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鬼店主【完结】(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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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达沃机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鬼王的住所在棉半老岛最东南部的某个小城市。阿赞巴登说,他已经有两三年没来这里,因为鬼王这个人没什么感qíng,只认钱不认人。所以这几个徒弟只要宣布正式出徒、离开鬼王,就没几个经常回来看望他的,鬼王也没盼望徒弟来看,除非有事要办。

  “这里就是鬼王的住所。”阿赞巴登让出租车司机停在某街区的一户住宅门前。这里都是半新不旧的房子,但有很多两三层小楼。还有院子,外墙都是用铁栅栏。我们几个人从两辆出租车中钻出,我和方刚共同把马玲从车里抱出来,阿赞巴登去敲门,有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打开门。知道来意后就点点头让我们进院,方刚连忙抱起马玲进去。

  院子里很简单,停着两辆摩托车,一个圆形的大木墩桌和几把木墩椅,还有条小黑狗走来走去。看到方刚抱马玲进来,小黑狗就一个劲地朝两人叫唤。那黑皮肤男子长得挺黑,眼睛却很大,跟阿赞巴登说了几句,打手势让方刚抱着马玲进屋,我们也跟着。以前听登康讲过他的经历,说鬼王家里有个马来小伙,算是翻译兼助手和厨子,不知道是不是此人。

  看到小杨和费大宝的兴奋劲,不知为何,我却感到一阵阵害怕。鬼王这个人,我经常听到他的名字,耳朵都要起茧,都说他的yīn法极厉害,任何鬼都不怕,屋里还供着横死新娘。用来看家护院。在我心里,鬼王基本就是鬼的代名词,所以我的手和脚都有点发抖。而费大宝跟小杨却只是听说,好奇成分居多,他们毕竟不是牌商,没怎么体验过yīn灵的可怕,所以没什么感觉。

  刚迈进屋里,我就看到对面墙上悬挂着的一幅巨大的黑白女人照片。这是明显是个新娘,穿着露肩膀的白色婚纱,戴着头纱和白珠花。五官倒是很好看,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神很可怕,越看越不敢看。

  我把头转过去,走到屋角处,听那男子和阿赞巴登谈话。这时,我忍不住又回头去看那照片,奇怪的是,总觉得那照片中新娘的目光还在看我,让我心里发毛,连忙把目光移开。

  那男子进屋去了,阿赞巴登说:“我们先等着,鬼王正在上厕所,一会儿就出来。”放在以前。我非笑出来不可,但现在马玲重病,实在没有心qíng。

  方刚把马玲轻轻放在地板上,从旁边拿过一个垫子给她垫在脑后。费大宝低声问我:“田哥,墙上的那个女人是谁啊?”我说以后再告诉你。看到小杨一直盯着墙上的新娘照片看。我示意她别多看,没什么好处。

  我问阿赞巴登,那黑黑的男子是否就是登康所说的马来小伙。阿赞巴登点点头:“他已经在鬼王这里十几年,都快四十岁了。”我心想,那就不能叫小伙了。再说,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不跟着鬼王修法,要是当助手或者做饭的话,在哪里都能做。给降头师做饭,有什么特殊的好处吗?经常要接触这些鬼鬼尸尸的东西,心里不害怕?

  “一会儿看到鬼王本人,你俩不能表现得太轻浮了,那可不是普通的阿赞,脾气古怪,心黑手狠,别看到就要握手拍照什么的。”我低声嘱咐着费大宝和小杨,两人连连点头。

  大概五分钟之后,那马来“小伙”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这男人并不高,可能比我还矮,脸上纹刺得全是密密麻麻的经咒,前面是平头,背后却留着长长的头发。看起来很怪异。眼睛yīn冷yīn冷的,好像他家人早已死了几百年,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感qíng。

  鬼王赤luǒ上身,只斜披着一块白布,又像大围巾又像衬衣,白色八分长裤,赤着脚,胸膛也有很多纹刺。他看了看我们,阿赞巴登指着地板上躺着的马玲,对鬼王说了几句话。鬼王边和他对话,边看着我们这几个人,随后走到马玲身边,弯腰抓起她的一条手臂,看了看马玲的脸,又把她的手放下。

  阿赞巴登对方刚说:“鬼王让你把她弄到里面屋子去。”

  方刚连忙抱起马玲进了里屋,我们也跟进去。这间屋中设有很大的地坛,三层阶梯的木桌靠墙摆,最高处斜放着一幅那新娘的黑白照片。三层坛上摆了很多尸蜡、yīn牌、极yīn罐和大大小小的各式地童古曼。光极yīn罐至少就有十多个,码得整整齐齐,估计里面都是某些横死yīn灵的血ròu和毛发等物。另外,坛前还有个大铁托盘,里面有很多yīn物,什么婴胎gān尸,小孩的头骨,成年人的域耶和手臂骨、大腿骨等等。屋角摆着一个比较大的陶土瓮,估计就是横死新娘的血ròu瓮。

  费大宝掏出手机,看来不是要合影就是想拍照。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费大宝只好把手机又收起来。小杨看着托盘里的那些东西,脸都白了,我拉过她低声说少看这种yīn物。免得晚上做噩梦。

  “把马玲放在这个垫子上面。”阿赞巴登说。方刚依言照做,鬼王拿过一颗灰黑色的域耶,盘腿坐在马玲身前,手掌五指放开,抓着她的头顶。开始念诵经咒。其实我也很想给鬼王拍照,只是现在马玲是死是活都是未知数,我实在没这个心qíng。

  鬼王施咒和其他阿赞师父似乎都不一样,速度更快,好像吐字也更清晰,当然,这是从外行的角度来分析,我听上去觉得鬼王对经咒更加熟练似的。

  方刚蹲在马玲头部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看着马玲的脸。十几分钟后,鬼王停止念诵,抬头看着屋角的斜上方,对马来小伙说了几句话。他点点头,从屋角把那个陶土瓮抱起来,放到鬼王的左手边。

  小杨在我耳边低声问:“那个瓮里装的什么?”

