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鬼店主【完结】(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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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累得双手扶着膝盖,都快直不起腰了。米商站在一片开阔地,用手搭着凉棚四下看,表qíng很疑惑。方刚过去问他,两人简单对话后,方刚告诉我们,米商说这个区域两年多前好像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变化。登康问:“他不是说对这条路很熟吗?以前送过六七次,每两年一次的话,要送十几年呢!”这时,米商指着远处那片岩石坡。说了几句话。

  “他说这里以前好像有山崖,可能是被雨水冲垮了。”方刚说。

  这下大家才明白,bào雨改变了深山中的道路qíng况,所以连米商也都认不清路。这就没了办法,只好碰运气去找,希望米商能再次找到他熟悉的路。

  又走了两三个小时,天渐渐黑下来,转了好多地方,方刚每隔五分钟就问米商一次,可他都是在摇头。满脸迷惑。后来方刚生气地说,你要是今晚天黑之前找不到路,就得把那四千泰铢退回来一半。

  米商很焦急,但急也没有用,就是找不到。后来我累得实在走不动。这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米商摇摇头,从背包里掏出一团黑色的破旧帆布,居然是顶帐篷,打着很多补丁。我们四个人吃了些东西,晚上就挤在这顶大帐篷中过夜。

  我问方刚:“这米商找不到劳差的住处,会不会到时候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方刚看了我一眼:“你以为他能找得到?”我大惊,问那怎么办,方刚哼了声,说到时候再说,现在还没找到劳差,后面的事想也没用。我心想也是这个道理,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帐篷里的味道很难闻,四个大男人满身臭汗,不难闻才怪,再混上防蚊虫的药水,简直能把人熏昏。幸好我累得半死,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我被尿给憋醒,刚要出去,似乎听到帐篷外有什么动静,是那种细细碎碎的声音。我以为是谁出去方便,转头一看,发现这三个人都在互相挤着熟睡。

  难道是我听错?外面的声音仍然响起,我悄悄把帐篷底部掀开,月光很亮,外面只有密林,那种声响没有了,只有无休止的虫鸣和鸟叫。也许是什么小动物吧。我怕有毒蛇之类的毒虫钻进来,连忙把帐篷放下,撩开小门出了帐篷,走到密林边缘准备方便。

  尿到半路,忽然我有种qiáng烈的感觉。似乎有人就站在我背后,而且非常近,可能连一米都不到。我迅速回头,四下扫视,什么也没有。开阔地中只有那顶帐篷。这种深山老林,连游客都不会来,就算那些喜欢冒险的人,恐怕也不会特意找到这里。这地方应该没什么不gān净的气息,所谓yīn气,大多数都是由死去的人类所发出,动物毕竟是低等生物,就算有些动物死后有怨气,也和人有关。但这地方长年人迹罕至,所以我觉得这里不应该有鬼。

  尿完之后。我转身走向帐篷,撩开小门刚想弯腰钻进去,瞥眼看到斜对面的密林中似乎站着一个黑影。这人影就静静地站着,而且头也是转向我这边,似乎在注视我。我连忙直起腰,心怦怦跳着,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我横向挪了几步,那确实是个人影,但一动不动,就像泥塑似的。我不知道帐篷的背包里有没有手电筒。但此时我有些害怕,就又悄悄回到帐篷旁边,弯腰伸手进去,用力推里面的人。

  睡在最靠外位置的是方刚,推醒后他迷迷糊糊问什么事,我朝他连连摆手,方刚是个警觉的人,他揉揉眼睛,从帐篷中出来。我指着那个方向,忽然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影。方刚问:“让我看什么?”

  我用力挤了挤眼睛再看,还是没有。告诉方刚之后,他不高兴地说:“你小子分明是睡花了眼,以后看好再叫我!”

  钻回帐篷继续躺下,回想刚才的那一幕,我几乎能肯定那不是什么眼花。难道有人暗中跟着我们?可这种地方,连兔子都不愿意来的鬼地方,谁能跟踪?

  第0801章地坛中枯骨

  听着三人那均匀的呼吸声,我却觉得心里没底,不时地悄悄掀开帐篷底部向外观察。每次都不敢掀,怕再看到什么,在掀了十几次之后,终于被困意击败,沉沉醒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中,似乎听到耳边有什么低沉的声音传来,像是谁在远处讲话。我又醒过来,掀开帐篷底部朝外看,借着夜色,能看到有个黑影盘腿坐在帐篷前,正在低声念诵经咒。被帐篷挡着,只能看到半个和身影。

  我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连忙伸手去推隔着方刚的登康。却没看到登康在帐篷里,我再仔细向外看,原来坐着的那个人就是登康。

  他是在修法?我这样想着,都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也许阿赞也是呢。正在我准备继续睡的时候。看到登康慢慢站起来,朝密林中走过去。我连忙钻出帐篷,当登康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时,我忍不住低声喊:“喂,你去哪?”

  没人回应。我跑回帐篷再次将方刚推醒,他很生气:“你连失眠也要找人陪练?”

