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是……”伟铭停顿了一下,说,“只是好朋友吧,关系不错的那种。”
我估计有可能是谈恋爱,或者还没公开关系,就告诉他:“这样吧,我看看最近能不能抽空去趟香港,到时候再联系。”伟铭很高兴,说那样的话她会非常感激我。
挂断电话之后,我心想这桩生意越来越有希望。可怎么去香港呢,当然最好是陈大师能给报销。虽然这想法很jī贼,但毕竟是商人,而且谁不想省钱呢,对陈大师来说。这点儿路费根本就不叫钱,可在我看来,好几千块能gān不少大事。
给小凡打去电话,让她帮着转告陈大师,就说他要是希望阿赞Nangya能来香港,直说不行,得想别的办法。比如我先去香港以办事或坐镇顾问为由,停留一段时间,然后遇到生意的时候,尽量让阿赞Nangya接下来。这样就顺理成章了。
过了半天,小凡给我回复,说陈大师让我立刻来港,行程和小凡商定。我心里很得意,暗想能靠着陈大师这棵粗树,真是后半辈子都不愁没荫凉了。
周末的时候我飞到香港,先来到佛牌店和大家打过招呼,伟铭看到我来,他十分意外,没想到我能来得这么快。因为伟铭要找我的事,美瑛已经知道了,所以没法瞒着店里。坐在休息区,跟三位店员聊了一会儿,美瑛建议我先去医院看看伟铭的那位女xing朋友,我点点头。说看肯定是要看的,但我想先回酒店安顿下来,明天再去。
傍晚的时候,我在酒店正准备出去吃晚饭,伟铭给我来电话说要请我,我当然不能让他请客,就在附近找了家粤菜火锅店。吃饭的时候,伟铭告诉我,说他昨晚去医院看望了那个姑娘,她哭着说想出院。因为在病房里总觉得头晕难受,晚上还会看到窗户外面有人影来回经过。可她住的病房是六楼,窗外怎么能有人。
我说:“你这位朋友极有可能是yīnxing体质,所以她总能看到正常人无法看见的东西,比如鬼魂和灵体这些。”
伟铭问:“鬼魂不是住在yīn间的吗?怎么……”我说yīn间只是咱们的称呼。那个世界其实并不遥远,甚至和我们活人的这个世界是平行的,只不过我们看不到它们,而它们却能看到我们。这让伟铭很紧张,他坐在椅子上,左右看着,似乎也在寻找鬼魂。我说你不用费劲了,不是每个角落都有鬼魂,阳气旺的地方就不行,而那些偏僻、yīn暗和没什么人气的所在。才是鬼魂喜欢的场所。但就算到了那种地方,你也看不到。
“怪不得很多人都说那种地方要少去,那我是不是得把她给接出医院?”伟铭问。我说那也是她父母的事。伟铭叹了口气,说:“她和父母的关系搞得很僵,因为父母不理解她,总说她是异类,就自己搬出去住了,租一间很便宜的那种公寓。”
吃完之后,我俩共同来到他那位女xing朋友所住的医院。这是一家由基督教会所办的医院,这类医院虽然设施没有国立和私立医院那么高档完善。但好在收费低廉,如果只是普通病症,到这里来是最佳选择。
我看到了之前在视频录像中出现过的矮个子姑娘,她气色很差,穿着病号服坐在病chuáng旁边。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在微微发抖,好像很冷,而这个季节的香港气温并不低。伟铭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得“啊”地直叫,把我也给吓着了。
“是我啊!”伟铭安慰着,那姑娘看了看我们俩,脸上满是委屈相。伟铭去问了医生,说她只是受到惊吓过度,这几天也就是一直在服用镇静安神类的西药,和护士的心理gān预,随时可以出院。
第0737章到处是鬼
伟铭帮她办了手续,我俩站在楼梯口等她换衣服。十几分钟后,那姑娘换了牛仔裤和白色T恤出来,顺着走廊慢慢朝我们这边走。刚走到一半的时候,看到她放慢脚步,身体贴着墙,眼睛盯着对面的墙壁某处一直看,边看边慢慢地走,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我仔细看去,走廊里很安静。什么也没有。
那姑娘似乎很害怕,躲过那个区域之后就快步跑过来,伟铭抓住她的手,问:“又看到什么了?”姑娘只摇着头,求他快带自己离开这里。
我们三人走出医院之后叫了出租车,直接把她送到家里。这公寓居然就在上次我给登康租用来施法的那家大厦对面,也是很陈旧的公寓楼。等了十几分钟电梯也没来,伟铭说她家住在九楼,也不算太高,于是就爬楼梯上去了。
姑娘的家陈设简单。也几乎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卧室门开着,刚进屋,那姑娘就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卧室,一个劲往后退。伟铭连忙问怎么了,姑娘指着卧室。吓得说不出话。
虽然我和伟铭什么都没看到,但知道她肯定看到了什么,心里也发毛。其实在我们这个世界上,yīn灵真是无处不在,只要不是阳气特别旺的地方,或者太阳底下,基本都有可能存在徘徊的yīn灵。但正所谓“眼不见心不怕”,只要看不到,就没人害怕这些。可这姑娘却能看到,我们知道这屋里有那些东西,也就跟着害怕了。
姑娘退出房间,怎么也不肯进去,我说:“这是你家,你不进去能去哪?”然后我看了看伟铭。他说那就去我家吧,可以和我老妈睡一个房间,姑娘勉qiáng同意。
我们三个人站在电梯门口,门刚打开,姑娘就用手捂住脸,眼睛瞪得老大,跑向楼梯口。估计又看到什么了,没办法只好下楼。好在下楼比上楼轻松得多,出了公寓大厦,我心想这姑娘是不是jīng神过度紧张而造成的幻视,不可能什么地方都有yīn灵出现吧?
