且是由那种修炼黑巫术的降头师或阿赞死后的灵体变成的。因为不愿投胎,想在yīn世继续修习黑法,所以怨气极大,身体也会越来越小。
龙婆简再次让众僧侣坐好,他取出一根长长的经线,让我把它先缠在山jīng躯体上,再由龙婆简合在掌心。最后依次穿过那二十几名僧侣的手掌。众僧侣再次念诵经咒,我们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半小时后,我们看到有几位僧侣的身体开始打晃,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法坛上有个倒置的铜法器忽然滚落在地上,发出很大响动。
就在这时,我的太阳xué突然剧痛起来,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我努力睁大眼睛,就像蒙了十层黑布。我用手指使劲地按压太阳xué,方刚问:“怎么了?”我摇着头,慢慢跪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
方刚抱着我的脑袋,低声问我又像上次在阿赞蓬家中那样头痛?我勉qiáng点点头,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醒来,天都黑了下来,我平躺在地上,已经不是法坛的那个位置。龙婆简坐在我旁边,看到我醒来,对方刚点了点头。那边帐篷已经支好,里面还挂着自发电的小灯。问了深山兄弟才知道,我居然昏迷了六七个小时之久。而那尊灵体山jīng,也在龙婆简和众僧侣用佛法加持下,彻底失去了怨气和灵体。变成一具再普通不过的gān尸。
我倒觉得这是好事,以后至少不用再惦记了。我问方刚:“那些僧侣们呢?”
方刚说:“他们已经顺原路回寺庙去。”
这一晚睡得很难受,那种反复出现的怪梦又在继续。我很奇怪,为什么方刚没感觉?论接触佛牌yīn物的时间。论体质jīng力,他都应该比我严重才对,难道是因为他戴着佛牌?可那也是yīn牌啊。
次日继续出发,深山兄弟终于发现一处野猪的踪迹,从足印看,应该是一只体型巨大的家伙。大家这几天都很沉闷,现在看到线索,立刻打起jīng神。那几名帮手也纷纷子弹上膛,深山兄弟把早就化软的冷冻牛ròu放在大石头上,都躲起来观察。
半个小时后,远处的树林和杂糙中有响动,深山兄弟连忙示意大家不要出声。一只大野猪从树林里出来,我头皮发麻,双腿发软,真是头回看到这么大的野猪,简直就是小毛驴。而且身体左右和后背都是暗蓝色的,像被人涂了颜料。这野猪来到牛ròu旁边,大口地吃起来,吃完后在旁边的树上蹭了半天,这才慢慢回头钻进树林。
“你们先别动,四个人跟我们走!”深山兄弟对四名持枪的帮手说。这六个人出来,慢慢尾随野猪也钻进密林之中。我把心悬起来,问方刚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方刚说他也不知道,但那有六个人,手里有枪有qiáng力麻醉药,应该没事。但看着方刚那严峻的表qíng,我就感觉应该没这么简单。野猪的皮极厚,而且那只大野猪估计就更难对付。我更加后悔参与其中,不敢想万一野猪冲出来,枪打不死怎么办。
过了很久,听到树林北面的方向传来枪响,大概响了十几声,我们这些人都很紧张。后来方刚的卫星电话响起,他开启免提功能,里面传出深山兄急促的声音:“找到野猪的那个山dòng了,你们进了树林一直朝前走,遇到大岩石就右转--”电话中断,方刚看到是电池没电了。
按照深山兄提供的路线,我们这七个人还真找到了地方,这里有一大片石壁,壁上有个dòng口,深山兄和两个人由远处跑来,说被那野猪给发现了,开了不少枪,但野猪根本没死,中了两针麻醉枪好像也没起效。他们六位被冲散,包括他表弟,剩下的三个人还在追,暂时会合不到一起。
大家朝那石壁走过去,我吓得腿都软得不行,只好让方刚扶着我走。他还以为是我昨晚的昏迷还没好利索,哪知道其实我是被吓的。
第0598章降伏野猪的龙婆
人人都怕死,但方刚和龙婆简这些人无论从胆识还是意志都比我qiáng,我只是个牌商而已,哪里见过这种场合?我后悔得要死,心想要是能保持整个身体活着回到寺庙,以后决不冒这个险,我还没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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