  我说:“登康自己走进树林去了!”方刚连忙钻出来,我告诉他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方刚看到登康确实不在帐篷里,就去翻背包,里面果然有一支手电筒,拧开后发现光亮很差,但也比没有qiáng。

  方刚朝着我指的方向走去,我连忙让他等等我,虽然没有手电筒,但我的手机还带着,打开闪光灯,举着手机跟在方刚身后。进了树林中,我俩小心谨慎,可怎么也找不到登康在哪。大概又找了半小时,忽然我觉得背后发痒,还是那片纹刺经咒的位置。

  “好像就在这附近,我这后背……”我挠着后背说。方刚四下一照,什么也没有。继续走了几分钟,忽然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方刚连忙将手电筒晃过去,人影又不见了。我这心怦怦乱跳,对方刚说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登康可能一会儿自己就能回来呢。

  就在方刚也犹豫的时候,听到远处有隐约的声音,像几个人在低声jiāo谈。我俩互相看看,打起jīng神悄悄朝发出声音的位置摸过去,最后看到有人坐在地上,面前好像有个长条岩石。方刚示意和我分开,一左一右包抄,等再接近点的时候才发现。那人正是登康。

  他盘腿坐在地上,低声念诵着经咒,双臂平伸,手里握着一串珠子。借着手机闪光灯的亮光,我看到他面前的并不是什么长条岩石,而是个简单的供桌,好像是木制的,上面摆着不少东西,有盘有碗,似乎还有一些骨头状的物体,泥糙夹杂,实在看不太清楚。

  我和方刚静静地看着,登康又念诵了十几分钟,慢慢站起来,伸手用力去推供桌。这供桌是木制的。很容易就被推翻,看到底下有个长方形木板,与地面平齐,从外表看,似乎是棺材的盖子。

  “这是什么?”方刚忍不住发问。

  登康并没理我们,而是伸手去掀棺材盖。他的动作很笨拙,好像在梦游一样。我忽然看到旁边有一根什么东西半埋在土里,过去伸手拔出来,是根铁锹,看来就是当初给这口棺材挖坑用的。不知道被雨水浇了多少次,锹柄上全是gān硬的污泥。

  方刚接过我手里的铁锹,用尖端去撬棺材盖,棺盖明显并没有钉牢,几十下之后就撬松了,登康用力一揭,整个棺盖都被揭开。方刚手快,拦腰将登康抱住往后拉,一股浓烈的腐败尸臭味涌出来,虽然我已经躲得很快,但还是闻到了。差点没吐出来。

  登康盘腿坐下,又开始念诵经咒,这回声音大了很多,几分钟后,我和方刚才敢走上去,用光亮照棺材内部。里面勉qiáng能看出躺着一具枯骨,半泡在腐烂的尸液中,身上穿着衣服,但已经完全看不出颜色。

  我吓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方刚问:“这是什么家伙?”那边登康走过来。在棺材前重新坐下,把手里的那串骨珠末端扔进棺材里,右手握着另一端。忽然,登康停止念诵,大口喘着气。然后垂下头,一动也不动,连气也不喘了。

  “他怎么不动了?”我问。方刚走过去,伸手刚要推登康,却听到把头垂到胸口的登康又在低低念着什么。这种经咒听上去很奇怪。以前从没听登康念过,似乎阿赞洪班、巴登和Nangya他们也没有,但当初我和登康在那空沙旺以北的阿赞尤家中似乎听到的就是这种。登康似乎念得并不熟练,念念停停。

  方刚连忙把手缩回,后退几步。生怕gān扰到他。我觉得后背又痒又烫,疼痛难忍,把手伸到背后用力挠着,可怎么也没用。方刚看了看我,走过来把我的衬衫下摆撩起,用手电筒照着,低声说:“全都肿起来了,他妈的。”

  我明白这些当初让阿赞Nangya纹刺的驱邪咒,只要在yīn气极重的地方就会有反应,这就像有些人纹了五条经。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觉得皮肤发热一个道理,只不过Nangya给我刺的这个效果更加明显。

  登康像行尸走ròu似的念诵了二十多分钟,他慢慢抬起头,缓缓收回骨珠,戴在自己脖子上。再伸手从棺材中把那具尸骸的头骨抱出来。这尸骨显然已经在棺材里泡了几年,骨骼之间完全脱离,很容易就抱出来了。登康将头骨端端正正地放在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柄折叠小刀,撩起左臂衣袖,用刀从上臂划到手掌。割了长长的一条伤口。

  鲜血瞬间流出,登康抬高左臂,将左手中指顶在头骨的顶部,让血缓缓流在骨头上,不多时,骨头就已经被鲜血浸满,一条条的血痕流下来。登康继续念诵那种奇怪经咒,十几分钟后,他喘气开始吃力,我想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可又不敢打扰。

  这时,登康身体一歪,倒在地上,我连忙过去扶起,方刚把衬衫脱下来。用力系紧登康的左臂上方,让血液暂时流通不畅,以免流得更多。

  我看到被登康推倒的供桌旁散落着很多小石像,看上去很像拍婴,就走过去拿起一个来看。敲掉上面的泥土,果然是拍婴,无论大小和形制,都和以前鲁士路恩从古墓中挖出的那些一样。

  难道这些也是古墓拍婴?我招手让方刚过来看,他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登康去问过鬼王。鬼王说这个劳差专门在深山里修古代高棉的拍婴法门?”我连连点头说记得,看来就是这个了。

  方刚让我把这些拍婴全都带上。可我并没有工具,最后只好也脱下衬衣,把能找到的六七尊拍婴都打包好,再将两只袖子系在腰间,算是腰包。

  我和方刚架起登康就往树林外面走,忽然方刚停下脚步,让我把那颗头骨带上。我只好单手抱着头骨,另一只手搀扶登康,这颗头骨上面全是鲜血。又滑又粘,我暗想你怎么不拿着,非让我带这种晦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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