  “就是黑白照片里新娘的血ròu和毛发。”我也在她耳边回答。小杨脸都白了,表qíng都很恐惧。

  鬼王伸手要去打开陶土瓮的盖子。我马上想起以前登康对我讲过的话,连忙拉着小杨和费大宝出屋。费大宝没明白,以为我担心他害怕鬼王施法的过程太惊悚,还把我的手甩开,对我笑笑。意思是我不害怕。我想多解释,可一是来不及,二是也不方便,就只好不管他。

  刚出屋把门关上,不到半分钟。门被人猛地推开,费大宝冲出来,手捂着嘴,脸发白,一直跑向院子。我连忙让小杨捂着鼻子,我也屏住呼吸,用最快速度把被费大宝推开的房门关严,这才敢放开手。

  第0907章马玲的命运

  从院子里传来费大宝疯狂呕吐的声音,小杨问我怎么回事,我摇摇手,说以后再告诉你。在外间屋站了十多分钟,费大宝才算好点儿,仍然不停地咳嗽着。马来小伙端了一大杯清水给他漱口,费大宝脸色惨白,坐在院中的木椅里,辛苦地喘着气。

  我和小杨也来到院子里坐下,马来小伙忙着收拾残局。小杨担心地说:“也不知道马玲姐怎么样了,上次在方大哥家里,我和她约好,要她带我去夹肚夹市场逛街呢。”我安慰说鬼王这么厉害的人物,他肯定能把马玲的降头给解掉。

  费大宝说:“我、我、我的天呐,这是什么……什么味这么臭!”小杨张大嘴,我笑着说这就是不听前辈的下场,以后看你还听不听话。费大宝一副苦瓜相,不再说什么。

  大概又过去二十来分钟,马来小伙从屋里出来,对我们打着手势,示意我们进屋去。我非常高兴,连忙跑进去,小杨和费大宝怕臭没敢跟着,我心想也无所谓。等安顿好马玲,他们自然就看见了。

  设有地坛的那个屋里仍然弥漫着臭味,但窗子开着,味道还能忍受。我看到方刚跪在马玲的头部前方,垂着脑袋,双手捧着马玲的脸。鬼王不知道去了哪里,而阿赞巴登盘脚坐在旁边,脸色惨白,费力地喘着气。

  我问阿赞巴登怎么样,他看了看方刚,没回答我。我心里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走到马玲身前蹲下,看到方刚紧闭着眼睛,再看马玲,脸白得像纸一样,比刚才还没有血色。

  “到底怎么了?”我忍不住再问阿赞巴登,他摇摇头,站起身走出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出了此屋,去找马来小伙询问,他会简单的中国话,告诉我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不能救。”我很震惊,连忙问为什么不能救活她,鬼王不是很厉害吗,小杨和费大宝也跑过来问。马来小伙的中国话很差,我们越问,他就越说不好,只说“不行了,死了”的话。

  我们三人冲进屋里。看到方刚靠墙坐在马玲身边,静静地看着马玲,面无表qíng。小杨跪在马玲身边,用手探探她的鼻息,问方刚她到底怎么了,方刚也不说话,就像个木头人。小杨带着哭腔,用力去晃马玲的躯体,但没有任何反应。

  马玲死了,这让我们所有人意外。尤其是我。以前我接过很多解降头的生意,基本都能成功,因为在泰国,阿赞们修的降头术就那么十几种,再加上我们认识的也都是法力比较qiáng的阿赞师父。可没想到的是,很久都没遇到解降失败的事,却又偏偏是自己人。

  虽然解降失败,但钱也得付,方刚在银行取出一千美元jiāo给鬼王。他知道马玲的父母和家人都在中国,就买了冰柜,将马玲的尸体装起来,用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空运回曼谷,又从她手机中找到家人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通知。

  离开鬼王家之前,我看到鬼王和阿赞巴登在院子里jiāo谈。鬼王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以前也不算好看,但现在明显拉得更长,似乎在问阿赞巴登什么事。

  去往机场的汽车上,阿赞巴登对方刚说:“鬼王问我是否知道于先生和登康的近况。”

  方刚没搭话。似乎根本就没听到。我警觉地问:“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是怀疑鬼王心咒的事?”阿赞巴登说不知道,鬼王没有直接说。

  我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阿赞巴登说,他告诉鬼王,登康有时候会来泰国接生意,大家都有联系。于先生也来过两次。是为了处理一个叫阿赞尤的人,听说他能破解鬼王派的心咒,所以于先生要对付他。

  “鬼王怎么说的?”我连忙问。

  阿赞巴登说:“鬼王也听说了这件事,但不知道是于先生参与gān的。他问我于先生是否还住在中国江西省赣州市的某处,我说不知道。看来。鬼王好像知道于先生隐居的事,也知道地点在哪里。”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动,于先生隐居的地方为什么要告诉鬼王?

  回到曼谷两天后,马玲的父母和家人来到泰国,看到冰柜中马玲的尸体,家人都大哭起来,她母亲更是揪着方刚的衣领,质问他马玲的死因。

  我们只好实言相告,但这些人从没接触过南洋邪术,也根本不相信什么下降头。非说是方刚给害死的,还要报警。费大宝拿着那个做过手脚的易拉罐,给马玲的家人看,她家人一把抢过,说要到公安局去化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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