乘出租车到了伟铭家,姑娘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才敢进去。伟铭父亲早亡,和母亲同住,她显然认识这姑娘,连忙让进屋里。听了我们的话,老太太对这姑娘说:“淑华啊。都说了你是招鬼体,晚上不要出去乱跑嘛!”
这时我才知道这姑娘名叫淑华,她坐在椅子里,憔悴地说:“那天本来是和两个朋友商量好白天出去爬山,不到傍晚就回来。可他们俩非要绕路去看什么庙,耽误好几个小时。下山的时候又迷了路,回到公路上就是深夜了。”
我摘下五毒油项链,在淑华身边晃几下,颜色很深。伟铭知道我有五毒油,就问是什么qíng况,我说:“看起来很严重,她身上的yīn气已经非常重。”
“这是什么东西?”老太太问。伟铭给他妈妈讲了五毒油的功用,老太太惊讶地说原来你是法师啊,我连连摆手,说我最多只能算是法师的经纪人而已。
淑华听说我认识法师,疑惑地看着伟铭,他说:“是这样,田顾问是我们佛牌店的高级顾问,在泰国多年,对佛牌和法事驱邪这些东西特别jīng通,所以我就带着他去医院看看你,想跟你了解qíng况,也好--”话还没说完,淑华就烦躁地打断,双手在头发里用力地搅着。似乎要抓狂。
这样就没法jiāo流了,我看着伟铭,他朝我使了个眼色,轻轻抱着淑华的肩膀低声劝,大意是说难道你不想解决自己的问题,不想和家人重归于好,不想让自己变得正常吗等等。淑华流了半天眼泪,qíng绪才慢慢稳定下来。在伟铭的卧室,淑华和他并排坐在chuáng边,我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里。听淑华给我讲她的事。
她今年二十四,小时候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后来在五岁时因为贪玩淋雨而得了重感冒,高烧八九天才好,从那以后就开始体弱多病。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再不就是惊悸、盗汗、噩梦或者夜哭,怎么调理身体也没用。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淑华经常指着某处对父母说,这里有个什么什么人。那里有个什么什么人。起初父母以为小孩子乱讲,后来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这才开始重视。
那次,家里人正围坐吃晚饭,淑华忽然不再吃,只呆呆地看着身边不说话。妈妈问怎么了,她说:“能让这个爷爷也过来吃吗?”大家疑惑地问谁,淑华指着空气说就是他啊,这个爷爷一直在看我们吃饭,他是不是也很饿。淑华的爸爸连忙问什么样的老爷爷。她说是个穿着黑袍子的老爷爷,脸上还有很多深红色的东西。
把淑华父母吓坏了,淑华爸爸的老爹死得早,她并没见过自己的爷爷,但那老头以前因为家里失火,脸上被烧过,留下很多伤疤。而且老头喜欢穿旧式衣服,下葬时淑华爸爸特地订做了一身黑色马褂给老头当寿衣。这些事淑华的父母从来没对女儿说起过,所以现在听到淑华的这番话,两人异常惊讶。连忙在屋里左看右看,他们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可又知道五岁的淑华根本无法编造出来这些细节,怕得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当晚淑华就发起烧来,虽然并不严重,但也胡言乱语两三天才好转。从那之后,她的父母就发现淑华经常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先人”,除了淑华的爷爷,还有死去几年的邻居和不知道是谁的灵魂,而且被次淑华看到它们,肯定会生病一场。
随着年龄的增长,淑华从小学到中学,这种能力仍然没消退,甚至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在课堂上,她经常会走神。看着窗外发呆,或者指着外面说有人趴在窗台上看我们。因为这个,她没少被老师批评,也经常让同学们笑话。
她不敢去太偏僻和空旷之处,更不敢在太晚的时候出去,哪怕是很热闹的地方。有时和同学们走夜路,就会看到路边有三三两两的人,或呆立,或慢慢而行,这些人穿的衣服都不一样。有古代那种长袍,也有像电视电影中的清朝官服。面无血色,表qíng呆滞。淑华知道这些都是已经死去多年尚未投胎的鬼魂,心里十分害怕。奇怪的是,这些鬼魂在路上和活人擦肩而过,就像没看到似的,而自己每次接近,它们却转头盯着,好像对自己很感兴趣。
淑华最害怕的就是农历七月,因为她发现。每当进入农历七月的时候,路上那些鬼魂就会明显增多,有时还会走过来,把手伸到她的面前,不知道要做什么。每当遇到这种qíng况,淑华就吓得大叫然后跑开,而别人在旁边看笑话。已经成年的她,看到yīn灵之后已经不会再大病一场,但就会觉得浑身发冷,好像冬天穿着单衣。尤其那些鬼魂接近的时候,就像一台敞开大门的冷柜,冷得不行。
她发现,每当自己穿短裤短裙和吊带,那些鬼魂就喜欢盯着自己身上luǒ露的皮肤看,有的还会凑过来摸。开始以为这些是生前好色的yīn灵。后来看到女xing的鬼魂也一样,才知道它们是感应到了自己皮肤散发出来的阳气。
鬼魂属yīn,既无呼吸也无热量,每一秒钟都是又冷又饿,过得极其痛苦。而且身上没有半点阳气,所以希望接近。当然,在白天或阳光下,鬼魂根本不敢出现,但在夜间和偏僻处,看到有人luǒ露皮肤就会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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